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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去世之前告诉我的。”齐小然诚恳的目光里没有半分的谎意。
“我看你是舍不得钱，不想给你妈妈治病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柳韵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份资料摔到齐小然的面前：“我还以为把你的dna拿到六家医院里面去做鉴定，就会得到最真实得结果，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收买这六家的医生！据我所知，收买他们花费的钱应该不少吧？”
柳韵把资料递到齐小然的手里，背靠在椅子上说：“你卖房子的钱现在还有么？”
“她家的钱早就用来给她的妈妈买墓地了。”程浩东偷偷地跟着齐小然去过她母亲的墓地，当然知道那块墓地的价格并不便宜。
柳韵不屑地说：“据我所知，农村的墓地根本不要钱吧？”
程浩东一针见血地说：“碧水源墓地你应该知道吧？”
“那边的墓地涨得比房价还厉害，她们家根本买不起！”柳韵当然知道，因为她也曾想过在哪里买一套墓地！她抱着观望状态等到现在，哪里相仿这墓地居然在这短短的几年里涨得比国家发展的速度还快！
碧水源的墓地分明只是普通的墓地，却被大家炒作成神地，房价比黄金还要鬼上很多！
连她这种有钱人都要犹豫着买，齐小然这种穷人，肯定买不起！
“十年前，那边墓地的价格根本不高。”程浩东不冷不淡地提醒。
柳韵轻笑着说：“我敢肯定，齐小然家里的房子肯定换不来一套墓地。”
“确实。”齐小然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松开，她看着柳韵说：“既然你调查过我，那你应该也调查过我父亲齐豪杰是怎么发家致富的吧？”
“不就是买卖墓地吗？”柳韵不屑地笑，等缓过神来，笑容已经僵在脸上。
“妈妈得绝症的时候就把我送到爸爸的身边。”齐小然的心里忽然变得很平静，像是恨到极点，就已经没有恨了一样：“在妈妈去世前，把房子交给我，我把房子卖了之后得知妈妈的病已经是晚期，根本没有几天日子，就想用手里的钱，为妈妈买墓地。但是我手里的钱根本不够。”
齐小然自顾自地说：“妈妈对我太好，我不忍心让她去世以后住在荒山野岭里孤孤单单的，就说服当时在家中不太有地位的爸爸，让他把梦兰阿姨家的所有钱，都拿出来投资墓地，等到他赚发了之后，就把墓地给我一套。”
柳韵像是听到多好听的笑话一样：“你父亲信你？”
“为什么不？”齐小然纯真的眸子里平静得惊不起一丝的波澜：“我当时做了十多个帮他赚钱的计划，加上他当时又急需要证明自己，所以就答应我了呗。事实证明，我的营销计划还挺成功。”
柳韵心有再多的不相信，都在齐小然震惊从容，好像在叙说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话的语气里变成了勉强相信：“你是说，碧水源都是被你炒出来的？”
“初期炒作轮回，赚的都是穷人的钱。”齐小然看到孝顺的人为了墓地起争执，就默默地改变了计划：“然后炒作环境，炒对家里人又好处，最后固定的营销方案，就是请道士守着，画轮回阵，让做坏事的人进去之后能洗净一身的罪恶。”
柳韵听到齐小然有条理的说出墓地从以前到现在的炒作计划，才知道自己当年有多愚蠢，但是，即使只是炒作，她也愿意买上一套。
因为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的罪。
柳韵说：“既然你这么有才华，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在齐家受委屈？”
“这是我妈的命令，我不可能违背。”齐小然并不觉得柳韵的问题有多难以回答。
柳韵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在你大娘欺负你的时候说出来，是你帮了她们家他们才发财的？这样，她也会好好对你的。”
齐小然忽然笑了起来，那种笑是极其看不起的那种：“你觉得会有人看得起卖墓地起家的人？而且我感觉这样的生活就挺好，至少，不用天天动脑子！”
柳韵按着自己的手掌心说：“我不理解你在今天说出来又什么具体意义。”
“这个话题是你先挑起来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题往下说而起。”但看外表的话，齐小然确实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她的眼睛很大很黑也很纯净，而且不会被这个世界上的肮脏所沾染。
可是当你了解她以后又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危险的人。
齐小然现在就露出让人心惊胆战的笑容：“别让你的女儿跟我抢男人，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突然间的就变得不介意动用自己的大脑。到时候，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呗，反正，你女儿有的东西我几乎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怕！”
她按着桌子站起来，高傲地说：“假如这些假结果真的是我做出来的话，那么你绝对查不到真相。”
她自信而且怀念地说：“我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也已经足够聪明。因此，这辈子除了妈妈和能喊成妈妈的婆婆之外，我不需要别的人来当我妈！”
齐小然停住，接着一字一顿地说：“你没我妈妈好，没我聪明。请问你还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妈妈？”
柳韵被她问住。
齐小然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就拉着程浩东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陈意涵和程定然心中暗爽，但为了维护两大企业的合作，还是留在这个房间里面，安抚他们的合作伙伴。
清风，不凉，吹在人的身上却很舒服。
齐小然张开双臂站在大风之中，任由清风吹拂着自己的面颊，深深地吸了口气在把心中所有的不开心混合着这口气吐出来，她浑身畅快地说：“憋了这么多年的气终于全部释放出来了！”
“你在楚家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程浩东还是问出了从房间里就让自己纠结到现在的问题。
他不相信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呆呆傻傻，看起来很柔弱的齐小然有那么聪明，他也不希望，齐小然从跟自己结婚到现在都在骗自己。
“你指的是什么？”齐小然转身抱住他的胳膊，甜甜地把脸凑到他的面前说：“我那时候是逼不得已才会想出那种主意的。”
程浩东心情复杂地问：“难道聪明不是一件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齐小然娇俏的脸蛋上带着几分的不满：“但是我不聪明还懒啊！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为了想出这些计划，我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差点就累死了！”
齐小然为了让程浩东看到自己眼中的认真，就往后面退两步说，板着脸说：“就是因为那段时间休息的太少，我才会这么懒的！我的笨，也是那时用脑过度的后遗症！”
“是吗？”程浩东得到齐小然孩子气的解释，心中的那些不舒服都被散的干干净净：“我带你去我的公司。”
齐小然兴高采烈地说：“好啊！”
程浩东见她开心，就忍不住想看她沮丧：“过去帮我处理公司里面的事。”
齐小然瘪嘴：“老公我现在很笨，根本想不出来特别有创意的点子！”
程浩东本来就没打算让她帮忙处理公司里面的事：“你确定？”
齐小然乌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想通了之后她才像个孩子般讨好地笑着说：“老公的命令，当老婆的哪能不从啊？”
程浩东把齐小然带到自己的公司里面，随手递给她两本漫画书让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看，自己则又坐到办公椅里面开始处理公司里没有处理完毕的事。
“老公，你们公司这次的事，很难处理吗？”齐小然趴在沙发上，望着坐在沙发里面严肃的程浩东，忍不住问。
程浩东正在看手里的文件，直到翻到下一页才反应过来，他看着齐小然说：“比以前遇到的问题都棘手，但是还没有到特别难以处理的地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把问题跟我说说啊。”齐小然清楚，程浩东都处理不了的东西，自己也未必能处理，但是让她眼睁睁地旁观着程浩东忙碌，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着急！
嘿嘿！
既然没办法帮忙，那就装作是在帮忙好啦！
想到这里，齐小然骤然从沙发里歪出来，跑到程浩东的面前，拥用着双清澈的不能更清澈的眼睛盯着他说：“我想要帮你！”
“你能看懂这些东西吗？”程浩东把自己这里专业数据最多的资料递到齐小然的面前，故意为难她：“这些资料在我们这里都是还没入门的人都能看懂的。”
“是吗？”齐小然呆呆地坐在程浩东的对面，看着白纸上黑色的数据线和乱七八糟的字，顿时变得头晕眼花。
我去，这么深奥的东西他们都说是入门级的内容，那他们公司里专业的东西，岂不是更加令人发指！
齐小然颤巍巍地翻页，企图用第二页的东西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当她看到第二页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字母时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上至少一圈！
呜呜呜……
老公你们公司里的问题，我处理不了，请问我现在能后悔么？
齐小然幽怨地盯着手里的文件，想跟程浩东开口说自己根本看不懂，又怕他嘲讽自己的智商低，无语了几分钟以后，果断地掏出干劲来，从头开始看！
“你能看懂么？”程浩东被齐小然视死如归的表情逗的有些想笑：“看不懂的话就不要硬撑。”
齐小然眼泪汪汪地把手里的纸有规律地放好，正准备递给程浩东就听到程浩东补刀！
程浩东心情愉悦地说：“我还是觉得你适合看那种带着色彩的东西。”
想说人的智商不行就直接说！
这样拐弯抹角地骂人笨真的大丈夫？
齐小然把文件展开，不服气地说：“我刚才把他们合在一块就是想整理整理思绪，谁说我看不懂的？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