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最爱吃柳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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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晚风带着深浓的寒意,从微敞的玻璃窗侵袭进来。

    黛茜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一直都没有睡着,听见客厅里没有动静了,就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莫承熙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她偷偷的蹲在他身旁,透过月光看着他。他好看极了,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她忍不住的俯下头,把自己的红唇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唇上。这算得上是她的初吻,她想要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献给他。

    他轻轻的动了下,似乎被惊醒了,她吓得连忙躲到了沙发后面。

    他睁开眼睛朝漆黑的大厅看了看,又把眼睛闭上了,她吁了口气,蹑手蹑脚的逃回了房间。

    清晨,一抹鱼白划开了东方的天际,灰色的微光丝丝缕缕从纱帘透射进来,揉碎了房内漆黑的墨色。

    伊娃仍在床上辗转,她彻夜未眠,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一直在观察外面的动静,可惜的是,整个晚上,都没有听到她关注的脚步声。

    一夜未归,他去哪了?在做什么?

    她冥思苦想,一颗心在矛盾中纠结了许久许久,也未获得答案。

    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一问,省得自己再胡思乱想?她犹豫不决,最后,坐了起来,从钱包里掏出一枚硬币,抛向了空中。

    当面对两个抉择时,抛硬币通常能奏效。并非因为它代表了所谓的天意,而是在它落地的一瞬间里,你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银光闪烁间,硬币落到地上旋转起来,当它倒下来的那一刻,她笑了,拿起电话,拔了过去。

    他的手机很快就通了,里面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以为自己打错了,仔细的把号码看了看,确实是莫承熙的。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我找莫先生,请你让他接电话。”

    “他现在不太方便,你有什么事吗?”对方问道。

    不太方便?什么意思?伊娃攥着手机的指头缩紧了,“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伊娃抓狂!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这时,对方的声音传来,“你又是哪位?”

    “莫先生昨晚没有回来,我是他的保镖,必须确定他的安全。”伊娃竭力维持声音的镇定,虽然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很安全,你太可放心,昨天晚上他一直都在我这里。”对方的语气慢慢悠悠的。

    一股原子弹爆炸似的狂怒,猛地窜上了伊娃的脑门,“请你让他接电话!”她的声音里也开始有了抑制不住的怒浪。

    “我说过他现在不方便,而且我们还有很私人的事情要做,你最好不要打扰。”对方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伊娃气得想吐血,如果有可能,她真想直接钻进电话里,把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拉出来大切八块!可惜,她没有如此的超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猛地冲到了窗台前,推开窗户,让冷风给她因愤怒而发热的头脑降温。

    很私人的事情,男女之间除了ml,还有什么很私人的事情可做?

    原来他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就是为了和女人鬼混?

    她有种快要发疯、频临崩溃的感觉。这个肉食动物、兽性混蛋,单细胞海绵体生物,竟然还在外面养金丝雀!还伪装成一副痴情绝恋的样子,没准他老婆活着的时候,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了,只不过他伪装的很好,他老婆没有发现而已。

    完美、优雅、高贵、专一,虚幻假象!

    无情、冷血、虚伪、风流,真实写照!

    在她气急败坏的同时,另一端的黛茜却是满脸得意之色。

    她一直都对伊娃有所忌惮,就算莫承熙没有承认,也不能排除伊娃刻意接近他的可能,毕竟她有和叶芊然相似的优势,她必须防范于未然。

    删掉了通话记录,她将手机放回了莫承熙的外套里,然后,悄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闭上眼,假装熟睡,嘴角还残留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莫承熙从洗手间出来,走到沙发前,从外套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才似乎听到手机响了,可是没有显示未接电话,或许是听错了。

    黛茜化完妆,把自己打理的漂漂亮亮之后,才从房间里出来。

    “承熙哥,谢谢你这个晚上一直陪着我。”她嫣然一笑。

    “举手之劳。”莫承熙耸了耸肩,觉得是时候送她回王宫了,“下次不能再这样偷跑出来了,太危险,知不知道?”

    “承熙哥会担心吗?”她闪动着浓密的睫毛。

    莫承熙没有回答,只是略微点了下头,不过,黛茜却像清晨初开的玫瑰花般绽放了,她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耀得自己像个发光体。

    “好了,该送你回去了,不然安全局要全体出动了。”说着,他打开了门。

    送黛茜回到王宫后,他直接返回了别墅。

    这个时候,伊娃围着房子前的大院子已经跑了不下六十圈了,她要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耗光,这样脑子就没有氧气去思考,去愤怒了。

    莫承熙从车里下来,迎了过去,看着她,脸上带着一缕微笑,“今天兴致这么好,一大早上就晨跑?”

    好?好你个大头鬼!

    她停了下来,斜眼睃了他一下,几乎都不想用正眼来看他,“你去哪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一个朋友喝醉了,所以照顾了她一下。”他淡淡的回道。

    喝醉了?她在心里冷笑,她怎么一点都没听出来,估计比他还清醒呢!

    连谎话说得这么顺溜,估计是惯犯了吧。

    她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时,停留在了他的领口处,明亮的光线下,他昨晚的秘密暴露无疑。

    那是个唇印,虽然很淡,很浅,但是敏锐的她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冷风从远山吹来,从他身边掠过时,把一缕残留的淡淡香水味带进了她的鼻端,她陡然感到一阵恶心,如果再不从他身边走开,她一定会窒息。

    没有多说一个字,她转身就飞快的往房子里冲,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淋了莫承熙满头雾水,“伊娃——”他连忙追了上去。

    “怎么了?”他困惑的问。

    “没什么,一身汗,我想冲个凉。”头也没回,她冷冷的甩了句,就奔上了楼。

    月圆节过后,天气骤然转冷,仿佛一夜之间就入冬了。

    冷雾在漫长的夜中凝结成的薄霜,依然覆着在窗户上,将投射进来的光线过滤成了一片惨淡的朦胧。

    伊娃躺在浴缸里,呆滞的注视着窗户,从那片朦胧里似乎看到了两个纠缠的身影……他们像电影里的特写镜头不停冲击着她的眼睛,然后融化成一把利刃,从她的心头一刀又一刀狠狠的、反复的划过。

    她捂住胸口,艰难的喘息着,然后狠狠的甩了甩头,秀发上水珠四溅,像被甩碎的影子,一片片跌进了水里。

    无论那个女人是谁,都让她讨厌!

    讨厌?

    这个想法几乎吓了她一大跳。

    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情感?

    因为那个女人和他发生了关系!

    因为她……嫉妒!

    嫉妒,是啊,它就像条吐芯的毒蛇,在她毫无防备时偷偷钻进了她的心窝,盘踞在里面,困扰她,折磨她。

    这会子,她真恨不得自己像超人有让时间逆转的能力,可以回到昨晚,把这对偷情的jian夫yin妇从床上抓起来,绑在柱子上,让他们尝尝她流星飞镖的厉害,不把他们戳着马蜂窝,她誓不罢休!

    可是她为什么要嫉妒?又有什么资格嫉妒呢?

    她于他,不过生命中一个偶然的过客,就像天边一片流云,风一吹,便散了,不留丝毫痕迹。

    他于她,也亦然。

    何必太较真!何必太在乎!

    就当是一场游戏,到了gameover的时间了。

    她虚弱的笑了下,飘忽的笑意从嘴角掠过,带了些许幽讽。

    她打开了音乐,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浴缸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关于他的一切。她要把自己的心藏进保险柜里,再加上十道大锁链,装进装甲车,最后开进死海里,沉到最深的海底,让他永远也找不到、取不出。

    在她思忖间,一只大手从水中伸来,罩在了她胸前浑圆的雪球上。

    激灵灵一个寒颤,她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猛地睁开眼,惊悸的呼叫声还未出口,就被两片柔软的薄唇吞没了。

    在对方的侵略深入时,她挣扎的推开了他,“莫承熙,你是人是鬼,怎么进来的?”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冷不防掰开她的腿,横跨上自己的腰际。

    “放开我!”她羞得满面绯红,拳头暴雨般砸落在他的肩头,想要逃出浴缸,想要远离他,但他强而有力的铁臂环住了她,禁锢了她的身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女人应该温柔一点!”

    “你找那个温柔的去,别来惹我!”她几乎是在吼叫。

    他失去了耐性,蛮横的吻住了她的唇,侵占的方式总是更容易让她屈服。

    他的唇炽烈如火,狂野的掠夺几近粗暴边缘,滚烫的激流迅速向周身蔓延、向血液倾注,令她头晕目眩。

    有一刻,她的意识恍惚了,思绪停顿了,双臂不由自主向他的脖子攀沿而去。

    可下一刻,她又猛然激醒,昨晚,他一定也这样抱过另一个女人,吻过另一个女人。

    胸口燃烧起了疯狂的怒火,焚烧了她的理智,支配了她的意识,烧得她整个胸膛都要爆炸了。她伸出手,摸到了挂在墙壁上的武器带,从里面拔出了一只银镖,不顾一切的朝他的胳膊刺了下去!

    他闷哼一声,放开了她。

    鲜血从他的胳膊上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溅在水面上,激起一圈血色涟漪,慢慢荡开,慢慢消散。

    他的眉头拧绞成了一条直线,眼里闪烁着狮子般的光芒,健硕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呼吸沉重的鼓动了浴缸中的水。他的手臂仍然在沁血,伤口很深,但他没有动,也没有理会伤口,只是一瞬不瞬的注视她,带着种无法言喻的阴沉。

    许久,他才站了起来,用浴巾裹住身体向外走去。

    门,“砰”然一声被关上了,用力的声响把整个浴室都震动了。

    她被震的头晕目眩,感觉整颗心都像玻璃般被震碎,一片一片跌落在水面。

    外面传来了彭美慧的尖叫声,应该是因为莫承熙手臂上的伤。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才做出如此歇斯底里事情来,只知道心里难受极了,五脏六腑都扭结在了一起,像被一缕丝缠着,绕着,越来越紧,越来越痛。

    泪水如海潮,在眼眶里汇集。

    她扬了扬头,再扬了扬,想要极力逼回,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倾泻的**。最后,她打开了淋浴,让所有的泪和所有的软弱被水流冲走。

    许久、许久,她才从浴室里出来,换好衣服之后,就离开了别墅,不想自己在忍不住做出更可怕的事来,或者活活的被愤怒和嫉妒折磨死。

    她开着车,像个游魂在街上游荡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雨,雨点滴滴答答的扑打在车窗上,然后像雨幕一般的迸流下来。

    她打开雨刷,还不停的用吸水布去擦拭车窗,可是窗外的景物依然是朦胧了,她眨了下眼,才发现原来是泪水模糊了双眼。

    最后,她去了酒吧,她需要发泄,需要疯狂。

    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可以信赖的人,把她绑起来,再把她灌醉,这样既可以令她摆脱痛苦,也可以防止她酒后“发疯”。

    正想着,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我发现我们很有缘,不管在哪里都能碰到。”

    她转过头,说话的是个男子,他戴了一副银色面具,国都的年轻人喜欢戴着面具在夜店寻找ons的刺激,所以他戴个面具也不会让人奇怪了。他的声音很熟悉,伊娃很快就辨认出来了,“艾德?”她狠狠的惊了下。

    爱德华勾起迷人的嘴角,漾出一缕邪魅的笑意,“人生何处不相逢?”

    伊娃苦笑了下,处处相逢也不代表就是有缘有分,就像她和莫承熙,注定了一辈子有缘无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道。

    “来这里当然是玩的。”他耸了耸肩。

    还真是个放荡形骸的家伙!伊娃在心里叹了口气。

    爱德华要了杯白兰地,给她要了杯零度鸡尾酒,记得上次她告诉过他,皮肤对酒精过敏。

    伊娃一饮而尽,不过像这样没有酒精味的酒,对麻痹她受伤的心完全起不了作用。

    她叹了口气,嘀咕了句,“如果我也可以喝酒就好了?”虽然声音很小,但爱德华还是听见了。

    “还是不要喝得好,过敏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好意提醒道。

    “人家今天特别想喝酒嘛!”她噘了噘嘴,“其实皮肤过敏是小事,主要是我很容易醉,一醉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如果能有个人看着我就好了。”

    “这个简单,我可以暂时做你的保镖。”他笑了笑,银绿色的眼睛幽幽闪着光。

    “你可是未来的国王,我要是醉了,一不小心得罪你,以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她吐了吐舌头。

    “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艾德为朋友可以两面插刀。”他拍了拍胸脯,“不过,你要是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我还是劝你不要喝,有句话叫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没有心情不好,就是想喝酒,特想喝。”她说完,就赌气般的向酒保要了杯威士忌,一口入喉,苦辣的酒精在喉咙里灼烧,然后像火一样灼烧起五脏六腑,刺激的感觉短暂的掩盖住了心口剧烈的痛。于是她又要了第二杯,再递三杯的时候,被爱德华阻止了,“好了,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浅尝为止。”

    不过,伊娃的眼里已经满含了醉意,“我想喝,我要喝个痛快!”她咯咯的笑了起来。果然不能喝!爱德华摇了摇头,“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那里又不是我的家,你要是敢送我去,我就跟你绝交,从今往后都不理你了。”她发狠。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去我家?”

    她疑惑的瞅了他一眼,把脸凑到了他面前,极为小声的问了句,“你不是住王宫吗?”看来还有几分清醒。

    他笑了笑,“我早就不住那里了,出出进进都麻烦,我现在有自己的住处,出入自由,而且不怕绯闻。”

    她一听就乐了,拍拍手,“好,就去你家!”

    外面,雨一直再下,而且越来越大,老天似乎要把整个国都淹没。

    爱德华把车开得很慢,足足两个小时才到达他隐蔽的住处。

    伊娃用迷蒙的眼神朝里面环顾一周,然后诡谲一笑,朝吧台走去,拿起上面的红酒,正要倒一杯,被爱德华夺过了酒杯,“不要再喝了。”

    “一杯,就一杯!”她竖起食指,哀求的看着他。

    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有些无可奈何,喟然一叹,给她倒了一点点。

    “明明心情不好,何必要强装呢,你可以当我的垃圾桶,我也可以当你的,这样才公平。”他低沉的说。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她原本坚强的意志刹那间就软弱了。

    “你知道吗,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没有人喜欢我。我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我,他只是在对我做感情投资,利用我为他做事;我讨厌的那个人也不喜欢我,只想把我当成他妻子的替代品,一个仿制的芭比玩具,想到的时候就拿过来摸一摸,哄一哄;看到别的女人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自己快活去了。难道我的感情就那么的卑微、低廉,只能任人践踏吗?”她的嘴角挂着凄楚的笑意,眼里溢满了泪水,“我恨他们两个人,我恨他们!”

    “伊娃。”爱德华扬起手,抚摸上了她的面庞,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注着她,点点星芒在幽幽闪烁,“让我来喜欢你,好吗?”

    “不好。”她摇了摇头,“你是未来的国王,要和黛茜公主结婚的,你不能喜欢我。”

    他颤动了,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从他的眉间透露出来,“所以我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是吗?”他的声音里溢满了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