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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你是外交官,而我一直当成父亲的人,却是你们家的司机……一个天一个地,可是,你给过我什么?多年前伤害我的母亲,现在因为你的宝贝儿子,我的父亲也离世了!拜你所赐,我一无所有了!你以为我会像只哈巴狗一样跟着你?进乔家的大门?乔飞扬,你自视过高了。”
乔飞扬愣住。
“如果说,可以,我希望我的母亲爱上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的父亲!尽管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爱他,因为他是个好父亲!是个人,不像你!!!!!!!!!!!”常景枫拍上桌子,“乔飞扬,你会付出代价,因为我的家庭!!!!”
一周后,常梁的追悼会。
小泪没有看见常景枫一滴眼泪,站在玻璃棺材边的他,像是一颗屹立不倒的大树,而他就像一个人偶,面无表情,苍白的皮肤要碎掉……
“枫。”小泪拉拉他的手。
他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微笑,说:“小泪,我没有关系。”
她的心隐隐作痛,眼睛里的泪光,如同星芒:“是我的错,我……不是我,就不会……我如果不在教室睡觉,就……
他抬起头,望着她,然后紧紧抱住她:“傻瓜小泪!这是天注定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傻瓜……如果是别人,我也会救的……不是你的问题……
雪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埋没了世界,却埋没不了他的悲伤……
宫寒澈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手上,蓝色文件夹里,资料里的内容,类似琼瑶小说的剧情,可是这是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还有……
常景枫申请退学的资料。
常景枫居然是乔飞扬的私生子,更有趣的是,他居然因为救小泪,害死了自己的养父,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乔竹。这个题材绝对可以拍电视剧了。
“少爷。”汪管家叩门,“姚小姐在门外,想要见您。”
“让她进来吧!”宫寒澈将资料放进抽屉。
田小泪进来,慢慢带上门。
“什么事?”他声音里充斥的冷漠,自己都吓了一跳。
“社长,枫……退学的事……你……,你……
小泪的眼眶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她低着头,望着地板上波希米亚风格的地毯。
“已经知道了,怎么?”
“社长可不可以帮帮枫?”她抬起头,眼神怯懦。
“为什么要帮他?他是自己申请退学的。”宫寒澈就纳闷,刚才宫寒夜来求过情,现在又是小泪……
“枫的爸爸死了,可能交不起学费,你可不可以……
小泪欲言又止,望着宫寒澈脸上冰冷的表情,她几乎放弃了希望。
“你又凭什么为他求情?”
宫寒澈的心隐隐作痛,这个事件来的突然,可是她始终守在他的身边,难道……
“枫,就像我哥哥小勉一样是好人。”她吐字清晰。
他下颚收紧:“那我呢?是坏人?”
“不是坏人……社长和他们不一样,社长……就像神一样!高高在上!我很崇拜你,可是……
神吗?高高在上,却始终无法触及。
“那好吧,你告诉我,如果我和他,必须离开一个,你希望离开是谁?”宫寒澈居然也会问这种傻问题。
小泪僵住了。
“如果……一定要选择,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在,离开的是我!”这话完全不像出自小泪之口,带着成熟、感性。
她没有选择吗?即使这两天她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并没有交出她的心吗?
宫寒澈舒了一口气,他没有输,也不会输,田小泪还是会属于他的!
“你放心吧,会办好的。”宫寒澈声音里带着别人不易察觉喜悦。
常家。
墙上挂着常梁的遗照。
常景枫呆呆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门铃响了,他似乎没有听见,依然坐着。
门铃继续响,他慢慢回过神,慢慢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少女,深蓝色的眼眸,白毛衣,黑色背带裤。她看到胡子拉碴的常景枫,有些惊讶。
他也有些惊讶,只是眼神一如既往的空洞。
“枫哥哥?”她试探地叫他,他抬头望她,没有说话。
“枫哥哥的事,我听说了。”宫寒夜站在门口,只有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表情。
“哦。”
“枫哥哥,会痛吗?”她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会痛,对不对?忽然有一天自己最爱的亲人离去了,连个招呼都没打,而且他走了,你才知道,你的爱是白费的,因为他不是你的亲人,而你的亲人杀害了他!会痛吧!很痛吧!这种感觉……
宫寒夜顿了顿,“我也经历过。”
“宫寒澈不是我的亲哥哥,我知道。虽然你也说他对我很好很好,可是,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又有过什么样的历史?我和哥哥,其实是堂兄妹,我的父亲纪伯庐当年,和一个叫姚景美的女孩私奔,生了我,可是……”
常景枫记得,集团公司的总裁叫纪伯源,那么,这个纪伯庐应该……
“我的父亲很聪明,岁就得到了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博士学位,我的母亲当时在威尼斯的叹息桥边,开着小花店,父亲旅行的时候遇见了她,她们相爱了,回来以后,怀了我,爷爷不同意他们的婚事,爸爸宁可不要当董事长,和妈妈私奔,可是那次,那辆大巴出了车祸……是发动机被人动了手脚……而且,那时,都说是爸爸的哥哥,也就是轩哥哥的爸爸做的!他为了要做董事长,不惜害死了自己的兄弟,他把我抱了回去,我变成了他的女儿……可是……可是……
“你会恨他,对不对?”常景枫幽幽地说,“即使他是你的亲伯伯,可是毕竟是他杀了你的父亲。”
她居然流下了眼泪,丝毫不像平时那个疯疯癫癫的宫寒夜,她也是那么脆弱的吗?她……
“所以……我们,无能为力吧!即使所恨的人在身边,甚至有血缘关系,可是我们无能为力……只有看着……痛着……
常景枫和她对望着。
“即使这样,我们也应该快乐,应该好好的过……仇恨这个东西,就像阳光下的水滴,总有一天会蒸发掉,到时候依然阳光明媚……
“枫哥哥,不要离开景沙,好不好?”宫寒夜认真地望着常景枫,蓝眼睛很亮。
“在景沙又有什么用?又有谁在乎?”常景枫低下头。
“至少我在乎!还有小泪姐姐,也在乎,她也舍不得你,还有我哥哥,他……会少一个很好的对手,还有妮妮姐姐,仙儿姐姐。
常景枫浅浅地微笑了:“是吗?好吧……
这个女孩,让她很轻松,释怀了。
第二天,皇舞学院很热闹,常景枫走进校门,路两边整齐地排着两行学生,望见他,每个人都鼓掌,喊着:“加油。”
整个皇舞学院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那样的热情似乎可以融化,整个冬天,本不该飞扬的雪花……
常景枫拒绝了宫寒澈的资助,原本他的成绩就能拿到每年的全额奖学金,现在的他,推掉了田径社,课余时间在外面打起工。
有些事,想忘记却忘不了,与生俱来。
常景枫,他常常会问自己,你究竟是谁?该去哪里?
快餐店的玻璃窗上粘着一片又一片的雪花,下午的店堂基本空空荡荡,常景枫仔细地拖着地板。
门被推开,一阵冷风让常景枫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条件反射地喊:“欢迎光临。”
“枫哥哥。”宫寒夜风风火地冲进店里,黑头发的有些乱,小脸冻得很红,“你还好吗?”
“不错。”常景枫淡淡地笑。
“累不累呢?”宫寒夜坐下。
“还好。”
“明天是平安夜。有安排吗?”宫寒夜难得说话低声。
“什么……
“我想请你去明天晚上的家里的圣诞派对。”宫寒夜说,“会很热闹的!”
“你觉得我合适吗?”常景枫的话冷冷的,不是针对宫寒夜,是针对这个世界。
“合适!”宫寒夜毕竟是孩子,不懂得常景枫话里有话,“哥哥邀请了小泪姐姐,还有妮妮姐姐,仙儿姐姐,义达哥哥……。
小泪?常景枫心里一怔,随即淡淡地微笑,“好啊。我去。”
“哥哥说要穿正装,真麻烦啊!”宫寒夜抓抓脑袋,装出困惑的样子,“不过……
她变出一个巨大的盒子,打开了盒子的盖子,然后对着常景枫吐吐舌头:“嘿嘿,我是不是有先见之明?”
常景枫注视着叠的整整齐齐的浅棕色西装和米黄色衬衣,是最经典的的款式。
“这个……
“我预支了半年的零用钱,还挨了哥哥一顿痛骂。”宫寒夜想到宫寒澈那句真没品,心里小小有些难受。
“很漂亮,钱我会给你……
常景枫有点内疚,伸手接过盒子。
“给我钱干什么?是我请你去的哦!”宫寒夜揉揉头发,笑笑,“不是钱的问题啦!是别的问题。哈哈,明天五点去你家接你,就那么定了!先走了!”
看着宫寒夜心虚的笑容,常景枫不再多问什么,宫寒夜落荒而逃地退出快餐店。
一年一度的平安夜。
小泪,周尔妮,陶仙儿,楚义达,田小勉全都收到了宫寒澈家的圣诞派对地邀请卡,小泪更是收到了一件包装精美的晚礼服。
粉嫩的奶黄色,泡泡袖,蓬起的裙摆,很可爱,很适合小泪的气质,苦了周尔妮,穿裙子根本就是要她的命!穿校服已经很痛苦了,而且这次更是要穿上高跟鞋这一超级折磨人的东西……
她不满地对着郁明抱怨,陶仙儿倒是很平静的样子,不过心里绝对不平静,因为毕竟是宫寒澈的家,有太多东西可以探究……
别克商务车行驶在路上。
小泪紧张地望着两边的景物,依然是用黄丝带扎起的两条辫子,像是动画片里可爱的皮卡丘,蝴蝶结和礼服很相配。
陶仙儿的脸上都是兴奋,开始计算宫寒澈家花园的大小。
周尔妮略显烦躁,两只脚翘在前面的椅背上,都“走光”了。
楚义达西装打领带的样子挺帅,只是手里少不了某样道具,脸上少不了某种污渍,小勉因为昨天晚上哄失眠的妹妹,自己几乎完全没睡,依靠车窗打着盹。
郁明叹了口气。
唉!这群问题儿童……宫寒澈会满意吗?
宫寒澈家的客厅有平方的样子,搬走了家具,更显空旷,罗马风格的地毯,一个个铺着白色丝绸台布小圆桌上放着各色各样的美酒食物,衣着华丽的宾客随意地站着聊天,慢慢走下白色欧式旋转楼梯的宫寒澈,一眼就注意到那个门口进来的身影。
合身的礼服,小泪今天很美,只是她左顾右盼,似乎有点紧张。
田小勉在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撞上旁边的人,他赶忙说对不起,那个人细细柔柔地说:“没关系。”
粉色过膝礼服裙,白色高跟鞋,白色披肩,长长的头发随性地束起,她神情十分淡定。
“你……
田小勉有些呆住,这个女孩的骨子里似乎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质,不是小泪一样的清纯,也不是周尔妮式的野性,不是宫寒夜式的无知,也不是陶仙儿式的认真。
是一种如同飘扬的樱花,看得见却抓不到的气质,当田小勉回过神,女孩已经走远,他甩甩头,怀疑是不是做梦。
周尔妮拉上郁明撒娇地要到花园转转,陶仙儿在窗边观察每个到场的人,楚义达珍惜难得的机会,和美食疯狂作战。
宫寒澈将小泪带到楼上书房,然后请管家拿来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他的脸上有微微的倦容。
小泪慢慢打开盒子,是一个发夹。
闪闪发光的水滴形,上面镶嵌着颗泪钻拼成四叶草的形状,小泪微笑着,似乎很喜欢。
宫寒澈的嘴角上扬五度,前天跑去日本,让阿姆夏大师选礼服,昨天又去比利时买这个世界上仅存件的。
坐飞机腰酸背痛,不过看见她那么开心,值了。
可是小泪下一句话宫寒澈差点喷血。
“社长,这个是不是在学校那里的彩虹买的?”
彩虹者,皇舞学院边的饰品小店也。
差点爆发出小宇宙的宫寒澈只是淡淡回应:“是我在地摊上买来的!”
小泪似乎没有沮丧,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那就好,彩虹东西很贵的呢!”小泪将发夹戴在头上,“真的好漂亮哦!”
宫寒澈的头上出现一大滴汗,彩虹贵?全是顶多三位数的东西,这个的价格可以买下那个店了!
“好好保管!不可以丢掉,也不可以遗失,知道了吗?”他一如既往地霸道。
“不会,不会……它在我在,它不在……
宫寒澈吓了一跳,只是一个发夹,不用和命相连吧……
“它不在,我还在!哈哈!”小泪学了周尔妮的说话方式,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
“我的礼物呢?”他突然像个孩子伸出手。
小泪惊出一滴汗,她好像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忘记了?”某人不悦。
“在家里,忘记带来……明天到学校给社长。”小泪明显有一点心虚。
宫寒澈居然笑了,这是小泪第一次看见,这个表情洋溢在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当宫寒澈和田小泪再次回到楼下,宫寒澈差点爆掉血管。
来往宾客里,他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妹妹,身穿浅棕色西装,配米黄色衬衣,格子领带,而身边的人居然是她一模一样的穿着——常景枫。
宫寒夜从没给她这个哥哥买过礼物,原本以为宫寒夜预支零用钱买的西装是给他的圣诞礼物,他嘴上说没品,心里别提多开心,就差走路哼小曲,可是这个梦瞬间破灭……
更要命的是,小泪奔向常景枫,然后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枫,你今天好帅呢!”
常景枫帅?宫寒澈感觉喉咙里被塞了一只青蛙,小泪从进门到现在,可没听见小泪那么说自己。
常景枫温文尔雅地回应:“谢谢。”样子像极了上流社会的绅士。
宫寒夜一如既往的天真单纯,被几个贵妇人拉到窗边窃窃私语,差点引起晚会上的骚动。
其中一个贵妇,正是刚刚承受丧子之痛的乔夫人。
“纪小姐,你和那个常景枫关系很好吗?”
“是啊。”宫寒夜坦率的回答。
“这个人,离他远点,虽然看上去很温柔,却是一肚子坏水。”
“……”
乔夫人也帮腔:“他看中的是及的财产,常景枫这个劣种就像他那个贱货妈妈一样!”乔夫人的眼里闪出怨毒的光,她至今不能原谅常景枫,不能原谅常燕……
宫寒夜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她很想驳斥,可是找不到词语,而且这样的宴会,身为主人不可以有一些过激的行为。
“你知道的真清楚,谁是贱货,谁是劣种。”宫寒夜的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双手举着一杯香槟的女孩子,粉色过膝礼服裙,白色高跟鞋,白色披肩,长长的头发随性地束起。
“是,我就是……
“你就是劣种贱货,外加长舌妇。”那个女孩冷冷地说,“否则为什么会那么清楚的帮这些人分类呢?”
宫寒夜心里拍手叫好,她的偶像,果然很强。
“你是谁?敢这样说我?”乔夫人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样骂他。
“我是谁,重要吗?”她毫不畏惧地看着乔夫人。
“你一定要帮常景枫这个劣种,和常燕那个贱女人吗?”乔夫人突然失控地大叫,引起整个客厅的人,全都望过来。
小泪身边的常景枫,笑容僵在了脸上。
小泪也愣住,不再说话。
“啪”那个神秘的女孩子把高脚杯里的香槟统统泼到乔夫人身上,然后冷冷地说:“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到处说着别人的是非,就像刚才我说的,你不过是个长舌妇。”
乔夫人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这样对她,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请便,这话我听得多了,我叫夏思沁。”女孩放下杯子,却被人抓住了手,那个人满是怒意地瞪她一眼——是宫寒澈。
“这个宴会上所有的宾客,都是纪家的客人,如果有人做出诋毁纪家客人的行为,就是不给我这个主人面子,请出去。”宫寒澈表情冷冷的,他对乔夫人说,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陶仙儿瞪大眼睛,宫寒澈在帮常景枫?怎么可能发生这么戏剧化的场面。
乔飞扬的妻子,也要给集团的少爷面子啊。那些宾客不由得埋怨乔夫人,那么好的宴会气氛,被她毁掉了。
二楼书房。
“才回来就给我惹事,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宫寒澈松开夏思沁的手。
“我有吗?”她在沙发上坐下,随意脱掉鞋子,脚真疼啊!可是为了弥补身高缺陷,不得不穿上这害死人的东西。
“向别人泼酒,这是大家闺秀应该有的行为吗?汪管家教过你礼仪吧?如果不是我,乔飞扬的太太肯定把你……
“拖到公安局法办?”夏思沁耸耸肩,“第一,我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第二,我被关进监狱,还是要你来保释我这个囚犯。第三,如果真的大家闺秀发火,把东西泼上去,或许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吧。”
宫寒澈一时语塞。
“如果是小夜朝乔夫人泼酒,可能就变成纪家的大丑闻了吧?我帮纪家抱住了名声,又帮小夜出了气,你该感谢我!”她微笑,很满意自己的说法。
宫寒澈差点气结,无论什么时候,她就是歪理多。
瑰景苑花园。
西北角种满各色各样的玫瑰花,深夜,看不到各异的神态,依旧飘香阵阵。
“枫哥哥,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常景枫一晚上没有和她说话。
“……”
常景枫若有所思,并不说话。
“枫哥哥?”宫寒夜试图叫他,可是常景枫还是不回答,宫寒夜有些担心。
“刚才是怎么回事?”常景枫问。
“乔夫人叫我远离你,说你……后来小落姐出来反驳,就……
“她是谁?”常景枫问。
“我和哥哥的好朋友。”宫寒夜说。
“好,我在想,小夜,或许我该谢谢你的好意,可是这种场合或许真的不适合我。”常景枫淡淡地说,“都是商界政界的名流,我这种贫民,不适合这种宴会。”
“你是在怪我吗?”宫寒夜眼睛里满是泪水,“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
宫寒夜不敢说,她希望常景枫熟悉纪家的环境,以后可以……让他和宫寒澈好好相处。
“我知道你不喜欢。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环境,枫哥哥,对不起。”宫寒夜眼泪刷刷地掉。
这一幕又被周尔妮和多事的郁明看到,郁明啧啧嘴,哎呀呀,这两个人有奸情阿有奸情,告诉宫寒澈一定又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可是郁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抱着大爆料的心态,去告诉宫寒澈这件事的时候,宫寒澈不但没有暴跳如雷,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小夜长大了,有些事情,她自己知道要怎么办。”
郁明顿时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第二天,皇舞学院。
集装箱卡车停在校门前,小泪边走路,边快乐地笑着,眼圈却是淡淡的黑色。
昨晚差不多一夜没睡……
可是想想还是很值得的!
虽然形状有点歪,绣花的手工也不怎么细致……不过这个可是手工零钱包,社长应该会喜欢吧。
穿过广场的时候小泪注意到很多人把包装好的礼物盒丢进一个大箱子,她有点不解,慢慢走进教室,陶仙儿迎了了上来。
“小泪,早啊!”陶仙儿望着窗外的广场,“初步统计,宫寒澈的圣诞礼物已经超过一千件,知道最值钱的是什么吗?”
小泪瞪大眼睛,一千件……就算拆也要很久了吧……
“猜猜?”陶仙儿卖了关子。
“玩具熊……
“不是。”
“漫画书?”
“游戏机?”
仙儿直摇头。
“是费德勒天王亲笔签名的球拍,和一块劳力士金表!”仙儿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调查结果。
小泪眼前一黑,手心直冒冷汗,金表!!!!自己手上这种东西怎么送得出去!
中午,学生会主席办公室。
小泪撅着嘴坐在沙发上,望着便当盒里的红烧肉发呆。
宫寒澈没有说话,他一下课就把她揪了过来,就是想要看礼物到底是什么,可是她苦着脸,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社长喜欢什么东西?”她问。
“随便……都很喜欢。”宫寒澈真不想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少。
小泪终于有点颤微微地将零钱包拿了出来。
形状不圆,歪歪的,绣在上面的小熊花纹也很粗糙,宫寒澈望着小泪脸上的表情,本来想骂人,却停下了。
堂堂宫寒澈少爷口袋里怎么可能会有零钱?这种东西根本没有用!
可是她的表情满是期待,又怎么能扫了她的兴?
宫寒澈挤出一丝微笑,说:“谢谢,我很喜欢。”
小泪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真的?”
“嗯。”他低声回答,这时注意到她漆黑的眼圈。
“很累?”宫寒澈问。
“昨天晚上缝钱包,几乎没睡觉……
“昨天晚上缝钱包?”宫寒澈抓到了重点,小泪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
“是昨天晚上做的。”小泪低着头,“对不起,社长,之前忘记了……
宫寒澈没有生气,反到感觉心隐隐作痛,她为了对他的一个承诺,居然放弃了睡觉吗?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吃了饭,睡吧,下午就在这里睡,上课不用去了。”
她点点头,乖乖吃了饭,然后喝了杯艾玛制作的草莓可尔必思,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卷曲的头发遮住白皙的脸颊,她的呼吸很均匀,偶尔低声呢喃几句。
那天下午宫寒澈也没去上课,他望着睡梦里的她,发起了呆……
第一个学期,小泪居然不费吹灰之力每门功课都得到了分以上,陶仙儿毫无争议的年级第一,周尔妮也不错。年级第七。
楚文俊每门都合格了,很开心,哇啦啦地说要好好回家过年,郁明门门缺考,却没受到任何处罚,陪着某个爱玩的女孩,到处逛着,可是寒假的第二个星期,事情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轩。”
深冬的傍晚,灰暗的天空,飘扬的雪花,落地玻璃窗外的世界很凄凉。
宫寒澈望着来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怎么会有时间过来这里?恋爱中的男人!”
郁明没有理会冷嘲热讽,只是苦苦一笑:“郁岭天寄来的,你看。”
宫寒澈接过信封,算是认真却粗略地阅读了一下。
“这算什么意思?”宫寒澈将信还给他。
“我怎么知道!”郁明双手抱胸,从小,就对这个父亲没有好感,这个父亲突然写信邀请,到底什么意图?
“我没兴趣这种家庭纠纷,你自己考虑。”他宠爱地抚摸着怀里正沉睡的小泪松松的卷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郁明闷闷地哼了一声。
“这个简单,戴上你的老婆一起去好了!一定会有轰动效应。”门又一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少女。
她盘起了长长的黑发,眼睛更显迷人,白色短外套,粉色长裙,白色长靴,却很少有冬日的感觉,是叙夏思沁。
两个男人望着少女,宫寒澈冷哼一声。郁明睁大了眼睛,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难道是妮妮的问题?
“明,依照你父亲的个性……他不会喜欢周尔妮这种女孩子。”女孩的眼睛亮亮的。
“你知道?”宫寒澈给她一记白眼。
“我猜的。”她优雅地耸耸肩膀,“不过,明,你可以想想,好几年了,除了周尔妮,你的生活有没有其它改变?“
郁明没有说话。
“你还是小心点,以你父亲的人品,我觉得你若是不去,周尔妮的安全很难保障了。”
“可是,如果我走了……
“那这项华丽的任务就交给我们的宫寒澈少爷咯?”她斜斜向宫寒澈投去一个眼光。
“嗯。我会保证她的安全。”宫寒澈的许诺总是很让人信服。
“那你就放心去好了。”夏思沁笑如春风,“夏威夷,美女,沙滩,比基尼,符合你的爱好哦!就当旅游吧!”
一天后。
国际机场。
“要想我。”揉着周尔妮的短发,郁明的嘴角带着无奈的笑。
周尔妮皱着眉。
“怎么了?”郁明问。
“不准去看脱衣舞!”这是周尔妮今天说出的第一句话,旁边的楚文俊嘴里的饮料喷了出来。
“妮妮,声明一下,这个脱衣舞不是在夏威夷的,夏威夷的那个叫草裙舞……
陶仙儿笑了起来,将一张纸巾递给楚文俊。
显示板上催促前往夏威夷的旅客登机。
“妮妮,我该走了。”郁明低下头,吻吻她的额头,“回来的时候,给我个惊喜可以吗?”
周尔妮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
“留个长头发,会很漂亮。”他笑了,“我走了,妮妮,要想我。”
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玻璃门的那一头,周尔妮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傻傻地站着。
空空荡荡的房子,陶仙儿回去了马来西亚,周尔妮一个人更觉得孤独。
她想念郁明,在心里不停地咒骂,死变态,死变态,肯定在外面找女人,这个死变态!
直到春暖花开的三月,郁明没有回来,另一个人又要踏上旅途。
一整个寒假,宫寒澈都和小泪泡在一起,不满地陪她去路边摊吃烧烤,看脑残的《喜洋洋与灰太狼》电影……
还时不时见到周尔妮这个怨妇……
那天,宫寒澈和小泪在玫瑰盛开的花园里喝着曼特宁,吃着巧克力蛋糕,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两个人童话一般的生活。
集团公司东京总部打来电话,说公司存在巨大资金缺口,需要董事长处理,可是纪伯源向来不明行踪,这件事摆明要他这位董事长继承人去处理。
资金缺口。
宫寒澈看着窗外凉亭里的小泪出神。
然后拿起电话机,拨向客厅。
“汪管家,订明天的机票,东京。”
花园里,她扑向一只蓝色花纹的燕尾蝶,却撞上,他的胸膛。
“社长,你看,好漂亮的……”她指着停在玫瑰花上扇着翅膀的蝴蝶。
她是不是脑残?宫寒澈的眉毛打起了一个结,但几乎同一时间,条件反射,他对着蝴蝶伸出了一只手……
蝴蝶似乎得知了他的意图,拍拍翅膀,飞到了空中。
不知因为要挽回自己大少爷的声誉,还是处于对小泪的宠溺,宫寒澈扑向那只蝴蝶,可是蝴蝶完全不买他的帐,飞进花园的更深处……
宫寒澈伸出的手一不小心,捏上了玫瑰满是尖刺的枝。
“啊……
他低低呻(河蟹……)吟。
小泪望着他的手,食指渗出了豆大的血珠。
“唔,社长出血了……
还没等宫寒澈反应过来,小泪就抓过他的手,将修长的食指含进嘴里。
宫寒澈只感到手指一热。
然后脸变成了红色。
她吸掉他手指上的血,放开他的手。
宫寒澈将小泪一把抱进怀里。他要她,即使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直觉告诉他,他要把这个田小泪占为己有!
这个时候,小泪居然又冒出一句令人跌倒的话。
“哥哥说,口水是消毒的!”
宫寒澈真是哭笑不得……
长长地餐桌,猩红的台布,银质餐具山闪闪发光,烛光很浪漫。
可是她吃的样子丝毫不符合“淑女”标准。
汪管家在宫寒澈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泪,吃完饭,有事告诉你。”
走过长长的走廊,宫寒澈在一格房门前停下。
轻轻推开门的一条缝。
“进来。”他对着小泪的口气更像是命令,小泪钻进了房间。
这好像是一个童话的世界。
黑暗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蝴蝶翩翩起舞,有红的,黄的,白的,彩色的,有些小泪根本没有见过……
她快乐的扑向一直正停着的黄蝴蝶,可是蝴蝶穿越了她的手掌,根本抓不到。
“社长……
宫寒澈只是淡笑,特地请来了集团旗下最具威望的电脑软件公司,完成了这套三维立体电脑影像。
“是假的啊?”小泪声音有点小小的失望。
“不好看吗?”宫寒澈问。
“不是不好看,只是蝴蝶漂亮因为它是有生命的,这个没有生命,就……
什么叫漂亮因为有生命,这个小鬼什么怪逻辑?
“明天,我就要去东京。”
“东京?”小泪眨眨眼睛,“是日本吗?”
“嗯。:的飞机。”他声音很轻,“机场。”
“社长,我来送你!”小泪信誓旦旦。
“真的?”宫寒澈眼睛放出少有的光芒。
“嗯。”
“如果你不来,我这辈子都不理你!”偶尔,宫寒澈少爷会发发小孩子脾气。
第二天。
:。
姚小恋边看杂志边吹着泡泡糖。
“姐姐……现在几点了?”小泪迷迷糊糊地问。
“早呢!:。”姚小恋知道自己妹妹超级能睡,不到太阳下山不会醒了吧。
“点……点……点!!!!!!!!!!”小泪猛地坐了起来,“点了!”
姚小恋吓得把泡泡糖吐了出来。
机场。
烟雨蒙蒙,玻璃墙外是朦胧的世界。
耳边,往管家第三遍提醒:“少爷,时间快到了,登机吧。”
他的视线停在人来人往的自动扶梯口,这是上来二层的必经之路,缓缓地说:“再等一下。”
号登机门前,已经鲜少有人,广播又一次催促旅客登机,他看看表,:分。
轻轻的叹息,没有人听到。
如果说我真的一去不回,你会不会难过?还是向现在,冷漠地忘记要送行?
明黄色的出租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蓝色的指示牌,机场公里。
她望着窗外,衣服有点凌乱,头发湿湿地贴在额头上,别致的发夹散发光芒,是眼泪形状的铂金上和八颗泪钻拼成幸运草的形状。
比利时的设计师的独到设计,发夹世界限量,有一个略带感伤的名字。
。
出租车的计价器上显示的时间:分。
广播里洋溢着《梅花三弄》的曲调,她的手玩弄着衣角。
:分。
他收回了望着自动扶梯的视线,暗笑自己痴心妄想。
转过身,向登机门的方向走。
:分。
自动的玻璃大门似乎完全不了解她此刻的心情,缓缓打开。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惜别的母女,拥抱的情侣,回归的家人……
她飞快地在液晶屏上寻找。
终于找到,号登机门,东方航空东京的字样。
:分。
是这里。
她痴痴地望着号登机门边的液晶显示板上。
东方航空东京:。
字样慢慢翻转。
阿联酋航空迪拜:。
她“啪”的一声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