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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锁摇头,回家,他们没有家了。乔家不是他们的家,顾家也容不下她,她和乔谨言没有家。
乔锁推开他,站起身来,看着满地狼藉,忍着泪一言不发地去收拾。
乔谨言按住她的手,紧紧地抓住,然后俯下身子去帮她收拾。他懂她,沉默地忍受这一切不过是不想变成乔建那一类人,她不是包子,阿锁是个内心情感丰富、行为克制的人,她从小便从书本上读来礼义廉耻,一直做一个善良懂廉耻的人,就算活的再不容易,她也有心中道德的尺度,不会变成乔家人那样,也正是因为这点,他们一直在原地打圈,他有妻,而她从来不愿意做第三者。
“你不必如此。”乔锁的声音有些沙哑,刚遭遇这些,她孤身一人多少有些害怕,她见乔谨言,俯身为她收拾店铺,偏过头去不想看。
乔谨言生来就该是高高在上的,无需为任何人弯腰,就如同她见不得昔年春风得意的三哥抓着她的手说“对不起”。
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无需道歉,无需纠缠。
深秋的季节,外面有些寒冷,有冷风从门口灌进来,围观的人唏嘘了几句便都散了。乔谨言将店铺的门关上,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替她围上,淡淡地说道:“你应该报警,倘若今日我不在,他们伤了你如何?”
他的语气很轻,不敢说重,因为他深知这几年她日日抄写佛经,内心多少有些宿命论,就算她把外物看的再轻,可是也不能容忍这些人放肆。乔谨言想到那几人,内心冷哼了一声,那个女人不过仗着给乔东南生了个儿子便妄想继承乔家的财产,如今更是将手伸到了乔锁的面前来。想来是这几年过的太安逸了。
乔谨言眯眼,乔家的事情他原本不想插手的。
报警?经历这一番折腾,乔锁觉得万分的疲倦,她摇摇头,她不会报警,她最多将店铺关门休息一阵子,乔家的那些人和事她都不想去搀和。不过是在乔臻那边受了气到她这里发泄来了,可穷途末路才会这般凶狠,他们的路也走不长远了。
乔锁将手上的佛经都收起来,她不舍得丢,可如今都被撕成了这样子,也留不下来了,只能烧掉。
“不收拾了,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她低低地开口,言下之意要他离开,她看向别处,不敢看他的面容,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从店铺被砸这件事情中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乔谨言出现了。她们站在这么近,近的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脖子上还有他的围巾,乔锁感觉那围巾扎人般刺得她浑身不安。
她的心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不知道她该如何地反应。
乔安怎么办?这三年怎么办?她日夜抄写佛经,希望能忘记他,忘记仇恨,可是他站在这里却令她更加地害怕。
乔锁顿了半响才发现她在害怕,她害怕乔谨言,这一生最不愿意看见的人也是他。她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放在桌子上,手脚因为慌乱打翻了桌子上的镇纸。
她去找钥匙,她要回去抱着小安。
乔谨言在这里,他会不会找她要小安?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惊得她浑身发抖,不自觉地朝后退去。
乔谨言见她不着痕迹地后退,神情躲闪,浑身上下都透出抗拒的意味,心中微凉。
他五指用力地攥起,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一贯是清冷知分寸的人,用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走过去抱住她,亲吻她。
“阿锁,今天的那些人都会因此付出代价。”他淡漠地说道,以这种方式告知她是他的所有物,不动声色地左右她。
他太清楚,她在情感里就是一只鸵鸟,更何况如今他们之间这么多的问题,倘若他不上前去逼迫她,控制她,她能这样子带着乔安过一辈子。
乔锁闻言身子一颤,她拿着钥匙走出来,等着乔谨言也出来然后去锁门。
许是因为紧张,她的钥匙一直无法****钥匙孔中,乔谨言伸手覆住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帮她将门锁住。
乔锁五指无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却被他握的更紧。
“我一直都知道小安的存在。”乔谨言轻描淡写地说道,“阿锁,我知道你爱那个孩子,你能很好地抚养她,将她养大成人,可是你也知道我至今没有孩子,我会时常去看小安。”
乔锁脸色一白,看向乔谨言,他是认真的,茶色的深眸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乔谨言这几年越发地沉稳高深。
乔锁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拽着钥匙仓皇后退,转身落荒而逃。
她走的很快,一路进了公寓,进了电梯,见乔谨言没有跟来,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心神不宁起来。
她不能让乔谨言再进入她的生活,不能让他跟小安接触,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小安。
乔锁有些失魂落魄地进了公寓,见保姆正带着小安在玩耍,乔安正在给芭比娃娃穿衣服,见她回来,拍着小手笑眯眯地喊道:“锁——”
乔锁走过去,抱了抱乔安,低低地问道:“好玩吗?”
乔安点了点头,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她,把一大一小两个芭比娃娃摆在桌子上,说道:“这是锁——,这是安——”
乔锁闻言双眼有些潮湿,突然之间微笑了起来,抱了抱她,觉得这些年大约那些伤痛不过是为了感受今日这个孩子带给她的温暖。
乔安是一个乖巧的有些不寻常的孩子,很少哭闹,大部分时间都是笑眯眯地自己一个玩耍,这样乖巧的孩子,倘若乔谨言把她带回了顾家,那么她该怎么办?
乔锁有些心慌害怕,她学过法律,知道以她的情况,如果走法律途径,这个孩子必然是要判给父亲的,她坐过牢,而且没有稳定工作,乔谨言各方面都比她强势,她该怎么办?
乔锁放开乔安,让她自己一个人玩耍,她去找手机,想找夏侯,突然之间又猛然打住,她不能什么事情都找夏侯,将夏侯牵扯进她跟乔谨言的事情里。
夏侯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乔安太小,她不可能带她一走了之,而且世界这么大,她也无处可去,她可以颠沛流离,可是孩子不行。为今之计,她只能去找乔谨言谈判。
乔锁想到这里,猛然闭眼,感觉有些难受,事到如今,她能有什么资本跟乔谨言谈判?她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刀割。
乔锁过了几天心神不宁的日子,没有去店铺,只在家陪着乔安,带她去公园里散步,一连数日都没有见到乔谨言,不禁松了一口气。乔谨言大约真的是因为没有孩子,才会说来看乔安,顾家的事情那么多,他也是不可能时常有时间的,更何况小安是女孩子,也不会那么受重视,也许是她想得太严重了。
乔锁自我安慰着,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去了一趟店铺,将损失的东西都清点了出来,重新整理了一番,好在她的东西大多不是玻璃水晶制品,损失也不大,只是重新修补很是废一番力气。
乔锁皱了皱眉头,这些都是她的心血,好在当初没有将股份给赵晓,否则她一旦得势,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乔锁用了一下午才将店铺大致地恢复到原先的模样,她将坏掉的东西都丢弃了出去,锁上了门,转身正好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女人。
“小锁——”薛梅有些闪闪躲躲地喊道。
乔锁的身子猛然僵硬,看着数年未见的母亲,这几年,她应该过得不是很好,脸色有些憔悴,明显比早些年老了很多,身上穿的也不如以前讲究,用的化妆品是劣质的,还能看见眼角的皱纹。
“我们能谈一谈吗?”薛梅看了看左右,说道。
乔锁点头,说道:“好。”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乔东南入狱后,薛梅就失踪了,她那时深陷牢狱之灾,自己生小安时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就没有想起这位从小不亲近的母亲。
她们的母女情分只怕比路人还要凉薄几分。
乔锁带她去了一家韩国料理店,她记得薛梅很喜欢吃韩国料理。
“这几年,你过的好吗?”薛梅问道。
乔锁闻言,知晓她这几年大概是不在帝都,也没有关心过她的事情,否则不会问她是否过的好,她在狱中三年,无关好与坏。
“一般,您呢?”乔锁问道。
薛梅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爸入狱后,我就害怕乔家人报复我,赶紧带着小思离开了,谁知道以前的那个死鬼死性不改,好赌成性,把我们母女两的私房钱都赌没了,我们在外面过的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日子,今年那个死鬼因为欠赌债被人追债打死了,我这才带着小思逃回来。”
薛梅一边说着一边哽咽着擦泪,说道:“小锁,你是不知道,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都是妈当初蒙了心,收了乔谨言的钱,才会出面举报你爸爸。”
乔锁闻言,心一凉,低低问道:“他给你钱去举报乔东南的?”
薛梅点头道:“给了不少,证据也是他给的,那时候我缺钱,更何况顾家我哪里敢惹,便做了这一桩子事情,事发后就带着小思出国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一早便想整死你爸爸。好深的城府,居然在乔家住了那些年。”
乔锁闭眼,深呼吸,顾乔两家的恩怨她是知晓的,只是事后听薛梅提起,她还是有些心寒。
“小锁,妈妈是走投无路才来投靠你的,原本我也去找了小建,不过他得罪了乔谨言,进了医院躺着呢,一听我说乔谨言的名字就吓得不轻,我看他是不会有什么作为了,妈妈听说你生了个孩子,孩子父亲是乔谨言吗?”
乔锁的身子僵硬如石,目光直直地看向薛梅,她目光雪亮,看的薛梅话一顿,没有说下去。
“你来找我拿钱?”她冷淡地开口,直言不讳地问道。
薛梅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道:“哪能呢,妈妈是问你借点钱,以后会还的,主要是小思想去上班,没什么上的了体面的衣服鞋子,你也知道她以前过的那日子,要脸面的。不过我今儿来主要是问你孩子的事情,小锁,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人,嫁得好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你连孩子都生了,怎么没有进顾家的门?你跟乔谨言也有一些年了,他总要对你负责的,不能把你养在外面。”
乔锁猛然站起身来,把抱打开,将里面的现金全部都拿了出来,塞给她,有些沙哑地说道:“我就这些钱了,都给你,还有我不是乔谨言的地下情人,我跟他没有关系,这辈子也不会嫁入豪门,你还是断了做豪门丈母娘的心思吧。”
她有些难受,双手有些颤抖地将钱塞给薛梅。
现金不算少,是她打算用来再进一些佛珠的,剩下的再给小安买一些衣服玩具,只是现在都尽数塞给了薛梅,她的手颤抖的厉害,感觉有些悲伤。
她的母亲居然来问她要钱,更是要她不知廉耻地拿孩子作为筹码嫁入豪门,她明知道顾乔两家的恩怨,明知道事情乔谨言设局让乔东南入狱,为了荣华富贵,她居然要自己嫁给乔谨言。难道金钱就那样的重要吗?她站起身来,慌乱中膝盖碰到了桌子角,生疼生疼。
同样是女儿,她疼爱乔思,却从来没有管过她的死活。乔锁心中难受,她想起了在家里的乔安,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小安。
孩子是母亲肚子里的一块肉啊。
薛梅双眼精明地看着那一堆纸币。
乔锁偏过头去,拿起包就走,她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沙哑地说道:“对不起,妈,您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她所有的爱都会给乔安,她要将小安养育成人,不可能会成为薛梅的提款机。这笔钱不过是葬送了她们最后的那一丝可悲的血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