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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园食坊,不少人去了四皇子府,准备明天的乔迁宴。
青茂去了趟南城,她二姐还真是要把常妹、常兴姐弟俩卖了。一番讨价还价,青茂以四十两银子的价格,买下这对双胞胎姐弟。当然,签订卖身契时,买主是叶筱妍。
常兴哭着闹着不肯走,常二姐狠狠揍了他一顿。常妹则是在一旁看着,不时劝一句:“弟弟,走吧!”
自从常德死了之后,常兴在家中就没有以前的待遇了,常二姐经常打他。尽管如此,当他娘把他卖掉时,他还是不肯走。
叶筱妍来到南园食坊,青茂向她禀报了买下常妹、常兴姐弟俩的事。
叶筱妍听完直摇头。这样的亲娘也真是够了!
青茂问道:“夫人,他们姐弟俩要如何安排?”
叶筱妍道:“先让他们在园子里住着吧!我看南园几处,各个家里的孩子也不少。我想着,要不建个私塾,让这些孩子都去上学读书。”
青茂估算了下,说道:“南园各处伙计家的孩子,至少有七八十人。他们年龄不一,小的三四岁,大的十一二岁。这么多人,先生恐怕也不好教吧?”
叶筱妍道:“那就分一分,五岁以下一个班,六岁以上一个班,要是人多,分两个班、三个班也行。正好这些伙计们整天在外面干活,没时间管孩子,更别说教导了。不求将他们培养成什么人才,只要能读书识字,多懂些道理就行。”
青茂有些犹豫道:“夫人,这样您又要花很多银子。”
“花不了多少。”叶筱妍道:“我已经想好了,私塾就办在六道街万银坊。那里基本上不用怎么改造就能用,现成的。那里不是还有两个姑娘无处可去嘛,以后就让她们在私塾里做活。”
其实叶筱妍也是突然想到办私塾。虽然她一直想着如何引导南城百姓,但成年人的思想很难再重新教导。那么,教育就从娃娃抓起。上次南城办宴席,她看到很多小孩。这些孩子是南城人的下一代。教育成长,虽然是个漫长的过程,但对于他们的计划来说,他们出去四个月,这里就过去十年。
外面世界到底怎么样,叶筱妍不得而知。但这山河图空间里的一百多万人口,肯定是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出去的。
无论那个国家、地区,要是突然一下子多出现上万人,且不说这些人住哪儿、如何生存,单是突然凭空冒出这么多人,就会引起当地官府的注意。除非,他们自己就是官府。或者,那是个无人管辖之地。
叶筱妍的思绪飘远。
“夫人,夫人!”青茂喊到。
“嗯?”叶筱妍回神。
青茂道:“常妹说,她想向夫人磕头谢恩。不知夫人想不想见她?”
叶筱妍起身说道:“他俩住哪儿?我们过去看看吧。”
青茂带着叶筱妍来到常妹、常兴姐弟俩的住处。因为俩人都才七岁,所以他俩住在一个房间。
常兴走时被他娘打了一顿,抽得浑身鞭痕,躺在床上抹眼泪。
常妹坐在床边劝道:“弟弟,别哭了,你看现在多好啊!家里哪有这么好的床、这么好的被褥。你看这园子,有假山、有池塘,这么漂亮的园子,要不是卖到这里,你能住得上嘛!”
常兴呜呜抽泣着,没有说话。
常妹继续说道:“我早打听过了,夫人是好人。柳苹姐姐、柳扬、郑勤秀他们都说夫人人很好。听说,她还是王妃娘娘呢!娘娘吔!说不定将来我们也能进皇宫。”
常兴抽咽说道:“我们被娘卖了。我们被娘卖了!”说着又捂着头哭。
“卖了就卖了。在那个家里,还不如被卖掉呢。你看四姐,她当初要不是把自己卖了,能有今天吗?”
“四姐杀了爹。”常兴哭得老伤心。
“爹以前做过什么,我也跟你说过,你怎么还老惦记着他!”常妹很不高兴。那日青茂杀了常德,回去之后,常妹就劝过常兴,叫他不要跟四姐做对。还把常德做过的那些恶劣事情,全都跟常兴讲了一遍。
“你知道娘为什么老是打你吗?”常妹沉着脸,一副姐姐教训弟弟的架势:“你是家里最没用的人,还一天到晚老是惦记着爹。你也看到过以前爹是怎么打娘的,你居然还老想着他。像你这样的,真是打死算了!好赖不分!”
常兴哭着问道:“姐姐,以后我们怎么办?”
“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你要相信我!之前也有位小姐,说想收容我们姐弟俩。但是我说你有病,她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弟弟,姐姐整天在外乞讨,我很会看人的。”常妹一副小大人模样,与她七岁年龄很不相符。
叶筱妍在门外听着,发觉,常妹是人精呐!那么小的年纪,有那么多的心思。真不愧如青茂所说,谁也拐不走她,除非她自己想被人拐走。
叶筱妍向青茂使了个眼色,青茂在门外喊道:“常妹、常兴,夫人来了!”
说着,俩人推门而入。
常妹急忙从床边跳下来,跑到门口,一见到叶筱妍就跪地磕头。
“感谢夫人大恩大德买下我们姐弟俩!感谢夫人大恩大德!”
叶筱妍蹲下身将她扶起。以前她都没太仔细瞧过这个小姑娘。这会仔细一瞧,小姑娘眼睛很大,眼珠澄澈水灵,给人一种天真无辜的感觉。
叶筱妍道:“你就是常妹?”
“是的。多谢夫人收容我们姐弟俩。”常妹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起来吧!以后不用动不动就下跪。我们这里没这规矩。”
叶筱妍起身,朝床边走去。
“弟弟,快下来!”常妹赶忙朝床上的弟弟招手。
常兴从床上下来,也学着姐姐的模样,跪地磕头:“感谢夫人大恩大德买下我们姐弟俩!”
“起来吧!”叶筱妍把常兴也拉了起来,说道:“听说临走时,你娘打了你?”
“嗯。”提到这个常兴就掉眼泪。
叶筱妍道:“原本我府里是不要小孩子的,而且我们也不缺人。因为常妹求到青茂,青茂来求我,我这才让青茂把你俩买下。你俩年纪还太小,什么活都做不了,我买下你们,其实是白养着你们。你俩可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