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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魔法契约?”艾买提见到那张魔法花纹纸张后,嘴巴顿时张得将近有箩筐大,“不用这么夸张吧?也才……才几百个金币的交易而已。”
“几百个金币的交易,还不夸张?”伊南眯着眼睛,笑道:“我刚才看了你的资历,最大的一笔买卖,好像也才四十个金币吧?平常的时候,都是十几、二十几个金币的买卖。”
其实他早打听过了,这些在雇佣所能雇到的买办人,要么是小商人客串,要么就是一些自己没有资金的破产商人。信誉他们是有的,但商人的信誉,必须以诱惑不够高为前提,否则超出了他们的心理临界点,别说什么信誉,就是名誉、声誉,甚至是乱七八糟的誉,他们都可以不要了。
雇佣所的合约,的确受法律保护,但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如果能得到足够的钱,改名换姓,举家迁移,又算得了什么?那些贵族官员们,可不会因为这个,就大动干戈,全心全意为你找人。
“那也不用用魔法契约吧?去神殿做个佐证就行了。”艾买提眼神微微有些闪烁地道。
伊南淡淡笑了笑,突然问道:“你有信仰的神明吗?”
“当然有。”艾买提不假思索地道。
“那你会不会把自己的一半财产,募捐给教会,以敬奉你信仰的神?”
“这,这个……”艾买提有些讷讷。
“看你的衣着,就算捐一半财产,对家里生活也不会影响太大吧?但就是这样,你还是不愿意捐。”伊南笑嘻嘻道:“我们交易涉及的金额,远高于你的家产总额。你既然连一半家产都不愿捐,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相信,在远超你家产总额的资金面前,你还会因为信仰,继续保持冷静呢?”
“你……”
艾买提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满脸通红。
这个本来很是精明的中年男人,在嘴巴嚅动了几下后,终于站了起来,粗声道:“算了,你这个雇佣,我不接了。”
显然,伊南的这番话,让他感觉有点伤自尊了。尤其刚才,他还确实起了一点阴暗的想法——虽然他不一定会去做,但被人揭露出来,还是有些老羞成怒了。
“等等。”伊南笑着站了起来,道:“其实面对一大笔钱远超自己底线的钱,只要是正常人,都难保持一颗平常心,你也不用生气。”
“但是我有权利,不接自己不喜欢的买卖。”艾买提仍然很是不忿地道。
“你还是坚持要走?”伊南笑道:“你就不想听听,你完成这次雇佣后,预期的收益将有多少?”
刚才两人讨论雇佣金时,只是说按交易完成后,纯利润的10%,付给艾买提当报酬,并没有提及具体金额会有多少。这个比例,也是这里雇佣买办人,常见的分成比例。
“哼,红芯草的利润能有多大?也就最多2、3个金币而已吧。”艾买提虽然嘴上不屑,但脚下却已停了下来。
“2、3个金币?”伊南失笑道:“你要真认为只有2、3个金币,那我现在就为方才的事,给你道歉,让你安安心心地离开。”
“那你说有多少?”
其实艾买提心中早算过账了,2、3个金币那是气话,但按他估计,应该也不会超过5个金币。毕竟红芯草的产量和用途,决定了它的利润点,所以即使是突然垄断,也不会获得太高的利润。除非能长期垄断,才可能把价格炒上去。
“多少?至少10个金币吧。”伊南淡淡地道。
“那不可能!”
他刚说完,艾买提就叫道。
“你认为不可能?”伊南眨眨眼睛,“那要不,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艾买提有些疑惑。
“是,就赌你的佣金,如果按10%算,最后不超过10个金币,那我就自掏腰包,给你补齐10个金币。如何?”伊南笑嘻嘻道。
“行!”有人送钱,艾买提怎么可能不要。
“那如果你输了呢?”伊南反问道。
“输了?”听到这话,艾买提微微有些犹豫。小商人的特性,让他敢于冒险,但一旦让他们自己掏钱出来冒险,又难以下定决心。
既然是赌,那总要掏钱的吧?
见这情景,伊南笑了笑,才道:“这样吧,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要你输给我什么,咱们还是在雇佣金上做文章。如果你输了,就把雇佣金比例,降为5%如何?”
5%?艾买提仔细算了起来。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赢了,不管怎样,都有10个金币进账;如果输了,那就是说按10%算,自己的报酬超过了10个金币,再换成5%,就是5个……
见艾买提又有些犹豫起来,伊南目光一闪,一拍桌子道:“就这样定了!怎么样,敢不敢赌?要是不敢就滚蛋吧!”
被他这一逼,艾买提顿时咬了咬牙,道:“好,我赌!”
“那行。”伊南笑眯眯道:“条款咱们都写在这张魔法契约上吧,包括刚才的赌约。”
见艾买提一一照办,伊南心中窃笑起来。
刚才拍了一下桌子,就省了一笔可能多出的费用,还真不错。本来他还准备,万一艾买提不同意,他就再加一个条件:如果艾买提输了,按5%算,报酬没达到10金币,他也同样补齐不足的部分。
可惜,艾买提显然被他刚才左一下,右一下,打击得昏了头,竟然忘了收敛自己的情绪,暴露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签好魔法契约后,伊南就把身上准备好的300枚金币,全部交给了他,然后才离开了雇佣所。
现在,他只需要等着圣女东巡队伍来了!
就不知道,如果让那些大人物们知晓,他们还没来,就被伊南惦记上了兜里的钱币,心里会怎么想?
……
第二天傍晚,已从小城神殿得到隐秘消息的伊南,早早等在了城外的郊野。
大概过了半个来小时,远远的,一支庞大的队伍,从高坡行来。队伍中,仪伞高举,旌旗如云,大片身着白衣的神官、祭司,排着整齐的队伍,紧紧跟随着一辆辆华美的马车,快步走着。
在队伍外围,还有一支支甲胄鲜亮的骑士军,紧紧护卫左右……
待圣女东巡队伍,在城外郊野停下来,准备稍作休整时,伊南也拿着调令,提起简单的行囊,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