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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之畔,洞庭之滨,自秦以来即是鱼米盛产的粮仓,虽然因半年的战事使百姓逃亡,田园荒废,但在沿着巴邱往长沙的路上,仍然可以看到乡间茅舍里有袅袅的炊烟升起,道路两侧的水田里有民众在大声吆喝着耕牛犁地,他们大概是战后刚回故土的流离百姓吧。
青青禾苗,声声牧笛,潺潺流水,薄浣轻纱。
四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没有了战争的平原上处处显示着生机与活力。
我归心似箭,与徐庶、刘晔往南而行,一路晓行夜宿,终于在建安二年四月八日急赶到长沙城下,曾经剑拔弩张、尸横遍野的战场早已被清扫干净,只有遗落在荒草间的断刃在无声的诉说曾经的一切。
长沙究竟是荆南第一大城,扼南北来往之要冲,一旦战事停歇,四周的商贾便云集而来,我们到的时候,正是早晨最繁忙的时候,城门口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好不容易进了城,按华歆的指引,我们一行径直前往太守府邸,依我的意思,一是想探望一下张羡的伤病,二是想就先前的盟约向张怿问个清楚,毕竟若没有我军舍生忘死焚毁文聘大军辎重,长沙之围恐还将旷日持久下去。
刘晔向守门的兵士递上行贴,我们在门口左等右等,直到太阳落山,却始终不见张怿的身影。
“要不,我们先到桓阶府上打听一下情况再说?”刘晔道。
“也好!”我无奈的答道,看来张怿是有意躲着我,先听听桓阶的说法也好,毕竟这结盟是他一手牵起来的,待到了桓阶府上一问,门童答道桓先生于二日前到桂阳去了,要五日方回,真是不巧之至。
我没有时间在长沙干等着桓阶回来,便让刘晔留在长沙的驿馆守候消息,自已与徐庶出长沙往西南向攸县赶去。
在长沙城里,我们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建安二年三月二十八日,淮南袁术自持据有孙策所质传国玉玺,兼占据着淮南一方鱼米之地,地广粮多,遂僭称帝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
更有传言主薄阎象劝谏,术竟言: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吾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吾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这个消息在我听来倒没什么,早在豫章时我便知道袁术有企图称帝的野心,只不过这袁公路想做皇帝想昏了头,连董卓那等等枭雄也不过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袁术又凭什么本事称帝,这一回他实在是自寻死路。
刘晔听闻这个消息,顿足捶胸,痛哭失声,刘晔乃是汉室后裔,我知道自有一番与旁人不一样的感触。
而河北之地,袁绍与公孙瓒之间征战已历四年,袁绍用田丰、沮授、郭图、审配等智谋之士,又有鞠义、颜良、张郃诸将相佐,屡破公孙瓒的幽燕铁骑,时已虎踞冀、青、并三州诸郡,带甲数十万,士广民强,裨倪天下。
连一向平静的荆州也卷入其中,董卓旧将张济闻文聘滞于荆南,自关中引兵五万攻南阳,霍峻兵少困守新野连向刘表求援,刘表见荆北形势吃紧,急令退守江陵的文聘率本部精骑五千赶往新野,与霍峻一起共御强敌。同时,蒯越从荆襄各郡调集大军十万,在江陵秣马厉兵,屯积军粮,谋划再度南征长沙之举。
用天下大乱来形容现在的局势,可以说毫不为过,如此下去,汉室覆亡之日已不远了,谈及于此,徐庶与我皆不胜嘘嘘,诸候间战事频频,争斗不休,普通百姓苦无宁日,这流离失所的日子才刚开了个头,汉室的衰败看来已是无可挽回了。
走到离攸县城还有三里,我远远的看见一队骑兵飞奔过来。
未及近前,就听见甘宁的大嗓门在喊:“宠帅,兴霸在此!”
近前看去,正是甘宁、黄忠诸将出城相迎,大难不死劫后重逢我们皆分外高兴,甘宁、黄忠见我,连忙翻身下马,扑上前来紧紧抱住我不放。
进得城内,安置好徐庶的住处,再到议事大厅与诸将畅叙一番,已是日近黄昏。我见慕沙不在,心中遂有些不定,待要出口询问,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甘宁瞧出我有些心不在焉,笑道:“少冲,可是挂念公主了!”
我被甘宁说中了心事,支吾道:“哪有的事?”
甘宁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想就是想了,痛快的承认就是了,算了,你与公主好不容易聚上一回,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说罢,甘宁拉了黄忠、刘晔便要出去。
“少冲兄快回去吧,慕沙公主恐怕已经等急了!”刘晔转头朝我诡秘一笑,也不知道他这笑里藏着是什么意思。
我的住处仍旧在原来刘磐的府邸,不过自慕沙来后,黄忠已搬出去另住了,现在这若大的一个府内除了慕沙与我外,就剩下了几个服饰起居的侍从。
府门外,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红红的灯笼,连廊上也都挂上了,通红的灯火将整个院子照得喜气洋洋的。
慕沙的房内,灯火还亮着,我知道她在等我。
我轻轻的推开门,见慕沙一身红妆,长袖飘飘,轻施粉黛,正端坐床前痴痴的出神,今天的慕沙与平时的那个飒爽女将相比,多了几分妩媚,少了几分野性。
慕沙见我,没有说话,只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她比以前瘦了。
却有了一种柔弱无骨的风姿。
是想我想的吗?
我心碎了。
我走到床前,看到慕沙的大眼睛里擒满了泪水,我细捧起她的脸,看着眼前这个矫柔的女子,她和以前我认识的慕沙完全的不同。
有一个爱你的女子在为你担心,多好?
什么是爱,爱即是付出自已全部的心血去给予所爱的人,慕沙也许不知道这句话,但她对我却是一往情深,用情至极。
我不是石头,大劫余生之后,我知道我应该珍惜什么,呵护什么。面对着这样一个痴心等你的女子,我知道我应该珍惜现在的一切。
“呆子,看什么看!”慕沙用袖子擦去眼里的泪水,嗔怪道。
“想我了吗?”我抓住慕沙的手。
“不想!”慕沙别过身道。
“那你哭什么!”我侧过身子,对着慕沙追问道。
“我——,我想你了,我就想你了,我就是个傻瓜,怎么样!”慕沙挣扎着,不让我见到带雨后的海棠。
“不怎么样,因为我也想你,天天想着你!”我道,说这话时,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
“你——,你不想她了!”慕沙幽幽道。
女人的敏感是无以伦比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慕沙发现了我心中的秘密,我也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话来告诉慕沙我心里的感受。其实,在我的心里,陆缇就象一个无法触及的虚幻的梦,我虽然会时时的想她,但也只不是是想想罢了。
初次见到心中喜欢的异性的那一种羞涩,我想忘,却还忘不掉。
慕沙娇弱的喘息吸引着我,我轻轻吻上她的嘤唇,用力汲收着唇齿间芳香,努力的把自已融化到对方的身体里去。
我不想再等了,等待的结果也许就意味着失去。
今晚,就让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为我们作证,就要这满院子的灯火为我们做媒。
我轻轻褪去慕沙的轻纱,看到了光洁细腻的肩头,和挺拔昂然而立的少女的乳房,我埋首在慕沙的酥乳之间,亲呢着生平第一次的神圣洗礼。
慕沙微微上翘的处乳在我的唇间慢慢的变硬,她秀美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抖动,在忽亮忽暗的灯火下,慕沙的皮肤透着一层圣洁的光环,娇娇嫩嫩的,微微发红色的*很小的圆形,在中间一对俏立的*轻轻的颤动着。
“嗯——。”慕沙在我怀中低声呒语。
第一次毫无经验的我已有些迫不及待,我慌乱的褪去她身上最后的轻纱,在慕沙平坦光滑的小腹下面,那一片神圣而神秘的地方强烈的吸引着我。
我的手穿过层层的阻隔,不断向着腹地挺进,在探询的尽头,我感受到了的是一股湿润的热力。
“嗯——。”慕沙轻喃了一声,娇羞中一对粉掌连着敲打在我的胸膛上,不痛却有着令人心醉的甜密。
我再已按耐不住,一个翻身将慕沙压倒在床上,我的唇吻过慕沙的红唇,湿润的感觉随即从嘴边滑落心里,当我再一次把慕沙的俏唇含在口中时,一种被紧紧包容的感觉从身体浸入脑际,四周除了不透一点缝隙的包围,还是包围……。
“呵——!”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伴随着慕沙身体的微微颤动,我感受着她与我一样的激动,我们俩终于结合在一起了,不仅是身体之间,更是心与心之间。
我将滚热的身躯紧紧的贴住慕沙,少女的处子芳香透过汗水散发出来,使得空气中都有了让人心醉神怡的幽香,慕沙光滑的身躯随着我的一起一落而起伏,她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床边的被子,仿佛要把它扯断似的。
这一刻,我再也遏制不住强烈的冲动,就如同在战场上无畏的勇士一般,一次次的全力的冲锋,随后是精疲力竭的后退,待稍稍恢复了些气力,就又向着敌人的阵地冲去。
潮水起起落落,在我的全力猛冲中,慕沙却是如此的顽强,一次次看似无力的抵抗,却恰到好处的将我的攻势瞬间化为无形。
“等一下,慢——一点!”慕沙的唇间断断续续的吐出喃语,我不自觉的顺着她的话做着,享受着另一种受心爱的人支配的快乐。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最后我是在一种快要飞上天空的强烈快感中死去的,慕沙也和我一样,浑身都湿淋淋的,象是从水里涝出来一般。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时,我还懒在慕沙温柔的身体里,不愿睁开眼破环昨夜疯狂美妙的感觉,初经人事二十岁的我,象一个贪吃零食的孩子一样,不听话的挥霍着到手的幸福。
“起来了,快一点!”慕沙低声催促,脸上娇羞无限。
“嗯,再睡一会!”我埋下头,双手搂紧慕沙,呓语道。
“听话了,温柔乡最好,却不是男儿应呆的地方!”慕沙挣开我的双臂劝慰道,语气里透出一点点呵责的意味。
“是了,夫人有命,小生怎敢不从!”我不情愿的将头探出被窝,嘻笑道。
“真的?”慕沙拧了我一把,道。
“当然了,只要夫人再让我亲——!”我一把抓住慕沙细软的腰肢,试图将她再一次搂进怀里。
“真情唯有似水绵长,温存非在朝朝暮暮,快一点,将军们都在等着你呢,要让他们看你的笑话不成?”慕沙用力将我的碌山之爪挪开,嗔怪道。
我不情愿的坐起身,道:“是,夫人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
“你呀,也就是拿好话来哄哄我罢了,我要真有什么事求你,你听了——才见鬼了呢,哎哟——!”慕沙移步下床,不料脚步虚浮,差一点跌倒。
“怎么了——!”我一把搀住慕沙,急问道。
慕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劲甩开我的手,娇嗔道:“不关你的事!”
现在的慕沙处处显出小女儿娇态,其反复无常的态度实在令我捉摸不透,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一阵儿笑,一阵儿怒,我只得在一旁干陪着笑脸,却不知道怎样来取悦新婚的娇娘。
攸县城池不大,我这六千人的队伍驻扎在此,顿时使这个小城显得拥挤了许多,从长沙、零陵、桂阳赶来的商贾在街上摆摊喊卖,一片嘈杂之声,我出府门向南城赶去,那里有一大片的开阔地,刚好可以扎下军营歇息。
营门口驻守的兵士见我到来,纷纷挺直腰杆,用劲喊道:“宠帅!”
这喊声听在我耳中,却是如此的有气无力,我正欲发怒,一瞥见兵士们脸上却是腊黄色的饥容,定是军中缺粮减了将士们每顿的份额,粮食无以为断,则军心涣散,要知道再厉害的队伍也经不起饿肚子的消磨。
远征荆南迄今已足有三个月了,我从豫章、庐陵随军征调运来的粮草辎重已耗尽大半,本来按与张羡的约定,粮草主要由张羡负责供给,现在张羡伤重,其子张怿失约不给,粮草若再远道从豫章经庐陵转运而来,至少也要一个来月,一个月的时间,难不成让将士们饿一个月的肚子吗?
一个月没饭吃的结果,我清楚的很,只能是一个,活活饿死。
边行边想着,我不觉愁上心来,真的要就此被逼回豫章吗?
不,我不甘心。
我决不能让周鲂他们的鲜血白流,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在荆南闯出一片天地来。
待到了主帐召集诸将议事,众人脸上皆是愁容满面,一筹莫展,估计也是为粮草之事犯愁,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倒是初到攸县的徐庶还算神情若定,一副全然不关已事的超脱样子。
刘晔刚从长沙回来,见我脸色有些难看,知我也是为粮草之事忧心,他迟疑一会,站起说道:“宠帅,晔等苦守时日,终于盼得你回来,本不欲以烦心之事相扰,可是——,晔今不得不实言相告,军中存粮均之又均,省之又省,今也只够半月之需,若再行下去,则我军将陷入无粮为继的窘境,所以,以晔愚见,我军若想在荆南站稳脚跟,当务之急非在于战,而在于如何解决粮草之缺,若有充足之粮,以我军之锐利,荆南无可挡之敌!”
我扫视了一下众将,沉声道:“子扬说得有理。粮,兵战之本也,粮足则将士齐心,无粮则军心不稳,今我军困守攸县弹丸之地,兵疲粮罄,禄禄无为,此非长久之计,以诸将之见,眼下当如何为之!”
我连声追问之下,众人皆低首不答,唯有徐庶抬首迎着我的目光,看样子是胸有成竹。
“元直,有何良策?”我问道,这段日子处下来相熟了,我与徐庶也就不再将军、先生的彼此敬称,干脆与刘晔一样,相互之间干脆直唤了表字。
徐庶见我看他,一拂长袖,道:“今有粮自天而降,诸位将军缘何视而不见?”
听罢徐庶之言,刘晔、甘宁众将脸上皆有不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