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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奕的手放在董艾手臂上,还没用力便感受到来自于她皮肤的冷意,她的小身躯瑟缩了一下,敏感的他第一时间察觉。
那时是他刚好贴上她的手,她其实害怕的,只不过在死撑而已。
贴着她手臂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正在与自己的思想战斗,一方面逼自己狠心对待,另一方面又心软。
最后,他妥协了,垂下双臂,贴在自己身侧紧握成拳。
他终究没办法对她造成明知的二次伤害。
“回家吧。”千言万语凝聚成这三个字。
董艾面露惊讶仰首,接着露出开心笑容,乖乖放开他,改拉着他的手,与自己的手十指相扣。
傅君奕不想再次对她使用暴力,本想用言语说服她,没想到简单的几个字却能让她主动放手。可是,她大概误会了他的意思,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就在他愣住的几秒中,自己的手被她侵占。本想甩开,但看着她开心的侧脸,他又再次打消了念头。
‘罢了,就由着她吧,先骗她回家比较好。’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他顺势弯身捡起掉落地上的雨伞,挡住不停往身上拍打的雨滴。后方有车辆驶来,车头灯照亮了他们的路。
傅君奕回首,看见那是一辆计程车,心想真是天助他也,毫不犹豫伸手拿着伞拦车。
计程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溅起的水花再次湿透他们裤脚,他挣开董艾的手,就在她想抓回的时候,第一时间抓住车门,打开后将她推向计程车。
一开始,董艾不觉有异,但猛然想起他好像有开车过来,为什么要拦车?
弯身欲坐进后座的身子一僵,幸好手还没松开车门,她借力直起身,“我们一起回去。”
傅君奕拿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进车内,但她就像石柱一样,死活不肯低头。
“我还有事,你先回家等我。”他还欠乔海瑶一个交代,瞥了眼小区的某栋某层,那里透着昏黄灯光,她还在等自己折返。
“要走一起走!”董艾摇首,态度很坚决。
“别任性,先回家。”
“不要。”她知道他不喜欢听拒绝的话,但她真不能放手,“我不走,至少不是一个人走。”
两人在雨中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反而是司机等得不耐烦,出言打断两人。
“先生、小姐,打情骂俏能不选下雨天吗,我急着做完最后一单生意回家,你们坐不坐?”
“坐。”
“不坐!”
两种不同的答案,出自两张不同的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被打湿的后座,只能认命,但他真的赶时间,“你们先商量好,我……”
“不用商量,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董艾垂下放在车窗上的手,微微弯下身,“对不起,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
傅君奕见她弯身,以为她是要坐进车内,没想到她只是为了借用自己娇小的身躯,钻出他和车门之间。
心里猜想着她不可能妥协,但也许是他多疑,而且她的动作也说着不反抗,没想到他反被算计。
待回过神来,车门‘啪’地一声闭合,计程车快速驶离他们身边,悬在半空的手僵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越来越远,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你!”他气结,偏首瞪着置身雨中的她。
面对他的怒意,董艾却笑得一脸灿烂,“这下我们谁也不用先离开。”
“你就是一个疯子。”嘴上虽这么说,但看她淋雨,心依旧不忍,伸长手臂将雨伞挡在她头顶,自己的身体却任由雨水打湿。
“是啊,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爱上你的疯子。”董艾笑了笑,纠正他的话。
傅君奕白了她一眼,决定不再跟她争辩,反正她总有歪理能战胜他,而他在外人面前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却偏偏败在她手上。
他并没因她这句话开心,反而是心渐渐往下沉,不知该如何是好,“走吧。”
最后,他决定先将这件事放一放,彼此都浑身湿透,若不及时处理会感冒的。
“去哪里?”董艾见雨水落在他身上,有些心疼地凑了过去,这样挡着她的伞就能一并遮住他了。
她知道他在逃避,在尽可能忽略自己所说的话,但不要紧,她会努力的,努力让他接受自己,暂时就先别逼他太紧。
傅君奕抿唇不语,撑着伞开始缓缓挪步,希望她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而她也没令他失望,快步上前跟紧他,使劲挽紧他臂弯,一副害怕他走掉的样子。
或许,连傅君奕自己都没察觉,此时的他嘴角微掀,露出好看且温暖的笑容。
他们两人来到停车场,傅君奕按下防盗铃,然后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一下很快回来。”
只是,他刚转身,手臂就被缠上,“别去。”
“我很快回来。”傅君奕再次保证,平时同样的话他不会重复两遍,甚至第三遍,对她却得重复很多遍。
董艾紧张摇首,抓着他的手没有放松也不敢有丝毫放松。她有种预感,他若是上去,乔海瑶定不会轻易放他下来。
她不想像刚才那样傻傻地等,好不容易抓住他,她不想放开。
“我只是上去跟她说再见。”从来不解释自己为何那么做的他,为了安抚她不安的心,第一次清楚解释。
“电话里说也一样。”
“丫头,别得寸进尺。”傅君奕将手覆在她手背之上,不悦地警告。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太爱他,不许他见别的女人罢了,怎么就得寸进尺了?
她还没想到另一个挽留他的借口,他就突然按住她的手,强而有力的手指正一根一根拉起她的纤指。
比力气,她绝对胜不过他,所以她得做点什么。
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眼前视线开始模糊,董艾晃了晃脑袋,希望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没想到反而更晕。
身体忽然失去平衡,抓住他的力道渐渐放松,她来不及弄明白怎么回事,人便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