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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响起,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乔海瑶拉了回来,放下端在手中未曾喝下半口的花茶,起身朝门口走去,步履有些歪歪斜斜。
她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也不想去猜,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了。
曾以为这座房子是自己幸福的开端,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讽刺。她被困在这个牢笼里出不去,苦苦守着只等一个人归来。
他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打他电话他只说很忙,然后就毫不留情挂掉。她不敢去调查他的行踪,因为他不喜欢,也不敢告知任何人,不想向任何人诉苦,搞的自己像个怨妇。
可她真的想他了,很想很想,却又不敢去打扰他,怕他看到自己会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肯定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她食不下咽,夜里睡不着觉,屋子里随处都是她幻想他的影子。
乔海瑶来到门口,连看也没看一眼就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愣了愣之后立刻抬手整理自己的衣着,然后扯出一抹笑容,“阿姨,您怎么来了。”
容柳月蹙眉看着她,没说什么便绕过海瑶进屋,径自坐在沙发上。
“你们俩最近过得好吗?”看了眼海瑶憔悴的容颜,她试探性询问,心底却知道答案。
乔海瑶跟在容柳月身后,听到这话她顿了顿脚步,“很好,阿姨别担心,君奕对我很好。”仿佛害怕容柳月不相信,她刻意强调了两遍。
“那就好。”容柳月对她的答案很是满意,接着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这文件是君奕急要的东西,我本想亲自送过去,可忽然想起有事去不了,你替我送去给他。”
“我……”乔海瑶一脸为难,但她很快掩饰掉,欲言又止。
只因她压根不知道傅君奕此时身在何处如何送文件?他几天没回家的事她不想告诉容柳月,免得他们母子不和。
容柳月一眼便看穿乔海瑶所想,笑着替她化解尴尬,“我已经越了他在餐厅碰头,你去这个地址就行。”
“好。”乔海瑶心中一喜,伸手接过名片,无法压抑内心的兴奋,因为马上要看到他了,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人瘦了没有?
容柳月笑了笑,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海瑶的肩膀,“换一身衣服再去见他吧,打扮一下。”
见容柳月起身,乔海瑶问:“阿姨要走了吗?”
“是啊。”容柳月前倾的身体忽然一顿,她伸手拉过海瑶的手,“你怎么还叫阿姨那么见外,过段日子你就要改口叫妈了。”
乔海瑶的脸瞬间涨红,娇羞垂首,不好意思这样叫。毕竟她跟傅君奕还名不正言不顺,若做不了夫妻岂不是闹笑话?
“你这个媳妇我认定了。”没人可以代替,我也不许任何人代替。容柳月在心底说,她握紧海瑶的手,鼓励道:“来叫一声妈让我听听。”
乔海瑶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但拗不过容柳月的请求,小声喊了句:“妈。”
“哎,乖媳妇。”容柳月非常响亮地应了声,然后催促海瑶,“快上楼打扮打扮,别让君奕等久了,记得美一点。”
“好。”乔海瑶像个小媳妇那样,乖乖听婆婆的话上楼选衣服化妆去了。
容柳月看着海瑶上楼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转角,才掏出手机拨打儿子的号码,对着他说了几句命令威胁的话,便不听他的答案切断,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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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带我来那么远的地方吃饭,随便找个餐厅吃不就好了。”董艾看着先替自己拉开座椅,然后在对面坐下的他,压低声音询问。
一开始,他说要请她吃午餐,接着不让她拒绝便说自己在楼下,接着她只能在说要请她吃饭的同事目送下离开公司。
不过她午休只有一点点时间,他却带她来那么远的地方,等会能赶回去上班吗?她很怀疑啊。
“这里的东西不错,一直想带你来。”傅君奕看了她一眼,然后垂首翻看手上的餐牌,径自替她点餐。
他来这里并不仅仅是为了吃午餐,最重要的是约了人。本来他还考虑要不要带她来,可想了想觉得那人应该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便不再顾虑,而且他也担心她没吃饭,照顾不好自己。
真的吗?她很怀疑耶。不过在他的注视下,她只能打消这个只存在脑海几秒钟的质疑。
他们的餐点很快就端了上来,只是这数量未免有点太多了吧,他们只有两个人啊。
“点那么多我们能吃完吗?”这都放满圆桌了。
“慢慢吃。”说着便拿起刀叉切盘中的牛扒,切得极其用心,一小块一小块的。
董艾刚想对自己面前的牛扒动手,可还没碰到牛扒,碟子已被拿起,然后眼前被换上切好的牛扒,大小刚刚好。
看到他贴心的举动,她有点恍惚,看了看他再看了看牛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他那么温柔对待。
傅君奕被她看得脸微微红了,只得低头切牛扒以掩饰不自在,但她的目光是在太炽热了,他都有点招架不住了,迫不得已只好出声:“别看我,快吃。”
她轻笑出声,想不到他脸红的时候那么好看。可她很听话,乖乖叉了切好的牛扒放进口中,继续欣赏他脸红的样子,感觉口中所吃的牛扒,甜得不得了。
他们进餐一会,桌边出现一抹身影,董艾疑惑抬首,却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人:乔海瑶。
她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忽然对眼前丰盛的午餐毫无食欲。
为什么乔海瑶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好多疑问浮现心头,直至傅君奕说了一句话。
傅君奕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竟是乔海瑶,他不明白母亲的用意,不满蹙眉之后,他用笑容掩饰自己不悦。
“坐下来一起吃吧。”人都到了,加上又是午餐时间,他只能这么说。
只是他眼角的视线一直落在董艾身上,自然看到她脸色逐渐苍白,于是他置于桌下的手悄悄伸了过去,准确无误握住她贴在大腿上的纤手。
那冰凉的触感令他眉头深锁,他用力握紧,想传递一些温暖给她。
董艾紧咬牙关,手执叉子的手一再使劲,指甲不知不觉深陷掌心。疼痛告诉她,自己终究要面对的,只是在她没准备好的时候面对了而已。
都怪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才会措手不及。
乔海瑶紧靠傅君奕身旁坐下,心里却因能跟他一起吃饭而激动,因为这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傅君奕无瑕理会海瑶的心情,只一心专注在董艾身上,看到她没再动盘中的食物,暗暗叹了口气,夹了些菜到她碗中,“多吃点,你太瘦了。”
董艾咬着下唇,很想说:这种情况下,她能吃得下吗?
“你们关系真好。”乔海瑶看到他们相处得那么好,很是羡慕。
“那当然,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我对她可宠了。”不是任何人能相比的。他在心里补充道。
董艾心中一沉,掀起苦涩笑容,听到这话觉得非常讽刺。
她只是妹妹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