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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萧凉尴尬笑，“你有话就问。”自己只能见招拆招。
谁知道，林嫣然将新闻往下翻，里面跳出个两人都熟悉的名字，殷离。
“萧凉。”林嫣然严肃道，“殷离是你带进公司的人，也是你下属。她这么迅速离职，还跨行业去做高管，这件事你不和她谈谈？你才几天就放她走，是不是太草率了？”
萧凉顿时心中大石头落地。原来是这件事，这可比自己是盒马大股东身份被发现，要好解释多了。
“林总。”萧凉打着哈哈，“这人才吧，就是容易被到处挖墙脚。殷离她这尊大佛，咱们盛世这小庙容不下她啊。”
林嫣然美目一瞥，淡淡道，“那你呢。你这尊大佛，是盛世能容下的么。”
一句话，顿时让萧凉哑口无言。
这女人，怎么联想能力这么好。这都是哪出和哪出都能联想起来。
“林总。”萧凉决定试探一下林嫣然，“要是有地方高薪挖你，你去不去？”为了让林嫣然有代入感，他还加了句，“送双倍股权，薪资翻十倍，还带年休十八天那种。”
林嫣然淡淡望着萧凉，完全不为所动。
萧凉轻咳一声，继续加把火，“合伙人制度，一旦盈利比你在盛世能拿到的钱翻三十倍不止！一年直接晋级千万富豪。三年亿万富豪！百万富豪不是梦！”
浮夸的语调，夸张的比喻，让林嫣然不悦地沉下美目。
萧凉夸张道，“附送对象！长乐市，东华市，帝都每个地方都送对象一个！还有备胎！心不心动？大龄剩女脱单不是梦！”
林嫣然脸上愠怒显而易见。
“哒——”
她扣了个爆栗子在萧凉脑门上，啐道，“越说越不像话！”
萧凉捂着脑门跳了半天。
这林嫣然是软硬不吃啊。自己离拿到萧玫姑姑的遗产股份只差最后一步。就差林嫣然这半个职级了！但到底该怎么拿下这女人。
这女人是难啃的硬骨头！
“行了。”林嫣然嗓音清冷，“下午陪我出一个会谈，别总请假，记得你现在的副总身份。年休假对于你来说，应该只是个摆设。”
萧凉听了直挠头。这就是剥削阶级的管理层理论么？自己是血肉做的人，年休假绝对不是摆设。
当天下午，东华市国宴酒楼。
萧凉陪林嫣然走在气势恢宏的国宴酒楼中，问了句和谁吃饭，这么大阵仗。
林嫣然柳眉蹙起，显而易见有点紧张，“华夏三马听说过么。今天马老板要见我们。”
萧凉内心一跳，“马老板？哪个马老板？”
特么的，自己刚和三马有对上的苗头，想不到林嫣然出手比自己都快啊。自己还没正式去圆桌谈判，林嫣然倒是去了，自己还只是作为林嫣然的副从去？
林嫣然淡淡道，“马小腾。”
萧凉心中一惊。
国宴酒楼三楼，萧凉惊奇地发现三楼全是人，而且盛世的董事会成员们，也清一色都坐满一桌。
这架势，是什么情况？
萧凉坐在林嫣然身边，看起来就是个乖巧顺服的副总随从。而会谈还没怎么开始谈，萧凉就听明白了今天会谈的意义。
马小腾看中了盛世这大块肥肉，来谈收购的！
而董事会成员这帮老奸巨猾的人估摸着眼看萧家后人要拿回盛世主导权，所以敢在自己追回萧玫姑姑遗产股份前，捣鼓着怎么把盛世变现转让出去。
这群老怪！
马小腾是个面相看起来儒雅又亲和的资本家。
“王董。”他笑得随和，“我有心思和盛世合作原因也很明白。阿里拿下了阿里牛氏，那在医药这块我不可能没有动作。而且我犬子也已经成年，以后盛世这块会交给他接手。年轻人就得多闯闯。”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
林嫣然更是柳眉锁紧。
敢情马小腾是准备收购下盛世给儿子练手用的？盛世后期管得好那是祖上烧高香，要是管不好，就沦为富二代练手的游戏。
林嫣然舍不得，几名董事会老董事，也同样不舍得。
马小腾接口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出价，资金这块不是问题！”
无比豪横的话，让在场几名小董事瞬间心动。
王董更是眼睛冒出精光。这可是财大气粗的大财阀要来撒钱啊！
他们把盛世这只母鸡养了这么大，母鸡也老了，下不动金蛋，也是时候宰了狠狠敲一笔竹杠来压榨母鸡最后的资本价值。
这才是生意人！
就在所有人都心动的时候，坐在角落毫无存在感的萧凉冒出来一句。
“全球医药企业数据，按2019年利润排名，盛世集团在第二十一位，市值55亿美元，利润价值一点七亿美元，估值75倍。所以马老板只想用55亿美元的几倍来收购盛世？”
周围突然一片安静。
所有董事会成员包括林嫣然怒瞪萧凉一眼，责怪他乱说话。
但萧凉说出的试探正是他们想要问的，马小腾心中的收购价到底能有多高。由萧凉这么个副总级的小人物来打探口风，最是合适不过。
“萧凉！不可无礼！”王董斥责，做了做表面功夫。
马小腾一愣。
他没想到盛世居然有人那么尖锐。他本意是嘴上放狠话，但出手得拮据。谁都不愿做冤大头。他知道阿里的马老板收购牛氏医药只用了区区几千万，没想到轮到他这里，就变成近四百亿人民币？
一比较，瞬间，他心里不平衡。
马小腾轻咳一声，开始杀价，“我估值过盛世。虽然说盛世在业内是龙头老大，但这行业也不是朝阳行业，一直在走下坡路。国内国外那么多同质性很强的企业都在瓜分盛世市场。所以出价这里，我心中有考量。”
顿了顿，他加了句，“盛世去年在全球医药公司排名二十一，但前年排名二十，这几年盛世确实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医药行业变化很大，等到明年后年，怕盛世来求我收购，我都未必会搭理。”
他眼神犀利，严峻地扫过一众董事，最后落在萧凉身上，凌厉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