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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结束,让我不禁暗暗舒了口气。
压抑的气息,让人渡日如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跟婆婆相处竟然如此尴尬。
洗好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刚好看见婆婆抱着几件换洗的衣服,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向阳台。
我心底的内疚再次加重,几步凑上去:“妈,衣服我来帮您要洗吧,刚好明轩那边也有几件换下来的,我顺手给您洗了。”
“想洗就洗吧,好好搓搓,哦对了,别想着用洗衣机,我穿不惯!”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转身之际婆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顺便把地拖了,窗帘也该换洗了,这油烟机也是好多天没清理。”
见我顿了顿,婆婆拎着菜篮子的说道:“怎么了?不想干?”
“没,没有……”
婆婆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转眼摔门离开。
接下来的两个月,不管是婆婆刻意也好,故意也罢,我隐忍了所有的一切。
我总秉承着忍一忍家庭便会和睦,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周六的午后,婆婆因为一个梦,我和她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那天我正在厨房洗碗,听见躺在沙发上的婆婆,咳嗽了两声。
掀起围裙擦了两把手想问她要不要喝水,还不等我开口,婆婆突然睁开眼睛,幽怨的说道:“汪小琪,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这肚子还能有动静吗?你想让我们老陆家断香火是不是?”
“妈,我和明轩还年轻,还有时间的,医生说了……”
“医生医生又是医生!上次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排卵期去医生做试管婴儿,结果呢?科技发达是不是?那你倒是给我生一个啊,我就明跟你说了吧,刚才我梦到观音菩萨了,她说你就是我们陆家的灾星!汪小琪,我们陆家对你不薄,就算养只鸡五年也该下蛋了!你呢?明明一个女人,你倒是下一个蛋给我瞧瞧啊!就因为你不下蛋,我老脸都让你丢光了,买个菜都得夹着尾巴!我看,你还是和明轩离婚吧!”
离婚?
不可能,我从来没想过和陆明轩离婚。
看着婆婆愤怒的脸,我想起陆明轩的话:小琪,妈这是到更年期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委屈你了。
吸了口气,我什么都没说,走到饮水机跟前,边倒水边对婆婆说:“妈,您先喝口水吧,试管婴儿也不是一次能就成功的。第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我不怕痛,还可以进行第二第三次的。一定会给您生个大胖孙子的。刚才听您咳嗽了,是不是中午炒菜盐放多了?下午再少放一些!我帮您打开电视吧,您先看一看电视剧消消火,好吗?”
说话间,我拿起遥控器,刚想打开电视,到不想婆婆一把抢过遥控器,劈头盖脸的开口。
“汪小琪,你还要不要脸?一次两次?我儿子今年都三十了,你以为还有多少时间耗下去?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想连累陆家没有香火吗?等一会明轩回来,你最好主动开口跟他离婚,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我会让他多给你一些补偿!”
啪!
婆婆从茶机底层拿出几张照片,摔在我跟前。
我吸了吸气,即使我一直逃避,假装着没看到,想法设法的扯开这个话题,但还是躲过一时,躲不掉一世!
终于还是扯到这个问题了。
自从几天前,我就发现婆婆很奇怪。左邻右舍看到我也是满脸惋惜,好像我得了什么大病一样。我就特别的难闷,直到我清理卫生时,发现这些照片,才明白事情的起因。
原来婆婆暗中帮陆明轩相亲。
心在那一刻,碎了!
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把照片放回原位。可是没想到,尽管如此,还是不得不将要再次面对眼下残酷的事实。
我的假装没看见,再也不能装下去。
见我没说话,婆婆并没有犹豫,还是接着开口了。
“汪小琪,你别怪我恨,我也是迫不得已!明轩喜欢你,你也真心是为这个家,但喜欢和爱不能解决陆家的香火。眼看着我也是半身子入土的人,这样继续下去,你让我怎么有脸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妈,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是没怀过孩子,刚开始创业那会,我也是听从明轩的建议,所以才会打掉那两个孩子,不然谁会亲手葬送自己的骨肉?中药西药我也吃过不少。就拿试管婴儿来说,你知道取卵泡的痛苦吗?我不……”
婆婆摆了摆手,那不容我顶话的表情,特别明显!
“过去的事那都算过去了,我就跟你说说现在!跟你明说了吧,这些女孩子都是我给明轩挑好的,个个都是******,看着也贤惠,是个生子的料。而且人家都是黄花大闺女,你就放了明轩吧。”婆婆拿着照片,把拉了几张示意让我看看,然后把照片一脸宝贵的收起来,继续开口:“明轩四点回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妈,这些事,我做不到,我不会跟明轩离婚的!”
“什么?”婆婆顿时变了脸色,瞪大了眼睛气愤的说道:“汪小琪,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爱明轩,自从大学报倒遇到他那天起,我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他。每次跟他“偶遇”我都是会激动不已,直到有一天,我和他真的以恋人身份在一起,那时我就发誓,这一生只爱了一个人。
除了死亡,想让我离开陆明轩,决对不可以!
“楞着做什么,再去倒杯水!”
我点了点头,一言不发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嘭!”
寂静的午后,玻璃杯掉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硬生生让我心跳慢了一个节拍。
这算是下马威吗?
她这是在提醒我,如果不按她的要求去做,以后就会没有安生的日子吗?
此时婆婆那张脸,显得特别愤怒,胸口此起彼伏好像我做错了什么,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杯子您没拿稳”,出口时最终改为:“妈,你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再去给您倒一杯。”
为了怕婆婆再寻事,我快速的补充了一句:“很快的,马上就好!”
“生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婆婆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提高声音低吼着:“汪小琪,我看你就是想烫死是吧!不就是让你倒杯水吗?你那是什么眼神?撇什么嘴?怎么着,委屈你了?你赖着明轩不走,你究竟想做什么?看来你就是想我陆家断了香火是吧!我告诉你,没门,这婚你们必须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