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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的彼端传来低哑晦暗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雪儿。”
又轻轻地喊了一声。
江雪成的脸色瞬间变暗了下去，想要打声招呼，想要说什么，却觉得仿佛有一个梦破了一样。
她一直在期待着有一天用自己的钱，站在莫露面前，像是一个真正的好朋友那样，一起欢笑，一起流泪。
而不是像个被施舍者。
虽然莫露从未以那样的表情出现，但是，人不就是贱么，总觉得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好的，别人轻易拥有的就是会高高在上。
“您好。”江雪成咬了一下唇，轻喊了一句。
“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还记得那个约定的吧，明天可以帮我实现么？”莫露的声音因为隔的太远太远而听不出任何情绪。
江雪成却被她提到的约定惊了一下，面色有些惨白，“露露，你……”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确定，雪儿说过要帮我的，难道说八年过去后，就不行了么？”含着苦笑，也有着自我厌弃的嘲讽。
江雪成闻言，抬起头看了看藏在阴影下的韩清易一眼，那个人没有动，但却能明显感觉到那个角落里十分不开心的气氛。
“露露，我没有那么说，那个约定我也记得，那你明天会回来么？”江雪成将心思落回到电话上。
“现在就在登机处，一会就会坐上巴黎直达h市的飞机，年夜饭前会赶到，雪儿来接我么?”
江雪成为难了一下，第一个新年夜，她是很想和韩清易一起渡过的，可是心底又放心不下莫露，听着声音好似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难道是国外的生活不习惯，还是家族的压力太大？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底还泛着不是这些事情的不安，如同耳语般在告诉她，不可以去见莫露。
“好，我去接你，飞机大概几点到达？”
挂断电话后，心情就变的沉重起来，原本的坦然变成了不安，江雪成走回到韩清易身边，想了想，并没有开口说和莫露约好的事情。
“我们回去吧。”韩清易没有说什么，透过不明的眸子打量了江雪成一眼，随后拉住她，就要往外走。
江雪成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地跟随着。
出了公司的大门，白叔已经在路边等候。
江雪成道了一声辛苦，韩清易点了点头，手未放，几乎用拖着的方式把江雪成塞进了车里。
白叔明显皱了皱眉头，眼中写着不赞成，少爷是不是又在闹什么脾气了，虽然这种时候他总是不自知，可这么粗鲁对待少夫人的方式也太……
忍不住喊了一句。
“少爷……”
“我没事，白叔开车吧，今晚还劳驾您来接我们，明天您回去和家人过年吧。”
江雪成笑笑，明白他对韩清易的责备，虽然不知道韩清易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也可以想象，谁让自己在办公室内没有满足对方的呢。
想到这点，江雪成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转过脸看向韩清易，却见那双眸子泛着奇怪的涟漪，手一痛，韩清易使了力气。
“明天我们一起过年么？”
“嗯。”
“准备了什么？”
“准备？什么要准备的？”
“新年那天是少爷的生日。”白叔听到两人的对话，提示地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