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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可以感动他,谁知道,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一个萧子萧。面对肖小小时,她有的是耐力。但面对萧子萧,她便乱了阵脚。因为她太清楚萧子萧在凌墨的心中的地位。
凌墨为了她甚至能弃公司于不顾,坚决同肖小小解除婚约。连肖小小都不是萧子萧的对手,那她更不会是。
所以,她才会先去找萧子萧,她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之间的误会一点点的解开。因为,那样她更不会有机会。
现在萧子萧对他如陌生人一般,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可他为什么还是不将她放在心上?
凌墨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早已知道薛饶对他的特别。只是,她一直都没有点明,他就装作不知道。毕竟,他知道单亲的妈妈有多么不容易,能照顾就帮忙照顾一下。
他在失去双亲之后,曾经很渴望父爱母爱。童童从小便没有父爱,他知道父爱对孩子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对童童有求必应。他本来以为薛饶是聪明人,不会将事情挑破。但是却没有想过,人的**都是会膨胀的,总会有不知足的一天。
薛饶确实是对他付出了,但他同样的给了她相应的回报。不然,他也不会将凯歌交给她打理,并且担心她不能好好的照顾童童让林崇明从旁辅助。
他以为他给的这些已经够了,谁知道,她并不满足。他不欠她的,他对她的好,仅仅只是因为她可怜而已。他那时候会破例用一个孕妇,仅仅是因为只有一面之缘的她说他和萧子萧很配。
回想起往昔,他的心中有片刻的宁静,深吸了一口烟,他平静的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子萧。”
微微的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从未喜欢过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你应该知道,我一向都是公私分明。佟楼那边需要一个经理,你明天过去吧。”
他向来都是冷漠的,总裁室的秘书中凡是有对他产生其他想法的,结果都是开除。只有曾经益晖的柳叶是例外,不过,那也只是各取所需。
他没有直接开除薛饶,不过是想着她带着童童需要生活。
听了凌墨的话,薛饶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一步。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半分的感情都不带,直接让她去佟楼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用力的摇着头,不相信这是事实。凌墨却看也未看她一眼,拿起外套直接的走出了办公室。
“你和萧子萧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在一起。她放不下过去,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在门被关上的瞬间,她歇斯底里的对着那冷漠的背影大喊。
凌墨的背影微微的顿了顿,厚重的楠木门隔绝了她的视线,她滑倒在地上,捂住脸放声大哭。
因为喉咙不舒服的缘故,萧子萧一下班便回到了公寓。保姆准备的饮食很清淡,她现在的状态只适合吃清淡的。
不知道是因为饮食的缘故还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她竟然没有胃口,只吃了半碗饭便放下了筷子。好不容易没有公事烦扰,她找了碟片坐下来看电影,本来挺适合她胃口的片子,却不知怎的提不起一点儿兴致。
时间不过才八点多,她在沙发中窝了一会儿,拿起外套关上门准备去超市买些零食,以便在晚上肚子饿的时候随时都有东西吃。夏夜的风很凉,楼下的亭子中小道上有老人在散步,有孩子在玩闹,有人在遛狗,比起楼上冷淡的楼道,热闹了很多。
超市离得并不远,走路不过五分钟就到了。她没有开车,慢悠悠的散着步。公路旁黯淡的路灯下,新开的店门口挂着大大的红灯笼,给清冷的夜增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已经是晚上,但超市中打折,人来人往热闹到了极点。萧子萧推着推车走在超市中,认真的选购着商品。将清单上的东西全找齐,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推着一堆东西往外走去。
她看见凌墨的时候,他正在出口处抽着烟。在热闹的人群中如鹤立鸡群一般,让人想不注意都很难。
萧子萧愣了愣,随即推着车开始排队。临到她结账时,她才发现身上的现金竟然不够,正翻着包找卡刷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将手中的卡递到了收银员手中。她本想说不用,回头看了看身后排着长队的人群,闭上了嘴巴。
刷完卡,正伸手去拿一旁的东西时,那只修长的手又抢先一步,拧起了两大包东西。
她默默的跟在身后,走出超市时,才开口淡淡的说道:“我自己来吧,谢谢。”
凌墨的身影微微的顿了顿,回过头深深的凝视着她良久,才开口道:“子萧,我们能不能谈谈?”
萧子萧不愿意这么逃避下去,于是点了点头。气氛不知怎的有些压抑,两人默默的穿过马路,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坐下。
侍应生上了咖啡,萧子萧埋头喝着,等待着他先开口。凌墨静静的看着眼前瘦弱的人儿,即便是早打好了腹稿,此刻喉咙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
沉默了良久,他低声的说道:“对薛饶,我只是觉得她可怜,同情而已,没想到她……对不起。”
从那天薛饶的话中,他就知道她找过萧子萧。虽然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对他冷淡起来。
萧子萧转头看着窗外,暖黄的灯光穿过茂密的树枝,在铺着青石板的小道上落下斑驳的阴影。不远处的暴躁的出租车司机用力的摁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车辆。硕大的广告牌上小小的彩灯忽暗忽明,组成一句句的广告语。
她突然有些落寞,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有些伤感的笑了笑,道:“没有什么对不起,薛饶说的没错,我们,早已回不去曾经。”
说完这话,她微微的有些恍然。回不去曾经?他们之间有曾经吗?他们之间的曾经,是她死皮赖脸的追求,还是他无尽的羞辱?
凌墨看了看窗外,惨然的一笑,道:“我在早已被你定死罪,永不能救赎。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子萧,只恐怕我早已经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这是我的报应,子萧,这是我的报应。”
他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沙哑着声音接着说道:“我知道我该死,可是,子萧,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萧子萧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这东西没有酒精,她却希望自己能一杯醉倒。她悲伤的一笑,道:“我们之间横亘了太多的东西,回不去,早已回不去。我的心早已死去,你放过你自己。”
“不,你的心没有死。只是,我再也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我连不甘心的资格也没有。”说这话的时候,凌墨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是语气却是悲伤到了极点。
萧子萧见过他的很多面,或冷漠或疯狂或温柔或霸道,就是从未见过如此的悲伤的他。
她硬生生的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恍惚的看着窗外的清冷寂寥的夜景。
两人沉默的坐着,良久,她起身离去,未说再见。凌墨坐在木椅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抽出烟点上。
她拧着两袋零食走在冷清的道路上,夜风中冰凉的泪水一滴滴的打落在地上。
她的心或许没有死,但是,她已没有精力再爱一次。她所想象的美好,不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她迷恋,她沉沦,可是,终有一天会清醒。
她曾经用尽所有力气的去爱一个人,那是因为她还年轻,她有足够的勇气。现在,她已如迟暮的老人一般,再也没有精力去缝合所有的肮脏与破碎。
回到家中,将零食丢在一边,像是被耗尽所有的力气一般,她脱掉鞋子窝入沙发中,神色恍惚的看着窗外的冷清的灯火。她想要的,来得太迟,来得太迟。
悲伤像是决堤的大水一般缓缓的将心脏淹没,泪水滚滚而下。良久,她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红酒,仍由暗红微涩的液体夹杂说滚热的泪水吞入腹中。
室内一片黑暗,楼下暖黄的路灯下,黑色的宝马静静的停着。半摇下的车窗下,已是一地的烟头。
车内有声音沙哑而感性的歌手低吟浅唱,胸腔中某处疼痛渐的蔓延开,鲜红的液体无声的流了一地。回不去,再也回不不去。
一旁的手机忽暗忽明,已不知道响了多久。窗外的夜色渐渐的黯淡下来,灯影摇曳凄清。良久,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捡起了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闪烁的名字,用力的摁断。
他都快要死掉了,他还能顾得了谁?他静静的靠在车窗上,本应该寂无声息的手机又一次的响了起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用力的捂住了剧烈疼痛的胸口,一滴热泪从眼眶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