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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圣辅本耶托,就宣布了对伊南的任命,同时发函呈请上级神殿批复。
虽说要等上面批复后,伊南才算正式就职了,但大家都知道,这其实就是个形式。已经被上面任命为本殿司铎的伊南,哪可能过不了批复?
所以事实上,从圣辅宣布任命的那一刻起,伊南就已经是西区神殿的罪罚司铎了!
“你是说,罪罚司铎容易获得功绩,却也最容易得罪人?”
在神殿正殿接受了圣辅本耶托的任命后,伊南就跟着罪罚司的一名高级执事,三名中级执事,缓缓往罪罚司在神殿处理事务的处所行去。刚才那话,自然是伊南说的。
“司铎大人这话严重了。”跟随的高级执事乌特,笑着道:“既入罪罚,只要想做点实事,哪有不得罪人的?大人既然来了,就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思想为好,否则哪能做好事情?”
说这话时,这高级执事乌特,不自觉流露出一些身为罪罚司老人的傲气。
伊南瞥了他一眼,突然道:“你是理事人员,还是神职人员?”
所谓理事人员,就是指神殿之中,料理各种事务的人,它与神职人员最大的区别就是,神职人员接受过神恩,拥有荣位,归属于光明教会正式体系之内,而理事人员,理论上来说,只是各级神殿自行招募的人,没有荣位,也不在光明教会的正式编制内。
换句话而言,理事人员,随时有可能被所在神殿清退,而神职人员,如果要清退的话,即使是最普通的初位神官,也必须得到各国总殿的允许,主教以上的,甚至必须得到教廷山的批准,才可能被清退。
另外,理事人员还有一个极大限制,就是在神殿之中,圣职最高只能升到高级执事,以后就无法再升了,而神职人员没有任何限制。
听到伊南的话,高级执事乌特,本来笑嘻嘻的脸,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不过,直属上司的问话,他又不能不回,“回禀大人,我,我是理事人员。不过,我父亲……曾是神殿的一位护殿骑士。”
看来刚才那一下,确实敲打到了乌特的软肋,否则也不会把父亲的背景,都搬了出来。
伊南笑了笑,却是没再多言。要不是看这个乌特一路走来,言中不尽不实,也对自己这位直属上司,没有任何敬畏之意,反而处处以罪罚司的老人自居,自己也不会现在就敲打他。
不过这样也好,杀鸡儆猴,这是新官上任为了立威,常做的事情。这乌特,刚好就当了这只鸡。
跟在后面的另外三位中级执事,见这情景,心中也是一凸。本来他们心里还存在的那点怠慢,也转眼消失不见,私下里暗暗留了心。
“这就是我们罪罚司的地盘?”
来到神殿后面,一处有些幽静的院子门口,伊南指着高大的围墙问道。
“是的,神殿六个司,也就只有我们司和守护司,拥有独立的院落处理事务,其他司都是直接设在偏殿。”见乌特还没回过神来,后面一位机灵的中级执事,赶紧上前,恭谨地道:“司里其他人都在里面等待了,大人,咱们现在就进去吗?”
伊南颔首同意。
片刻后,众人进入院中,在刚才那位中级执事尤利的引导下,伊南一一认识了罪罚司众人。
罪罚司掌管监察、审判与裁决、刑罚等要务,负责监控管辖范围内的异信者、抓捕异端、消灭邪恶生物等等。按司中编制,除了伊南这位司铎外,还有辅司铎一名、高级执事两名、中级执事四名、低级执事八名,普通理事人员若干……
不过,也不知是上任司铎太懈怠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伊南现在拿到的人员名单当中,竟然还有1个高级执事、1个中级执事,2个低级执事的位置是空着的,没人在任。
“这是有人故意要搞你吧?”绿色烟球悄声问道。
罪罚司本来就缺人手,现在又只有这么点人,哪能做事?
“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是好事。”伊南眨眨眼睛,道:“司里原来的人,我们刚来,不好动,那提升一些人总行了吧?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还得多谢谢他呢。”
执行手中的人事任免大权,才是一位上位者,彰显手中权利最好的方法,也是获得下属敬畏最有效的途径。
“可是我们没自己亲信的人手呀。”绿色烟球有些不同意他的观点。
“会有的。”伊南淡淡地笑道:“有提升圣职的机会,难道还有人不想要?既然要了,那到时候,他是属于哪边的人,就难说了。”
在伊南与绿色烟球交流时,刚才那个机灵的中级执事尤利,带着个小老头过来,“大人,这是我们司平时负责物资买卖的老葛,他把以前的账本都带过来了。”
神殿的日常物资提供,都是由六大司中的俗事司负责的,不过各司一般也有自己的买办人员,负责一些零杂物资的买办,毕竟不可能什么事都经过俗事司。
伊南点点头,瞧了瞧抱着一大堆账本,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的老葛,道:“其他的事你就不用说了,还是先告诉我,我们司还有多少钱吧?”
人事任免与钱,是掌控一个部门最大的法宝,这两样他自然都要抓在手中。虽然一个司的余钱不会很多,但毕竟关系着整个司的用度,自然要关心一下。
听到上司的询问,老葛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有些慢吞吞道:“巴纳斯司铎,在您来之前,就把司里剩下的钱都取走了,现在已经没钱了。”
巴纳斯,就是伊南来之前的罪罚司铎,现在已经调到守护司任司铎了。
“没钱了?”伊南皱了皱眉,指了指他怀中的众多账本道:“那这些是做什么的?”
“这是以前的账目,还请司铎大人过目。”中级执事尤利,有些提醒道。
以前的账目?伊南心中冷笑了笑,自己可没时间浪费在别人的事情上。你花钱我算账,哪有这样的道理?
“以前的账就不用看了。”伊南摆摆手,道:“一会尤利你派人,把它直接交给内务司,让他们去审查吧,我只要知道结果就行。”
内务司负责整个神殿的人事管理与任命、财政监督、人员监察等等,虽然各司的买办财务只是小事,可以不报请内务司,但伊南嫌麻烦,也怕有人在以前的账本里动手脚,以后拿这个向自己发难,所以就干脆都交给了内务司去处理。
“啊……”听到这话,那站在一边的老葛,突然吓得两脚有点哆嗦,身子一个劲地抖,“司铎,司铎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