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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似乎看得出冷黎雪所想,她微微一笑:“姐姐,这不是很重要的秘密,对于你们来讲。而对我来讲很重要,我想让你知道这个秘密。”
冷黎雪有些迟疑,女孩没有得到回应便自顾自说了起来,“院长把我的出生日期定在夏天,其实我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生的哟。我出生在春天,樱花绽放的时候,姐姐知道樱花吗?长在树上的花,粉红色的,很小很小的,漂亮极了!我差不多……是五岁来到这里的,我隐约记得我五岁以前,我家围绕着许多开花的树,我姊妹告诉我的,那叫樱花树。在我们那里樱花代表着蓬勃的生命,成群结队开放……”
“等等,你说你姊妹?你有家人?那你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冷黎雪不知道为什么扯上樱花这玩意儿,她只抓住重点。
女孩一愣,脸上呈现的是失落,“差不多要十二年了,十二年前寒流提前来临我们的村庄,我爸似乎在帮人干活,听妈妈怎么说来着……冰雪一夜积压在山上,造成山体滑坡,我爸死了。我妈在巨大的精神痛苦下又发现自己怀孕了两个月,她靠着我坚强活下来。我记不清我家有多少姊妹了,反正没个兄弟。我妈希望我是男孩,可是没如她所愿,活活气死了。而那时候村民说幸好我长的好,以后还能靠皮囊赚钱。可是这话说明了,就是认为我是个妖精,姊妹她们憎恨我带去了父母,四处传播流言,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然后村民都明摆着说我是狐狸精,说我克父克母克命,没有任何人愿意和我玩……直到五岁,我发病了,什么病也没有人知道,发病起来会呕吐,要死要活的。姊妹一直留着我,可能因为她们的恨无处可泄,如今生病要花钱,她们哪会留我啊……然后我第几次发病来着,昏迷了好久好久……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
冷黎雪越听心跳得越快,十二年前……提前的寒流……不就是自己出生的时候吗?
女孩放下饭碗,揉了揉脑袋:“我妈一生下我竟是被气死,多少都有些晦气,气死哪有时候给我起名?如今想起以前,其实感觉日子没比待在孤儿院好多少。以前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也就是樱花树了吧。蓬勃的生机,那是我的……向往,向往这个词用得对吗?”
冷黎雪想笑,却笑不出,那双碧瞳眼里的不就是蓬勃的生机吗?她的曾经还有留念,自己呢……怎么这么想,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那是不是得,心心相惜了?呵呵。
女孩松开手说:“我一直隐藏自己的病,最后是被黄妈发现了出来,后来陆续有人和我有差不多的状况,那时我就被视为克星。维护我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院长。可是流言蜚语多了,院长哪支撑得住,把我和那些出现过状况的孤儿都隔离开来,就是如今住的那栋楼。现在那些孤儿的病状基本都痊愈了,无奈能搬去哪?只能和我在一栋楼待着。这儿不讨喜那儿讨人厌,我都习惯了。”
冷黎雪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不讨喜,讨人厌,自己在家中扮演的不也就是这种角色么?这么对比,冷黎雪觉得自己倒好多了。
而此时,厨房后门外的这条道,另一边传来女生的叫声,“黄妈!就是这儿!那狐狸精在这儿!”
女孩听见那叫喊,放在腿上的碗筷被惊动在地上,冷黎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女孩顾不得收拾碗筷抓住冷黎雪就想跑。
一头牛别看她平常温温顺顺的,急起来也是可以顶死人的。而冷黎雪见识过威力,升华成了“斗牛士”,女孩拉住她想跑,她连忙趁女孩要跑之际拉住她,如果跑起来冷黎雪还真拦不住她。“你跑什么,不是说了跑解决不了问题的吗?”
“可是,可是黄妈……”女孩那模样又是要哭的节奏。
冷黎雪还没开口让她先“stop”,一个声音囔囔开了,“那死狐狸去哪了?死狐狸去哪了?”
最先叫唤的就是那要和冷黎雪比踢毽子的女孩,她看见一个老婆婆拿着扫帚杆气势汹汹冲了过来,兴奋地跳脚:“黄妈这儿这儿!她准备跑呢!还好这个姐姐抓住了!”
冷黎雪眼神顿时凛冽起来,她不动声色,也按住女孩不让她跑。
那个老婆婆正是女孩口中的黄妈,她赶来瞧见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啊你这个臭妞子,老娘不收拾你,不打得找不了北我还不姓黄了!”这一吼,操起杆子冲上来就要打。
女孩吓得闭上眼,而随之而来是的一声惨叫——
“啊!”
女孩奇怪,咦?自己没叫啊?唔……没痛感,怎么回事?一睁眼,只见黄妈已经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扫帚杆早被扔在了一边。此刻冷黎雪的眼神,射向道的另一头。
那个之前向冷黎雪示威的女孩吓得双腿发颤。
“姐姐……”
“等我收拾完那个再说。”冷黎雪作势要冲上去。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在闹什么?”
这时那头涌来一群人,带头的自然是院长和老师。那示威女孩仿佛找到了救星:“院长!这里!你看那狐狸精,她竟然打伤了黄妈!”她自然不敢说是冷黎雪,冷黎雪那眼神跟个刀子似的,随时要她的命。
女孩反驳:“妮娜你胡说!”
她就是妮娜?冷黎雪身上隐隐散发出杀气。
院长还没反应过来,老师一脸难色:“冷黎雪你怎么回事?刚刚你把朱桥打伤我还没找你呢,这下你还打伤工作人员!”
“我没有!”冷黎雪瞥了黄妈一眼,她竟然揉着那水桶腰开始呻吟。
老师脸色更难看了,“冷黎雪,你表现如此恶劣,我必须告诉你家长!”
这下冷黎雪的脸色比谁都不好看了。
“这件事不关姐姐的事!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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