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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沈奕霖后面没做出什么就“惊人之举”,蓝依也就有惊无险地吃完这顿饭。出状况的时候,蓝依还担心会招来沈奕霖的白眼或者嘲讽,事实上沈奕霖并没有她想的那样,而是在她弄掉刀叉时招手吩咐侍者更换新刀叉。
餐后侍者送上了咖啡,沈奕霖要求侍者退出包厢,没有吩咐不要进来打扰。侍者看了一眼蓝依,恭敬有礼地点头出去了。
侍者离开前看蓝依的眼神带着暧昧的笑意,可是蓝依却知道,沈奕霖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他搞什么暧昧。
“我们谈谈。”开始了,沈大老板又开始对她的“审讯”
蓝依佯作镇定,语气轻佻,“沈总想和我谈什么?谈人生和理想吗?还是谈我的工作表现?”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沈奕霖这句话让蓝依不得不收起她满不在乎的态度,变成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沈应霖盯着她,就好像法官看着等待宣判的罪人,“我问你回答,不许说假话。”
“……”蓝依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第一次吗?”沈应霖微微皱起眉头,“第一次见我是哪一次?”
蓝依低垂着眼皮,声音低低的,“在电梯里,你那头穿着格子衬衫,胡子刮得很干净,我站在你旁边,不怎么的就心慌了,我忽然想如果我这辈子可以拥有这样的男人,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她一边说,一边暗暗鄙视自己,第一次看到沈奕霖对他有欣赏是真的,可这心慌呀想拥有他呀,纯属子虚乌有,她瞎编的。
沈奕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里竟然浮起笑意,“这么说,你对我是一见倾心了?”
蓝依的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你能问点别的吗?”
她那样子,看起来就像被人窥觊到内心般羞涩,沈奕霖如何会不信以为真?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被一个青春飞扬的年轻女子倾慕,你说他的虚荣心能不得到满足吗?
虽然沈奕霖为人冷漠,可他毕竟也还是正常男人,不得不说,蓝依这段话,让他有些得意,不过他可没有忘形。
“你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吗?”
蓝依抬眼望了一下他又垂下眼帘,睫毛闪了闪,“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
“你凭什么认为我已经结婚了?因为我的年龄不小了?”
“不是的。”蓝依急切地辩解,“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结婚?”
“你的逻辑就是,优秀的男人一定都是已婚的?”
“至少大半是这样的。”
“好,我暂且相信你。”沈奕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招呼蓝依,“喝咖啡呀,这里的咖啡不错的。”
“哦。”蓝依很听话地端起咖啡喝一口,她还没咽下呢,沈奕霖又“开审”了:“你知道我有老婆,为什么要继续喜欢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不该继续放任对你的感情,可我真的控制不住。”
蓝依从桌子上缩回手,用力地掐一下大腿,然后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眶泛红地凝视着沈奕霖,“所以那天我才会和你说那样的话,我说不让你为难,我愿意永远躲在你暗处,就是因为不想让你的家庭受到影响。”
沈奕霖有些错愕,好一会儿才说:“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嗯。”蓝依用力点头,“我以为对你的喜欢是一腔情愿,真的没想到你会给我机会爱你,所以,只要你能接纳我的感情,我不会有太多的要求,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你?哪天晚上喝醉了是不是故意的?”
蓝依很吃惊:“你不是?”
继而又黯然,“我以为周年庆典那天,你抽中我是故意的,我把那当成是你给我的机会了。”
沉默了一会儿,蓝依又说:“暗恋一个人真的很痛苦,特别是暗恋那个自己根本配不上的男人,明知道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种情绪使你越在热闹的时刻越感觉孤独。”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沈奕霖嗤笑一声,“所以你灌醉自己了?”
“我没想到会醉得这么厉害。”蓝依咬了咬嘴唇,“沈总,我不是故意要打电话给你,我、我只存你的电话。”
沈奕霖么接话,端起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蓝依坐着没动,这样沉默的气氛维持了大概三分钟,蓝依倾身问:“沈总,我是不是很傻?”
“确实挺傻的。”沈奕霖放下咖啡,站起身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蓝依傻乎乎地站起身,跟在沈奕霖身后,在前台结账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旁等着,当听到收银员说“五千四百六十六块”时,蓝依吓了一条,她和沈奕霖就吃那么一点点东西,竟然要几千块,这不是烧钱吗?
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两人吃一顿饭多,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走出西餐厅时,蓝依忍不住对沈奕霖说:“沈总,为什么这里的东西那么贵?”
“贵吗?一般吧。”沈奕霖扭头看她,“怎么了?”
蓝依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钱,我也知道你不在乎这么点钱,可是今天我们吃的东西,如果换过另外一家餐厅,可能一千块钱斗都不用。这世上还有许多穷人,如果你能把吃吃喝喝的钱那样的拿一点出来,可以帮助好多有需要的人。”
“你这是在给我说教吗?”沈奕霖的声音有点冷。
蓝依没有看他,但脊骨却挺得笔直,“不敢。”
沈奕霖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起拉她的手臂,“走吧,下次不吃这么多钱,都给你去捐。”
蓝依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她微微嘟起嘴,“我从来没吃过这么贵的饭,如果刚才知道要花这么多钱,我一定咽不下。”
“守财奴!”沈奕霖忽然笑了起来,“难怪你会用那么破烂的手机。”
蓝依嗔了他一眼,反驳道:“我这是勤俭节约。”
“行了。”沈奕霖牵着她向前走,“其实到哪儿吃价钱都差不多,那瓶酒就三千多了。”
“啊?!”
“又来了,大惊小怪的,比这贵的多得是,以后带你去见识。”
“我才不要跟你学那些奢靡的做派。”
“由不得你了。”
“……”
两人竟然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嘴,气氛却是轻松的,丝毫不像有隔膜,蓝依和沈奕霖,算是正式“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