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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董艾哪是如此乖乖听话的好孩子,虽然嘴上答应,但却尾随他们,想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医院里不得喧哗的牌子到处都是,高临风好不容易找了一处特别安静又适合谈话的地方,就是每隔几间病房就会开辟的露天吸烟区。
他一直压抑着怒气,若不是董艾在场,这些怒气早就爆发了。
他走进吸烟区,握紧的拳头终于忍不住,一个转身举起毫不留情朝傅君奕落下,打完后手指关节都在隐隐作痛。
傅君奕皱眉吃痛,脸颊被打得发热,口腔内逐渐泛起鲜血的味道,有些流出嘴角。他张嘴活动活动发疼的牙关,抬起手背抹去嘴角血丝。
躲在一旁偷听的董艾,若不是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一定会惊叫出声。她想不到临风会对自己的哥哥动手。
“为什么不闪也不躲!”高临风知道的,君奕的反应能力没那么差,刚才他绝对能闪开,可他没有,就好像站好准备承受自己的拳头。
是啊,为什么不闪不躲呢。傅君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没办法出言回答临风的问题。
“你有什么事要说?”傅君奕有点担心董艾的情况,知道她最不喜欢医院,肯定不会乖乖等他们,也许会拖着伤离开。
“傅君奕,你做人能不能决绝一点,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能不能别给她希望?”
“我从未给她希望。”
“好,就算你没给她希望,你也不该联合外人伤害她。你明知乔海瑶是什么人,竟帮着她来伤害自己的妹妹,你脑子有病吗!”
“你跟我不是看得很清楚,是她先动手打人的。”
“我不相信你相信乔海瑶的话!”聪明如傅君奕,怎会看不出乔海瑶的不对劲,而且董艾是怎样的人,生活了十年的他们,他怎会不了解她的脾气。
“信与不信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的做法已经让董艾彻底失望了,接下来只要他能坚持下去,董艾就会对自己恨之入骨,这才是他想要的。
“对她来说很重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行为,你知不知道她险些被马踩在脚下。那时候她一定希望救她的人是你。”
傅君奕听得胸口一拧,但他佯装不在乎地说:“不,救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他能想象当时惊险的场景,换做是自己,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去救,但是同样破坏了他一直与她保持距离的想法,那样只会令她越陷越深。
只有他对她狠,她才会渐渐放弃对他的爱,才会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
“你到底想做什么?”高临风看不懂傅君奕在想什么,他看得出君奕并不是对董艾无情,却一直在推开她。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做你该做的。”傅君奕不想与临风说太多,不想泄露自己太多情绪,于是转身背对着临风。
“你要把董艾让给我?”
傅君奕没有说话,但这足以证明在默认,这令高临风很是生气。
“她不是物品,可以任由你让来让去。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争取,就算到最后她不是我的,至少我努力过。”临风绕到君奕面前,摇首不赞同他的做法。
“我不是你,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放手一搏。你总是顾虑太多,所以你失去的会更多。”
夜幕降临,傅君奕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面前,今天他看到的不是a市的美景,而是镜片中模糊的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既然你给不了她幸福,那么就由我来,我定会让她过得比在你身边要开心百倍。”
这是高临风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也是他想要的承诺,可为什么心却疼痛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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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董艾十八岁生日,她下班后早早回到家中准备晚餐。没有提前通知傅君奕回家吃饭,他却回来得非常早。
趁着他上去换衣服,她将餐厅布置了一番,换上干净美丽图案的桌布,摆上鲜花,放上两个烛台上面插上蜡烛点燃,然后摆上心形牛排。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下楼。
楼梯传来下楼的脚步声,董艾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有没给自己买礼物。
因为他们很少有机会能在一起过生日,难得今年他不是在国外,她也没有在别的城市,加上又是自己十八岁成人礼,她显得异常兴奋。
今天之后,她就不再是小女孩了。
傅君奕一边整理衣领一边下楼,来到楼下灯突然熄灭,烛光从餐厅那边闪烁,他看到董艾笑靥如花地站在餐桌旁,眼里都是自己的身影。
他垂下眼眸,无视这一切,脚跟一旋朝门口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急冲冲的小身影挡住。
“你要去哪里?”她仰首问。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没那么快回来,你早点休息。”说着就要拨开她挡在前面的手臂,却忽然缩回手。
“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她带着一丝丝小期待问。
她看了一眼餐桌方向,随即眼眸一暗,不在乎地说:“很重要吗?”
果然忘记了。董艾一阵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不是很重要。”其实,是对她来说比较重要而已吧。
“既然不重要,那我就出门了。”说完,绕过她走向门口。
“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言语中有着恳求,本想放他离开,但今晚她不想一个人过。
“不能。”
“你要去哪里?”穿得那么正式?她很疑惑,却很想知道。
“乔家。海瑶的母亲要见我。”傅君奕不想对她隐瞒。
董艾僵在原地,刻意从公司提早回来换衣服,穿得那么整齐,原来是要去见家长么。她忽然不想让他离开。
“如果我说,今天对我很重要,你肯为我留下来吗?”
“……”他知道,正因为知道才不能留,“不会。”
呵呵,果然是不会呢。董艾自嘲地笑了,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他头也不回离开了,没有任何眷恋。
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日子,他却觉得乔海瑶的事比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