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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来到利民医馆,南宫幽杵着拐杖一瘸一拐下了车,伍光辉迎了上来。
“玄王殿下您回来啦!”伍光辉行礼。
“梁大人呢?”南宫幽问。
“梁大人进宫了。”
“听说二皇子来了,他人呢?”
“梁大人就是随二皇子殿下一起进宫的。”伍光辉答道。
“听说你们抓了南园食坊的人,他们犯了什么事?”南宫幽问。
“这个……”
伍光辉之前就觉得不妥。南园食坊稍微查一下便知道那是新晋玄王妃的产业。虽然里面私藏了沐氏族长,但他觉得,这事玄王殿下应该是知情的,有什么等玄王殿下回来之后再说。可是二皇子和梁大人太心急,匆匆就进了宫。当然,这也可能是他们皇子间的争斗。一位皇子殿下、一位府尹大人,他一个少尹,实在没有他说话的份。
“他们到底犯了何事?”南宫幽沉声问道。
伍光辉迟疑地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从有个叫初三的百姓抓到两个假神女同伙,到发现南园食坊里有个伙计居然是沐氏族长。其他更多审讯内容,伍光辉也不清楚。
南宫幽听完说道:“把南园食坊那几个人放了。”
伍光辉面露难色,说道:“殿下,那几个人特别关押了起来,没有二皇子和梁大人的命令,别说释放,就是探望都不行。”
“几个女人而已,还用特别关押?”南宫幽道。
“据说那几个女人嘴特别硬,怎么撬都撬不开。”
南宫幽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你们对那几人用刑了?”
“听说是的。”伍光辉有意将自己撇开,说道:“此事由二皇子殿下和梁大人亲自审理,下官无权过问。只是在听来人禀报审问情况时,听到一些。具体怎么样,下官不是很清楚。”
南宫幽眉头一拧,转身回到马车车厢旁,对坐在里面的叶筱妍说了刚刚知道的。
“去京城府。”叶筱妍脸色沉了下来。
南宫幽赶忙上车,命车夫去京城府。
“玄王殿下!玄王殿下!”伍光辉追着马车跑了几步,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伍光辉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
皇子间的争斗岂是他们这些官员能掺和的。要拍马屁,直接去拍皇上的马屁就好。真不知道梁大人怎么想的!
利民医馆离京城府衙并不远,马车一刻钟便到了。
疾风正好在这里,南宫幽、叶筱妍下车,三人一起进了京城府衙。
“谁在这里主事?”南宫幽一进来就沉声问道。
另一位京城府少尹孙大人急忙出来迎接。
“拜见玄王殿下!”
“听说你们关押了本王府中的下人。人在呢?把她们带出来,放了!”
京城府少尹孙大人一脸茫然:“玄王府的下人?没有啊!下官这里没有玄王府的人。”
“就是南园食坊,那几个被你们关押的女子。”
孙大人脸上表情拧了拧,说道:“她,她们是……”
“别跟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不是从本王府里抓出来的人,就不是玄王府的人了?”
“殿下,这……梁大人有令,没有二皇子和他的准许,不,不许放人呐!”孙大人没想到,玄王殿下会亲自来要人。
“难道本王的命令不好使?”南宫幽也有些上火。
“不,不是。”孙大人满额头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边是二皇子,一边是玄王,他两头都不敢得罪。
“不是就赶紧放人!”南宫幽沉声喝道。
叶筱妍从进来府衙,就开始用精神力搜索青树、青茂她们在哪儿。
当她看到趴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泰嬷嬷,心中就是一惊。只见她屁股上一片血迹,看样子是挨了板子。
在泰嬷嬷不远处,是齐嫂。齐嫂也同样趴在地上,除了屁股上一片血迹,双手十指还被上过夹刑。齐嫂虽然没有昏死过去,但她双眼无力的微微合上、睁开,再微微合上、再睁开,看起来奄奄一息,似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叶筱妍在另一间牢房找到心奴、青树、青茂三人。青树也是挨了板子昏死过去。心奴和青茂保持着清醒,不过手上、屁股上都是伤。
月娘呢?叶筱妍在牢房里搜索着。
当她在一间审讯屋子,看见绑在木桩上的月娘,一下子心就凉了半截。
月娘满身鞭痕,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到处都有血迹,似乎是被板子打过,夹棍夹过,鞭子抽过。最让叶筱妍心惊的是,她手指上的指甲被拔了大半。此刻月娘脑袋偏向一侧,凌乱的头发遮住脸,看不见她是昏了还是醒着。
“南宫幽。”叶筱妍轻轻喊了一声,抓住南宫幽的手臂。她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似乎有些站不稳。
“怎么了?”南宫幽见叶筱妍脸色很不好,赶忙伸手搂住她。
叶筱妍轻声说道:“我找到她们了。去喊些人来,多雇几辆马车,准备担架,把她们全都带走。”
听到准备担架,多雇马车,南宫幽皱眉。可想而知,这几人受刑不轻。
南宫幽对疾风道:“你再去喊些人来,准备担架,多雇几辆马车。”
疾风闻言脸色一变:“她,她们……”
“快去!”南宫幽沉声喝道。
“是!”疾风飞也似的飞奔而去。
听到这几句吩咐,他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形了。刑讯审问的程序他知道,对于女犯,先打二十大板,如果不如实招供,再上夹棍。还是不招供,而后是鞭子、夹棍、鞭子、夹棍,如此循环往复。
说起来,这个世界没有太过残忍的酷刑。比如剥皮、锯割、灌铅、抽肠,这种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的酷刑。但即便只是打板子、上夹棍、抽鞭子,这也足够要人命的。
“妍儿……”南宫幽看叶筱妍脸色十分不好,有些担心。
“我没事。”
以叶筱妍现在的精神力,搜索这么点范围,并不会消耗太多精神力。只是,看见她们伤成那样,特别是月娘,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虽然她见过不少血腥,心理承受能力没问题,但是看见月娘那副样子,她忽的觉得精神一刺。
青茂为救嘟嘟,可以自己脖子上挨刀。但是她没想到,月娘居然会是她们几人中受刑最重的。
咦?对了,青繁、沐蕊呢?
叶筱妍忽然想到,刚才搜索,没有看见青繁和沐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