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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若是,若是他另娶他人作妻呢?”欧阳霄问。
林馨儿一怔,“不会的,他爱我。”
“爱你?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是这个时代凤国的三王爷风玥天!而且不日内就要娶妻,你还要去找他?”
玥天,要娶妻?林馨儿多么希望欧阳霄的笑容还是那么邪魅,她就可以以为这是玩笑罢了,可是欧阳霄眼里除了那抹令她愧疚的痛苦之色,还有认真,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她的玥天,要娶别的女人了。
“他要娶妻?”林馨儿不可置信地抓住欧阳霄的衣服,“他真的要娶别的女人?!”
欧阳霄苦笑,望着林馨儿抓住自己的手,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自己,却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是啊,他要娶丞相的千金,他现在不记得我们,已经是凤国的三王爷了。”
林馨儿摇摇头,不会的,玥天不会娶别的女人。就像欧阳霄说得,一定是失去了记忆才会忘了她要娶别人。是么?她想着,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下。
林馨儿深吸了口气,绕过欧阳霄往门外走去。
欧阳霄伸手一拦,“你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玥天,问清楚。”她说着,眼泪好像珍珠一般滚滚而下,落在欧阳霄的衣襟上,也狠狠打落在他心尖。
“你去了有用么?他现在不是你的那个玥天!他是凤国三王爷,别人的夫婿。”
林馨儿狠狠推开他,“那又如何?我爱他,他总有一天会记起我的,总会记起来的!”
欧阳霄冷笑,绝望又哀伤地问道,“你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么?”
“是,他就是我的一切。”林馨儿不忍看他的神色。
“好,好。我送你去凤国,之后你的事,我再也不插手。但愿你的玥天娶得是你而不是别的女人!”欧阳霄近乎嘶吼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林馨儿泪如雨下,无力地坐落在地。
玥天,我就去找你了,不要娶别人,好不好?
抵达凤国的时候,林馨儿孤身站在市集上,身后的马车并无停留,马车内的人面也没路,又驶回来的方向。林馨儿知道欧阳霄确是被自己伤到了,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爱玥天,无法自拔。
林馨儿鼓起勇气,却发现自己身上毫无分文,正闻着周围小吃摊香味扑鼻,肚子也饿得不行。她为此犯难,自己什么都不会干,在找到玥天之前如何生活?况且万一真如欧阳霄所说,玥天真的不记得自己,势必不会收留自己,那么只好靠自己了。她正沉思,便闻见头顶飘来一阵胭脂水粉香气,抬头看,便见几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立在围栏上甩着手帕,情景无比熟悉。那牌匾上三个大字熠熠生辉——“春月楼”。
她迟疑片刻,若是饿死了还如何寻找玥天?于是鼓起勇气走入脂粉味扑鼻的烟花之地。
还未进门口,一个龟奴打扮的男人拦了过来,笑容猥琐。
“我说这位姑娘,这可不是您能来的地方,您若是寻相公情人呐,也劝您莫来惹事。”
林馨儿微笑,“可否请你们妈妈出来一下?”
龟奴正要厉色回绝,远在楼上的老鸨却是眼贼,忙喊着说,“姑娘且等等,老身就来。”顿时一股浓香扑鼻,林馨儿有些作呕,却没有表示出来。那妈妈已过了三十,满脸脂粉,却还算姿色中上,有些徐娘半老的意思。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林馨儿一番,满意地裂开嘴。依她风月场里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姑娘多半是来谋个生路。看她姿色不凡,气度也不错,于是笑得更加高兴,却还是假意1问道。
“姑娘这是?”
林馨儿笑着说,“妈妈可否进去说?我想与妈妈做笔生意。”
老鸨笑笑,做个请的姿势。
凤国都城庐城大街小巷第二日便风闻春月楼来了个神秘的姑娘,不仅容貌绝色,而且才艺双绝,不少人闻名早早侯在春月楼里,可这新花魁却迟迟不肯亮相。来春月楼里看得人不仅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老鸨倚在二楼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笑得合不拢嘴。那林馨儿说的还真不错,果然这些男人更好这欲擒故纵啊。
林馨儿端坐在老鸨安排好的房间里,房间装饰十分典雅,倒不像一个妓子的房间,反倒像闺中女儿家的,她很满意。端起一杯茶水,轻抿一口。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名声扩大,以至于玥天都能听闻的地步。就算玥天忘了,她也要他重新爱上她!
“馨儿小姐,妈妈吩咐我为您梳妆。”一个态度谦和的侍女走过来,叫她不由想起诗诗,哎,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样了。
“馨儿小姐?”侍女小蕊见她呆在原地,忙出声询问。
林馨儿回过神来,对她感激地一笑,“那就谢谢你了。”
小蕊从来在楼里长大,受尽白眼,被她这样对待,感动得红了眼眶,微红着眼说,“这是小蕊应该做的。”
林馨儿笑笑点头,不再多言。
夜晚来临。这条街上却比白天还要热闹,无非是因为有一个扬名千里的春月楼。楼上楼下无一不是打扮美艳的女子,叫来往的男人们驻足无法挪开眼睛。
老鸨站在门前,像是在等什么贵客到来。
“哎呦,这不是王老板嘛,快快请进,红衣都等您好久了。”
“呀,这是什么日子,徐大人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找年儿吧?快请快请!”
晌久等到大多客人都进了楼内,门外才缓缓走来一名灰衣男子,面容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老鸨却是又敬又怕地迎了进来,灰衣人不耐地一挥袖,才敢离开。
林馨儿站在楼上隐蔽之处,看着楼下情况,暗想这灰衣人必不是泛泛之辈。看来春月楼也不是简单的风月之地啊。
春月楼大厅极为宽阔,厅内不仅可容百人,还设有一台,专供姑娘们献艺所用。底下客人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今夜大伙多是为了传闻那神秘的花魁而来,久久不见佳人显身,一个个都扯着嗓子骂起娘来。
老鸨忙走上台子,歉然地笑说,“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客人久等,歌玳马上就出来。”歌玳是馨儿临时起意的艺名,她之前是不留消息地走,她不想在找到玥天相认之前还有哪位故人找上门来。
底下人人一片叫嚷,示意老鸨快些催促。
春月楼一个角落,灰衣人挑挑眉,歌玳?
——
林馨儿坐在房中,许久没有献艺,她还是有几分紧张,铜镜中女子朱唇明艳,明眸皓齿,美不可言。她转头对小蕊一笑,小蕊愣了愣,随即称赞道,“馨儿小姐真是美若天仙!”
馨儿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老鸨匆忙地推门进来,催促道:“歌玳啊,我的姑奶奶,快些快些,都等着你呢。”
林馨儿微笑,“知道了,妈妈,我这就来。”
台下有些男子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老鸨讨好地笑着,忙叫人催促去。只听得一阵清甜的声音响在耳畔,“让各位久等了,歌玳知错。”林馨儿微笑着走上台,不知何时,从楼顶飘下五色花瓣,笑容优雅,美貌如斯,叫底下众人迷了眼睛。
灰衣男人略有兴趣的抬抬眼。
“果然不枉我背着家里那虎婆娘来这消遣!”
“啧啧,佳人啊,真是不虚此行。”
底下赞叹不绝,馨儿浅笑。她要的并不止这些,她要惊世之才貌,方能引得玥天来此。她走至台前,优雅地一扬手,便有乐声隐隐传来。底下人都知道这是要献舞,忙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
歌声伴随舞步旋转出美丽的调子。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埋在沉默的梦里”……
林馨儿腰肢软媚,伴着清冽的歌声一个极速旋转恍如仙子落尘,叫人赞叹不已。老鸨站在舞台旁,不由抚掌,心里暗喜这样的好苗子被自己遇见,再看看那些客人痴迷惊叹的眼神,心中更是乐了,真真是一棵摇钱树啊。
她侧眼瞥过角落的灰衣男子,发现那男子虽然没有底下客人表现出赤裸裸的痴迷,眼眸里也闪现些许趣味,于是嘴角一勾,心里对林馨儿更是满意了。
台上林馨儿手臂轻柔地摇摆,额头上不禁香汗淋漓。她稍微分神看台下众人反应,心中一喜,好在她懂得巧妙结合,将现代舞和古典舞结合,方有了现在这舞蹈。最后一个华丽漂亮的转身,歌曲尾音正好结束。
她衣衫微湿,笑容纯美,弯腰对在座客人鞠了一躬,话也不多说便从后台退下。
那些客人这才反应过来,花朵手绢源源不断扔上舞台,嘴里叫的都是“歌玳歌玳”,一些财大气粗的达官贵人甚至抛上了金银财物叫人眼花缭乱。老鸨笑得花枝乱颤,底下客人却不满了,只跳这么一支舞就退场,这是什么道理?一个个起哄,声音雷动。老鸨忙带着讨好的笑容上台调节。
“各位客官,真不好意思,咱们歌玳近日每日只献一项才艺,并且暂不****,歌玳姑娘说了,若是客官们喜欢她,便多多来捧场,歌玳必好生招待!”
底下客人虽有不甘如此佳人短暂一眼便过去,但更为歌玳之姿倾倒,所以不敢生事,于是便喝酒的喝酒,享乐的享乐,但这话题总是绕不过近日新登场的花魁。
灰衣男子轻笑一声,向门外走去,身形隐在夜中很快不见。
一个荒芜的院落中。
灰衣男子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