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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艾觉得乔海瑶就是被惯坏的千金大小姐,以为钱是万能的,以为钱能解决任何事情,包括能买到别人的爱。
但是,她同时又认为海瑶很可怜,必须用钱去维持一段感情,这样的感情真能长久,真的是她想要的?
“对不起,真的不是钱的问题。”董艾拿起包包,一副准备走人的样子,只是屁股还未离开座椅,手却被紧紧拉住。
乔海瑶抓住董艾的手腕,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与海瑶的一样,只要那个人的心。
如此卑微的乔海瑶令董艾的心一颤,她好像看到了同样的自己,只是两人的做法不一样。
“我要的你给不起。”她们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注定不能成为朋友,只能是情敌。
一个微妙的想法浮现脑海,乔海瑶摇了摇首,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想知道是不是,“难道你……”
乔海瑶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注视董艾的目光似要贯穿她灵魂深处。这个错觉从订婚宴那天起一直存在,只是她视而不见,因为打从心底否定了这可能。
但现在看来,或许她的感觉是对的,对于那种感情,女人一向敏感。只是,她怎么可以……
董艾被看得全身汗毛竖起,海瑶话中有话,语带保留的言语使她心跳加快。这女人刚才一脸可怜,如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咽了咽口水,边挣开海瑶的手边说,“乔小姐,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只是,乔海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人,她一定要弄清楚。紧抓着董艾的手不放,力气大到超乎她自己想象。那感觉就像她一定要抢回某一样东西,不到手誓不罢休。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她最不喜欢被人欺骗,倘若董艾真的欺骗了自己,她绝不放过,会要董艾付出相应甚至是十倍的代价。
“没有!”这时候怎么可能承认,也绝对不能认。否则,董艾觉得自己会出不了餐厅这门。
乔海瑶的占有欲很强,从她要求自己拿傅君奕的行程表到监视他身边所有女人,董艾就应该有所觉悟,更不该收下支票,即使现在归还,她有感觉海瑶不会放过自己。
以海瑶的好胜,她挑战了权威,必然会成为眼中钉,处处针对亦有可能。但董艾决定要这么做的时候,就想好了要面对的事,所以她不怕。
董艾的亲口否认,乔海瑶不信,可碍于自己无证无据,她也只能相信。
“小艾,你就帮帮我好不好?”乔海瑶小声哽咽,成串成串的泪珠低落在董艾手背上,溅起的泪花在桌布晕开。
董艾看了眼抓着自己就像抓着救命稻草的海瑶,态度缓了下来,手上欲挣开的力度也减低,“对不起。”
乔海瑶抬手擦干拼命挤出挂在眼角的泪珠,掀唇勾起冷笑,快速抽出自己的手,好像之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小艾,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看来是我天真了。”
手得到解脱,董艾立即揉了揉手腕,那里有五指清晰红印。海瑶的话和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令她一愣,这女人实在有些恐怖。
“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她不想与惺惺作态的人继续待下去,这里浑浊的空气不适合自己呼吸。
她站了起来,有礼颔首,转身准备离开。
“很好,我也不相信什么友谊天长地久。只是……”乔海瑶出声叫住董艾,“这件事,我希望不要有第三者知道。”
“不会有你说的第三者。”协议达成,董艾觉得没必要留下,提步欲往前,却忽然想什么收回脚步,“以后不要叫我小艾,请叫我董小姐,因为我们不熟。”
盯着那背影,乔海瑶置于桌上的手握紧,关节因用力泛白,她感觉自己被耍了,这口怨气绝对要讨回来!
餐厅外,一辆黑色轿车停放在路边,四面车窗都摇起,路人看不到里面坐着什么人,里面的人却能将外面的人看个明白。
透过玻璃窗,容柳月将乔海瑶和董艾见面的情景纳入眼底,虽然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但两人似乎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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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快到了,握着手机很久的董艾终于鼓起勇气拨打那串能倒背如流的号码。
电话接通,带着疲惫和低沉的嗓音传来,她的手下意识握紧手机。未拨之前,她还以为他不会接呢。因为今天早上在车里,两人都没交谈。
“有事?”喂一声之后,她的沉默令傅君奕微微蹙眉。其实,当手机屏幕显示她的号码,他迟疑了,并没有立刻接起,怕自己再给她任何希望,可不接不就说明心虚吗?
“晚上能不能早点回家?”她想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让两人一起品尝。
“晚上我有约,你自己先回家,不用等我。”
董艾不是傻子,能感觉到他的刻意疏远,难道因为那晚的事,他就决定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不行,她才准备开始向他表达自己浓浓爱意,怎么可能让他有逃避的机会呢。她希望他能直视这个问题,不要再将她当成妹妹。
她不想做他的妹妹,一点都不想。
“有约?”董艾怀疑皱眉,一张脸浮现脑海,难道是她?倘若是那个人,那她更不能放了,“约了谁,我认识吗?”
“……”面对这样的逼问,傅君奕有些不耐烦,“丫头,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那就是我认识的人,是不是乔海瑶?”直觉告诉她,除了乔海瑶别无他人。
“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再问?”
“能不能不要去?”董艾的语气几近恳求。
“不能。”傅君奕无视她的恳求,逼自己狠下心,第一次拒绝了她的请求。
嘟嘟嘟……几乎是同时,手机被马上切断。
他看着渐渐黑屏的手机,幽幽叹了口气,自我安慰:她只是小孩子脾气,过阵子就会像以前一样。
只是,他忽略了她已经长大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