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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篮球赛
被苏染两眼放光地盯着，苏寒有些不自然地将头重新扭了回去。
“是不是的呀？”见苏寒不搭理自己，苏染又锲而不舍地问道。
这个女人明明自己都看到了，那还问他干什么？
“好像是吧。”苏寒酷酷地扔出四个字，完全一副不想和不聪明的人多说的架势。
反正是这个女人自己看到的，又不是他主动告诉她的。
苏寒暗道。
之后，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没有听到苏染的声音，苏寒又忍不住地朝沙发那边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苏染正用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看着她，看得人莫名心虚。
“你不是说你一直在那边写题吗？”写题还有时间看手机？还能知道班级群里聊的事？
苏寒：……
大意了。
看着儿砸一脸吃瘪的样子，苏染得意一笑。
呵呵，看吧，姜还是老的辣！
“那个。”没看到苏染脸上的得瑟表情，抿了抿唇，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苏寒开口解释道：“你布置的30页我做了的，没偷懒。”
“哦。”这个苏染是相信的。
“那你写了多少了？”苏染又问道，下次她得多给苏寒布置点。
“呃，都写完了。”
“哦。”
啥？都写完了！
苏染这才反应过来。
那可是整整的一本书啊，不对，是好几本，苏寒居然全部做完了？
当那是小学生的1+1吗？
苏染内心剧震。
不过，想想也是，她们家苏寒可是第一名的天才儿少年，未来有机会成为大反派的那种！
压下心底一瞬间的惊讶、以及之后的得瑟，苏染实际上已经在考虑下一次要给苏寒准备什么课外作业。
不然大半天就搞完了，剩下的时间苏寒干什么啊？
要是像楼下那家，去什么网吧练级、或者再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去什么奇葩宴会那不就真成问题儿童了吗。
……
苏染一边研究着，一边继续刷着苏寒的手机。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苏染正在想着怎么占用自己课余时间的苏寒，见苏染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恩”、“哦”了两声，心下不由得一紧。
暗戳戳地又垂着头、朝苏染那边瞄了一眼。
而苏染，依旧是低着头，完全没搭理他的意思。
苏染，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切，女人果然就是麻烦。
苏染完全不知道苏寒这个时候的脑子里百转千回想了那么多。
要是苏染知道，一定会说：儿啊，你真的想多了。
她是一个慈祥的母亲，才不会生气，她只是沉迷苏寒他们的班群无法自拔而已。
“捌班根据地”
周方圆：@刘阳阳，你能有点骨气行吗？
刘阳阳：不行！
刘阳阳：@寒哥@寒哥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苏寒：@刘阳阳没问题。
刘阳阳：我天！我寒哥出现了！
刘阳阳：不对！你肯定不是我寒哥！
刘阳阳：我用我下次月考的成绩做赌注，这肯定不是我寒哥，完了，我寒哥被绑架了。
群外的苏染：emmm……
她不就发了个“没问题”吗，咋就掉马了？
难道苏寒的设定是不能说“没问题”？
苏染表示很不服气。
“捌班根据地”
班长—王嘉：@苏寒，你真的去吗？
苏寒：恩，真的。
刘阳阳：班长，这不是我寒哥，你不能当真。
苏寒：滚。
刘阳阳：呀，是我寒哥本尊啊，对不起，寒哥我错了。
刘阳阳：哎哟我去，上面的话撤不回来了。
苏染，这个叫刘阳阳的大兄dei，怕不是有被虐倾向。
担心再一次掉马，接下来苏染没有再用苏寒的号发言，安心当起了窥屏侠。
聊了会儿素拓活动的事情，群里的聊天话题很快就跑到不知道那个方向上了。
体委—刘汝博：各位约好明天去买露营防晒服的小仙女们，你们是不是可以挪个时间啊。
李敏：怎么了？
体委—刘汝博：明天咱们和四班的篮球班赛，我们需要你们热情的掌声和飞吻啊……
周方圆：体委，你能别把当啦啦队说得那么ex吗？
张小雪：班赛？不是下周末吗？
体委—刘汝博：下周学校不就要开始准备素拓的事情了吗，所以把下周的四场篮球赛提到这周了。
体委—刘汝博：别打我，我也是刚接到老刘通知的。
张洋：不会吧！
张洋：哦豁。
体委—刘汝博：@张洋怎么了？
张洋：你不早点说，我这会儿在H市撸大串烤肉呢。真的，周一的课都请了，不信你问王师太。
体委—刘汝博：……
体委—刘汝博：我想能死你。
张小雪：那怎么办？
体委—刘汝博：找人呗。
体委—刘汝博：@all，同志们，关系咱班荣誉的重要时刻到了，明天的篮球赛，谁还能参加啊。
刘阳阳：我倒是想去，可是我的情况组织是了解的。
林晓然：什么情况，我不了解。
魏一鸣：开学的时候，刘阳阳拿这个特别骚包的篮球在运动场那边装，结果被苏寒吊打，哈哈哈！
苏寒的篮球打得那是真的牛，可惜他基本不会参加集体活动，关键也没人敢叫苏寒。
苏寒：我去。
体委—刘汝博：真的？
苏寒：恩。
体委—刘汝博：那太好了！苏寒我爱你！
体委—刘汝博：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上午9点半、西操场！你喜欢啥号，我给你准备队服。
苏寒：17号吧。
正好17号是苏寒的生日。
体委—刘汝博：OK，交给我……
体委—刘汝博：我感觉我们班明天稳赢，@刘阳阳，明天来当个吉祥物不？
刘阳阳：要要要！正好让你们看看，我其实也不完全是花架子。
“苏寒啊，什么是吉祥物呀？”
“吉祥物？”苏寒停下翻书的动作：“你是说哪方面的吉祥物？”
“嗯……就比如篮球比赛之类的吧。”
“哦，一般篮球赛在后半场大比分领先、稳赢的情况下，会撤下助力队员，让一些替补或者新晋球员上场。”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寒不解，看向苏染，这才发现，这女人不仅手指在手机上打字打得正欢，拿的居然还是自己的手机！
苏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拿我手机在聊天？”
“嗯呐”，苏染这声应得毫无压力：“正聊到你们班明天的班赛呢，你们班有个同学在H市回不来，我就给你报名了。”
“你……”
“恩？”苏染又在群里扔了个刚下的表情包，抬起眼来才发现自家儿砸正一脸无语地瞪着自己呢。
这表情，比送他三五大礼包的时候，还一言难尽。
“咳咳，那啥，时间地点我都给你设置备忘录了啊，不清楚的话，你再翻翻群聊天记录”，说完，苏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将苏寒的手机重新放回了沙发上之前的位置，又道：“呀，这都6点了呀，你今天做了那么多题肯定饿了吧，我回来买了小龙虾，来来，咱们吃晚餐啦。”
苏寒：这届的家长都有坑。
“来，吃吧。”为了弥补一下自己坑儿子给苏寒带来的小小的感情伤害，苏染主动戴着手套，将剥好的小龙虾放在了苏寒面前的碗里。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是那种一个小龙虾就能摆平的人吗？
苏染：没有啥事是一只麻小摆不平的，一只不行就两只。
“没事，你多吃点，明天还要打比赛呢。”
“……”咱们能不提这事儿吗？
见苏寒不语，苏染又笑眯眯地道：“你要相信你是有实力的，明天加油啊。”
“恩。”
“要不要我明天去给你加油呀？”
七中的校篮球赛安排在周末，一般是对家长开放的。
于乐乐工作室那边的音乐虽然还差最后一点调整，不过，看完苏寒打比赛回来，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了。
而且，反正明天她也不用再去东山苑兼职了。
提到东山苑，苏染又想起了今天遇上的那位路见不平的大佬。
失眠那是高端病，一般混吃等死的人不会得。
如果单纯只是录制一些安神的钢琴曲给对方发过去的话，这样的兼职其实还蛮不错的。
主要是缺钱。
这两天苏染特地上网查了一下，这里的房价和她原来那个地方的差不多，差不多8w一平，她们家现在的资产，貌似连首付的十分之一都不够。
那边，听了苏染的话，苏寒一阵咳嗽。
“咳咳咳，你去？还是算了吧。”说着苏染还不忘露出了一个相当嫌弃的表情。
“不去就不去呗”，咬下一个虾，苏染又道：“不过，明天你们赢了多少分，你记得回来跟我说啊。”
“你要知道这个干嘛？”
“看看我儿砸厉不厉害啊。”
苏寒持续低头吃虾。
……
第二天，苏染一反常态地起了个大早。
一边若无其事地刷着手机，一边偷瞄着正收拾着准备出门的苏寒。
“我出门了。”
“嗯嗯。”
“我去打比赛了。”苏寒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呀，儿砸加油。”
“……”
“你的鞋子我刚才擦鞋的时候顺便帮你擦了一下，放在门口了”顿了顿，苏寒又道：“那个，你要是要出门的话，可以穿。”
“嗯嗯，谢谢儿砸！”苏染点点头。
要非常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才能憋住不笑地跟苏寒说了再见。
等到苏寒离开，苏染立刻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迅速地换好了衣服，穿上鞋出门了。
“师傅，麻烦到七中。”
“好的。”
……
本来按照苏染的计划，她应该会在苏寒之前到学校，还可以占一个好位置。
只是，刚走进学校大门，就碰上了一个熟人。
也不能说是熟人，只是昨天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而已。
“苏老师？”看到苏染，陆绍也有些意外。
昨天他收到了宋家发来的手机号码，也知道了这位钢琴师姓苏。
“陆先生啊，好巧。”还不确定这人是不是跟男二家有什么关系，苏染只当对方是个刚认识的不错的人、友好地打了招呼。
“苏老师要进学校？”
“是呀。”
“那一起吧。”吩咐司机将车停去了停车场，陆绍和苏染一道走进了学校。
“苏老师是来教课的？”陆绍问道。
“不是，我是来看我孩子他们班打班赛的。”
两人的聊天很轻松，苏染也没有避讳什么地说道。
闻言，陆照目光一闪。
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怪异。
这位苏老师已经有孩子了？
陆绍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不可思议的。
只是，莫名的陆绍觉得心里有片刻的微堵。
“你也是来看你家孩子的？”苏染问道。
听到苏染的问题，陆绍稍稍迟疑了一下。
“也不算是，只是过来了解一些事。”
“是这样啊，我家孩子就在这边西操场比赛，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再见。”
苏染走进西操场的时候，比赛似乎正要开始。
因为七中的篮球校赛似乎办得不错，来学校看比赛的家长是真的多，不仅参加比赛的，就是没上场的一些学生、家长有时间也会陪着一块过来。
苏染到的时间，前排基本已经被占满了。
走到看台上，苏染转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坐下。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少女尖叫声，两方的队员上场了。
虽然被旁边的队员挡了一半，不过，苏染还是在第一眼就看到了苏寒。
两手插在裤袋里、酷酷地走在队伍的最后，身上穿着17号球衣。
苏寒似乎朝看台这边看了还几次、似乎在找着什么。
“寒哥，你看啥呢？是不是发现哪个漂亮妹子了？”一旁的刘阳阳用胳膊肘撞了撞苏寒，也顺着苏寒的视线、望向了场外。
“无聊。”苏寒冷冷吐出两个字。
“哪儿无聊了，今天咱们和四班比，我听说校花也来给他们班当啦啦队了，诶，这人在哪儿呢？是这边吧？”
“诶，等等我啊！”见苏寒没理自己直径走了，刘阳阳也只好收回视线，追了上去。
“说正经的，寒哥啊，你今天就赶紧多拉对方但分呗，也让我这个替补早点上场。”
……
苏寒没搭理刘阳阳，只是视线又在看台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哨声响起，裁判示意两班的队员倒球场中间来。
篮球抛起，比赛开始。
八班抢到球。
苏染不懂篮球，不过，这不影响她跟着一起激动。
经过几次传球、过人，篮球很快就被带到了对方的篮下。
“嘭……”
篮球进框！
“啊！进了！”
“八班进球啦！”
“苏寒打进的！”
“八班加油！苏寒加油！”
场外，有人在喊加油，也有人在地下凑着耳朵讨论。
“之前没看过苏寒打篮球，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是呀，咱班体委早应该叫上苏寒来打班赛了。”
“我猜体委那就是怂而已。”
的确，之前苏寒一直冷着脸，从来不和谁说话、除了刘阳阳那个跟屁虫，也不见和谁打成一片，大家平时都不太敢往苏寒跟前凑。
“不过，我觉得我们是被表象欺骗了，经过这几次，我感觉苏寒人还挺好的，可能就是比较内向不爱说话而已。”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少说话好！你看苏寒这种酷酷的样子多帅啊。”
“嘻嘻，是挺帅的！特别是打篮球还这么一脸高冷的样子。”
……
苏染这个老母亲还不知道自家儿砸上场进了个球、就已经收获了好几枚小迷妹，不过，听着那些场边的同学们在喊“八班加油”的时候，顺便还夹杂着“苏寒加油”的声音，苏染内心骄傲起来。
一时激动，没忍住苏染也跟着喊了起来：“八班最棒、苏寒最棒！”
苏染刚喊出声，立刻就引起了周围家长的一众注视。
甚至有前面一排的家长扭过了头来，一脸古怪地盯着苏染。
“咳咳，那个，是我儿子。”虽然被盯得有些莫名，不过在说道苏寒的时候，苏染还是一脸的自豪。
“苏寒妈妈，你也坐这儿啊。”大概是听到是苏染刚才的加油声，隔了几个座位的人挪到了苏染旁边来。
“是杜文涛妈妈啊。”
“怎么我就喊了声加油，其他人就这么看着我啊？”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苏染低声问道。
“你可别喊了，这边坐的都是四班的家长，我今天公司临时让发个文件，这才来晚了，这不，八班那边没位置了，这才坐四班这边来了。”周琴也小声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苏染总算知道刚才明白刚才那些人盯着她的不太友善的目光是为啥了。
这会儿四班都快落后八班20分了……
心里又得瑟了一把，苏染决定做一个安静的观赛者。
“对了，苏寒妈妈，18号学校的素拓，你们家准备去的吧？到时候我们两家一组吧。”看着比赛，周琴抽空和苏染说起了素拓活动的事。
“恩？你怎么知道的啊？”她还是偷瞄苏寒的群才知道的呢。
“老师在班级群里通知了，还有相关要求也都说了，怎么，你还没看吗？”
“还没来得及看呢。”
虽然苏染也很想看看具体的活动通知，不过，相比起来，还是儿砸的比赛比较精彩。
至于群通知，比赛结束再看吧。
苏染继续托腮看球。
看着苏寒传球、带球过人、上篮，苏染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
似有所察觉一般，苏寒一个侧身过人的瞬间，视线终于落到了他们班对面的那块看台上。
目光一亮。
少年顿时裂开嘴，那张因为剧烈运动而满是汗水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笑容，比头顶的烈日还要耀眼。
一个假动作，少年相当漂亮地绕开了面前的防守队员。
“刘汝博，接球。”
“好！”
“嘭……”
又是一个进球。
“快！防守！防守！”
“杜文涛！”
“左边拦住！”
“球给苏寒！”
……
苏寒的声音夹杂在几个少年的声音中，在球场中不断响起。
虽然不懂篮球，不过，比赛还是听人家说过的。
本来，苏染以为保持领先对方20几分已经非常厉害了，万万没想到，等刘阳阳这个吉祥物上场的时候，八班已经领先四班50几分了。
苏染还没怎么注意呢，苏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边上。
“咦，比赛还没结束呢，你怎么就跑看台上来了？”看到苏寒突然蹦出来，苏染一脸惊讶地说道。
“反正后面也没我什么事了。”苏寒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看了眼苏染，苏寒又道：“你怎么来了？”
苏染：呵呵。
儿砸啊，你在用这么嫌弃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表情管理啊。
瞅瞅，这牙可刷得够白。
“我嘛、我就是特别特别想看我儿子打球，忍不住就放下了一大堆了工作、千里迢迢地过来了啊。”苏染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儿砸果然是球场上最亮的崽，没有辜负我这个老母亲的殷殷期盼呢。”
“咳，你太夸张了。”苏寒无语地看了苏染一眼，说道，嘴角却微微上扬了几度。
“夸张吗？不啊，我儿子本来就厉害。”
考虑到现在场地有些尴尬，苏染决定这波吹捧适可而止。
自打苏染走过来，这会儿已经有好几个四班家长不时朝这边看两眼了。
“拿着，擦擦汗吧。”苏染相当寒酸地从小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包餐巾纸递给苏寒。
刚才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边好些家长都不是空手来的，还提了个大包，就连杜文涛妈妈都带了外套、毛巾、还有一个保温杯。
相比起来，她还真心什么都没准备呢。
好在，苏寒也没有嫌弃的样子，接过苏染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
“要我帮你不？”
“不用！”苏寒直接以行动付诸实践地扭开了头。
哎哟，又被自家儿砸嫌弃了。
不过，这耳朵刚才打球时候没这么红吧？
两人这边说着，场下的球赛已经结束了。
八班以74比55的大比分获胜。
为什么之前领先50几分、后来只差了不到30分，这个问题只能问后来上场的刘阳阳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