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最后,我们都无能为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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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锁看着面前有恃无恐得意非凡的乔思,牵起拽地的裙摆,一拐一拐地走到酒店套房的沙发上,坐下,径自镇定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想要什么?”

    她费尽周折,找到以前认识的男人冒这么大的风险进酒店见她,捏住了她的把柄,自然是有所图谋的。乔锁在一开始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乔思还不敢将这件事情捅出去,毕竟影响太大,她但凡有些忌惮便不会做这样风险的事情。

    乔思有些恨恨地看着乔锁,见她穿着绝美的礼服坐在沙发上,面容精致,想起当年这个姐姐第一次回乔家时是何等的落魄,那就是一只丑小鸭,如今这只丑小鸭居然蜕变成了白天鹅,还抢走了曾经属于她的一切的风光,想到她自己如今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顿时嫉恨在心中如毒蛇一般盘踞起来,她要毁的乔锁身败名裂。

    “你知道我和妈被赶出乔家后过的是什么生活吗?姐姐,你跟乔谨言滚床单时有想过我这个妹妹吗?你嫁入夏家时有想过我和妈吗?”乔思冷笑道,“我要的很简单,钱,给我钱,这事我会烂在肚子里,否则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大不了大家都别好过。”

    乔锁皱了皱眉尖,她没有钱,有钱也不会给乔思,这就是个无底洞,她可养不起这样挥霍成性的乔家大小姐。

    “我没有钱,或者你可以去找乔谨言要,毕竟他是有钱人。”乔锁将问题踢给了乔谨言,乔思倘若真的敢去找乔谨言,也就不会和她坐在这里了。

    乔思见状,咯咯笑起来,她笑的有些花枝乱颤,高耸的胸口不断地颤动着,声音尖锐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找乔谨言?姐姐,我在乔家这些人也不是白混的,在这里多少能认识一些人,我甚至都不用出面便能将这件事情捅出去,不过我不喜欢乔谨言那个冰山脸。今天来,我不过是给你一些福利罢了。”

    乔思将她的鞋子捡过来,丢给她,冷笑道:“你现在没钱不代表以后没有,等你嫁入了夏家有的是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乔思见她胸口别着的那只蝴蝶胸针很是别致,瞧上去是有些年岁的,应该是古董,便顺手取了下来,笑道:“这个东西我先拿走了,就当是今天的报酬,我会再找你的。”

    她扬了扬手上的胸针,见乔锁脸色不好,微微鄙夷地说道:“别想花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这东西放在了好几个朋友那里,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全世界都是你跟乔谨言****的丑闻。对了,我非常不喜欢你如今这装逼的样子。”

    乔锁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脑袋一疼,乔思已经拽掉了她的发髻,将发饰丢在地上踩了两脚,裂了。

    乔锁站起来,异常愤怒,抓住乔思的胳膊,怒道:“把胸针还给我,你要多少钱我会让夏侯拿给你。这些年大家过的都不好,你要是不想活了,拉我做个垫背的,我没有意见,索性都不要好好过了,可是乔思,你别欺人太甚,你与薛梅的事情与我何干,何必摆出这副面孔给我看。”

    乔锁抢回她的胸针,这蝴蝶胸针是上次凌婉给她的,她瞧着很是喜欢,一直留到了现在。她虽然眼光不好,可也是看出来,这东西是极少见的。

    “你冲我吼?”乔思有些不可思议地推了她一把,暴躁起来,奈何今日乔锁是订婚的主角,她又不敢动作大,免得出了动静脱不了身。

    乔思愤怒地拿起屋子里的摆设丢在地上,发泄着怒火。

    “你如今倒是长了脾气,当年在乔家就跟个受虐的小媳妇似的,我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如今倒是长了能耐。”乔思尖着嗓子叫道,“不就是勾搭上了乔谨言,要是真有能耐,你怎么不嫁给他去,对了,他有了老婆,你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还装清高给我看。”

    乔思尽说着一些难听的话来说,倒也没有想到乔锁是个倔脾气,一时之间也下不了台,不知道这事怎么处理起来。

    他妈的这个女的连名声都不要了,跟她顶撞,乔思双眼冒火起来。

    乔锁见头发也散了,这会子竟然是狼狈不堪的,也没有心情跟乔思啰嗦,冷冷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你要是逼我,大不了大家都不要活了,反正我这些年活的也辛苦,要是死了反而是解脱,你要是想好好过日子,这事也好办,把底片给我,你要多少钱,挑个时间地点我把钱给你,你把底片给我,大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你找上我不过是看我好欺负,倘若你找的是乔谨言,这会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你在乔家多年,多少知道他不是那种喜欢被别人威胁的人。你自己看着办,这会子大家已经知道我失踪了,要是再耽误下去,恐怕你连酒店都走不出去了。”

    “这个不用你管,我能进来自然能出去。”乔思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第一次领教乔锁的脾气,有些僵持住了。

    恰好,有人在外面敲门,这是他们约好的信号,乔思看了看乔锁,恨恨地说道:“你别得意,这事没那么简单就完了,你准备好一千万,我到时候再联系你。”

    乔思说完迅速地开门走出去,乔锁见她跟着外面的男人急急地离开,早先的那股子气势顿时焉了下去,她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突然之间有些茫然,这个世间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跟乔谨言的事情永远是纸包不住火。

    她想到脑袋瓜疼,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忽而听到外面有了一些骚动,她才想起来,今日是她的订婚礼,她连忙拎着鞋子走出来,却见有人说道:“找到了。”

    有人护着她下去,她到了休息室便见夏侯急急地奔过来,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脸色骤然一变,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拥着她进去,交代着化妆师重新为她化妆,又吩咐助理去拖延一下订婚仪式。

    乔锁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奈何现场的人都忙乱了套,夏侯看着她动了动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在助理的催促之下,抱了抱她,低低地说道:“没事的,小锁,不要怕,我来处理。”

    夏侯沉着脸急急离开,化妆师连忙说道:“新娘子不能哭,这妆等会就哭花了。”

    乔锁哪里听得进去,坐在那里就哭起来,她觉得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心抽疼的厉害。如果没有遇见乔谨言,如果从一开始她遇见的人便是夏侯,也许这一生没有那样激荡的爱情,也是安宁温暖的。

    化妆师在一边急的不行,连忙给她擦泪,劝慰道:“乔小姐,您看,侯少疼您是疼到心里去的,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哭,大喜的日子呢,应该高兴,您没有看见,大家见您不见了,侯少险些把整个酒店都翻了过来呢,我要是有这个福气遇见这么爱我的男人,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乔锁见她一边说,一边极快地为她补妆,发型师在快速地倒腾发型,乔锁抬起头,幽幽地问道:“女人都该嫁给爱自己的男人,不是吗?”

    “是呀,这年头真爱是多么难,能遇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便是万幸了。”发型师在一边说道。

    乔锁沉默不语,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呆呆地坐在那里,想着乔谨言,想着夏侯,人都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她是个中了邪无药可救的女人,她青春年少时所有的爱恨都给了乔谨言,如今却是没有半分感情来爱另一个男人。

    她闭眼,感觉到有些疲倦,她是个自私的人,这场婚姻一来是对乔谨言的报复,二来是对她自己的救赎,唯一受伤的人只是夏侯罢了。她不知道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她想放弃跟乔谨言的那段孽恋,可是很多时候恨意比爱更为的深刻,她感觉自己内心的扭曲和无可救药。半年,她有半年的时间,这场爱恨总要有个结局,是同生还是共死都该有个结局。

    乔锁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瞬间觉得强大了起来,化妆师和发型师的手脚都是很快,在这么一会子的功夫里已经将一切恢复到原先的状态里。

    外面助理催促道:“新娘子赶快出去吧,仪式不能再拖了。”

    乔锁睁开眼,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着镜子里无懈可击的自己,让助理找了一双平底的小皮鞋换上,好在她个子不算矮,倒也显得玲珑。

    乔锁走出休息室,前往礼堂。助理在一边一直裂开嘴微笑着,不断地提醒乔锁微笑,微笑。

    乔锁进了礼堂,夏侯等在一边,看见她,目光很是雪亮,上前来,挽住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小锁,你今天真是好看。”

    乔锁看了他一眼,笑着没有说话,她在人群里寻找着什么,跟在夏侯的身后走上主场的舞台,然后便看见了站在老爷子身边的乔谨言。

    他的身边围了不少的人,众人一副奉承溜须拍马的模样,唯独他喝着杯中的香槟,清冷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融入这整个热闹喧嚣的会场。

    没有人问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大家一副轻松愉悦的模样,就连夏侯都是满脸喜气,可是乔锁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一丝深沉,她不知道乔思是不是真的安全离开了,可是刚才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的折腾,只是没有人说出来,这里,除了她,谁都是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

    “新娘子不要走神。”夏侯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挽着她上台去,低低地说道:“先是长辈祝词,夏家是我爷爷,乔家是你大哥。你大哥算是顾家人,更有地位一些。”

    乔锁愣住,看了看夏侯再看看始终没有看她的乔谨言,忽而微微一笑,果真是讽刺。她订婚,大哥来祝词,这果真是极为好笑的事情。乔家都没有人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将嘴角的讽刺收起,跟着夏侯上了台,只见在主此人激情洋溢的说辞中,夏乔两家的长辈都已经入座了。夏老将军走到了主持人前面,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开始上台祝词。

    老将军说的不过是一派的官面话,直到最后才说了一些真情实感。

    “我这孙子,从小到大就是个闯祸的主,不爱学习,就爱胡作非为,也不知道挨了我多少打,可打着打着这娃就大了,个头比我还高了,会笑着抱着老头子说,爷爷,我要结婚了,我要给你添重孙了。说的我老头子心里是那个百感交集,我这也都是七老八十了,要是还能抱上重孙那也算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夏老将军说着眼圈便红了,夏侯的表情也有些激动,乔锁能感觉到他的手紧紧地挽着她,用力过大,有些疼。乔锁有些侧目,这爷孙的感情可真是好呢。

    下面一些上了年纪的战友朋友都在笑道:“老夏,你这福气还深着呢。”

    夏老将军被这一插科打诨便自己也笑了场,又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便下来了。

    接下来便是乔家的祝词。

    乔锁和夏侯站在主持人身边,看着乔谨言起身走过来,他今日穿的很是帅气,正月里的气候还是寒冷的,他只穿了一件灰蓝色的竖领大衣,他偏爱那些冷色调,穿起来更显清冷矜贵,乔谨言走过她的身边,去接主持人的话筒。

    他鲜少参加这类的场合,就算出现也不过是几分钟后便离开,此时作为祝词人上来说话更是前所未有的。圈内人都知道,顾家,那是出了名的低调,从顾家老爷子开始到这几个后辈,乔谨言因为过继到乔家,乔家行事高调的缘故才偶尔出现,顾家的其他人,包括女强人顾雪诺以及小儿子顾柏林则鲜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个家族的低调是刻在骨子里的,说是低调,也可以说是一种高冷,传承数百年的名门望族,就算如今是共产社会,没有贵族一说,可顾家人似乎活的总比别人高傲了那么几分。

    乔谨言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夏侯和乔锁,目光在乔锁的身上停顿了两秒钟。

    乔锁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微冷,眉眼间都是一种极致的淡漠,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是两秒钟,目光掠过,乔谨言微笑,淡淡地说道:“舍妹是个很天真无邪的孩子,这种品质在这个社会是极难得的,希望夏先生往后能好好的对待乔锁。”

    短短一句话,他便微笑着将话筒还给了主持人。下面有些女人着迷于他的风采,而有些男人则感叹,地位达到一定程度而不显山不显水乃是真正的本事。

    乔谨言离开,一如往常参加任何的活动般,在特助的陪同下离开礼堂,乔锁甚至怀疑他大约是五分钟前才到会场的。她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的雾气慢慢地结成了寒冰。

    是她抬举了自己,她原以为订婚一事会刺激到乔谨言,可是他微笑着说着祝福的话,转身离开。乔锁闭眼,感觉手脚冰凉的厉害。

    夏侯握了握她的手,提醒道:“阿锁,到我们了。”

    她睁眼,微笑着看向他。原来,这场戏,人人都是会唱的,唱的最好的人应该是她乔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