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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就是一个好人啊。要不然你不会对我那么好,把我当亲生妹妹一样,不是吗?不要杀人,放了他,他还有得救的。他会有报应的。不要因为这种人,毁了你自己的人生,我求你。”
“对不起,丫头。每个人都有注定的命。有你这样的妹妹,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们的缘分只有到此为止了。我的命……注定要用这样的方式结束。答应我。一定要让自己变成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要顾忌其它人,更不要为我难过。只要努力让自己幸福就好。我马上就可以和我亲妹妹团聚了。她已经等我很久了,你快走吧。”
“不要。”小雨断然地拒绝,固执地停留在原地,“在你改变心意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你要死,是吗?好啊。如果你想让我一起陪葬的话,你就按打火机吧。”说完,小雨转身看向浩宇,“你快点出去。我要留下来。”
“不可以。”浩宇坚定地摇摇头,紧握过小雨的手,“我是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出去的。”
“出去。快点。”
“我不走。”
“快点出去。我求你了。”
“小雨。”浩宇含着泪吼住她,“我哪里也不去。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哪里也不去。”
“都给我住嘴。”柴安不耐烦地冲他们大喊了一声,眼神变得决绝,“外面的警察给我听着,不想再多两个冤魂的话,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进来把他们拉出去然后撤离。要不然,我就要动手了。1,2,3……”
听到这种宣示,警察立刻小心翼翼地持枪走进来,生拉硬拽地把他们强行带了出去。
小雨拼命地挣扎着,回头间,只看见柴安留给自己一个绝别的笑容。
那笑容,带着鲜血的颜色,有种得偿心愿的自在和洒脱。
元赫被拦在夜总会外的警戒线外面,看见被警察拽出来的浩宇和小雨,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随即,夜总会里面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粉尘从破碎的破璃窗里面急速地涌了出来。
街道上,路人的尖叫声和车声乱作一团。
小雨捂着耳朵,被浩宇紧紧地抱在怀里。
空气里那刺鼻的硝烟味,是生命消逝的气味。
小雨哭了,紧闭双眼,任由眼泪放肆地流淌下来。
浩宇不敢松开,环着她的手臂,久久地不敢松开。
元赫抬头望着被尘雾笼罩的昏暗天空,耳边好像又再次响起柴安的声音,“嘿,小子,过来陪我喝酒。”
还是选择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吗?我曾经想走的路,你竟然也有和我一样的念头吗?
元赫在心里这样问着,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就这样消逝了,心里面开始无言以对的隐隐作痛。
这个世界,真的好肮脏啊。
我们的……怨恨,都只有选择这样的同归于尽吗?
老天啊……我会顺从地接受你安排给我的命运的……不反抗……默默无闻地过完我的下半生。
只要,你答应我……庇佑在我面前的这两个人就好。
这不是我谈判的条件……而是我的乞求。
就让他们无灾无难地相守下半生吧。
我乞求你。
从警察局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回家的一路上,小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沉默地有些让人担心。
当他们到达夏家门口的时候,骏容和温咛已经在门口等了很长的时间,脸上的表情焦急万分。
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三人,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温咛猜想着事情的严重性,紧张地冲到小雨的面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受伤了吗?”
小雨望着温咛担心的脸,眼睛红了起来,疲累地摇了摇头。
“先进去再说吧,她现在需要休息。”浩宇扶着小雨,一边轻声地说一边往大门里面走。
“站住。”骏容却在此时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脸的不悦,“你现在还有脸进我们家的门吗?”
浩宇没有回他,只是抱歉地抬头看着他,早就做好被他痛打的准备。
“夏骏容。现在先不要追纠这些好不好?”温咛拦住他,“你没有看见他们三个人都受了伤吗?你让他们喘口气,然后听听他们的解释再说,好不好?”
骏容敌不过温咛的劝说,不情愿地甩开拉住浩宇的手。
这时,小雨转身对浩宇说:“你先回去吧。伯父伯母一定也正在担心呢。我没事。放心吧。咛姐姐会陪着我的。”
“是啊,还有你元赫,也先回去吧。我会陪着她的。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而且,里面的人,正在气头上呢。现在看见你们的话,只会火上浇油的。”温咛扶过小雨,理智地说。
浩宇和元赫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走了。你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嗯。”
……
送走了浩宇和元赫,小雨在温咛和骏容的陪伴下,走进了客厅。
夏明因为身体不舒服,躺在房间里休息。
客厅里,只有一脸沉重的夏夫人和徐管家,看样子是在等她。
夏夫人看见小雨走进来,急速地从沙发边上站起身来。
“伯母。我们……回来了。”温咛小心地开口说。
夏夫人朝着他们冲上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雨,一向温婉的脸上惊现出巨大的怒气。
当着温咛和骏容的面,夏夫人赏了小雨一个下手极重的耳光。
小雨感觉自己的脸上火烧般的疼,神情却持续着方才的呆滞,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流一滴泪。
温咛瞪大了眼睛,刚想还手还是忍了下来。她压低声音,把小雨护在身后。“您……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家,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夏夫人恶狠狠地瞪着小雨,对温咛不客气地轻吼道。
骏容有些吃惊地看着夏夫人,因为长这么大,几乎没见过她这种动气的样子。“您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小咛是我的女朋友。请您收回对她不礼貌的话。”
“连你也要帮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夏夫人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倩容也是你的亲妹妹啊。因为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女儿的幸福都被毁了。你要她以后还怎么见人?你要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爸爸被气得又旧病复发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是她。是她把厄运都带到了这个家,是她把不幸都带给了我的女儿。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我绝不允许她再踏入夏家半步。”
“不可以。”骏容断然拒绝,“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她哪里也不能去。”
“骏容……你……”
“我一向都很尊重您。很抱歉我今天顶撞您。两个都是我妹妹,两个我都会爱护。但是……一切都要等了解了事实之后,由爸来做决定。”骏容坚持地说完,看了一眼温咛,“先扶小雨回去休息。今天,你留下来陪她。”
“嗯。”温咛点点头,扶着小雨往里面走,因为骏容的保护而感到心里面很温暖。这才是她爱的男人。真是好样的。
“好啊,我一定会为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徐管家。我们走。”夏夫人也不甘示弱地说,然后领着徐管家上了二楼,回了倩容的房间。
骏容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挑了一件舒服的长袖t恤和运动裤,他来到了小雨的小屋前。
轻轻地敲了两声门,温咛从里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小点声。小雨刚刚睡着。”
“她怎么样?”骏容小声地问。
温咛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洗了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看样子今天累坏了。”
“你没问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根本就没有机会问。”
“那算了,明天再说吧。”骏容说着,把干净衣裤递给她,“给你的。你也洗个澡,换上吧。”
“谢谢。”温咛笑着接过来,然后用一种感动的眼神凝望着他。
“怎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温咛摇摇头,然后可怜兮兮地钻进他的怀里。“刚刚有你在真好。看见你为小雨说话,为我说话。我真的觉得好感动。谢谢你。”
“才这样就感动了?”骏容捧过她的脸,努力装出不在乎的模样,“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那以后,要是你和我在一起过日子的话,岂不是天天都要感动得要死了?”
“那请你每天都让我感动。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温咛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玩笑道。
“遵命。”骏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宠爱地把她抱进怀里。
“夏骏容。我好爱你啊。”
“我也爱你。”
……
元赫把浩宇送到元家门口,就离开了。
浩宇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着实吓坏了杨岚。
元友龙立刻把家庭医生叫了过来,忙着替他诊治,暂时放下那些疑问和怪责。
……
元赫没有回到公寓,而是去了蓝色小屋。
今天晚上,他不想呆在空荡荡的公寓里……那只会让他更觉得心里空空的。
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和两个空杯,来到三角钢琴前面坐下。
倒上两杯酒。
元赫端过其中的一杯,神情黯然地和另外一杯酒,碰了碰杯。
他在向那个离去的人致敬和告别,以自己的方式。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元赫开始缓缓地弹奏婉转而悲伤的乐曲。
……
第二天一大早,骏容手里拿着刚刚送来的报纸,脸色沉重地向小屋跑去。
这时,温咛已经起来了,透过窗户看见骏容在向她招手。
温咛打开门走出去,不想惊动还在床上躺着的小雨。
接过骏容手里的报纸,头版头条印着“夜总会惊现劫持爆炸案,凶手为妹报仇制造惨剧。”的大标题。
继续看下去,当内容里出现柴安的名字和照片时,温咛无法相信地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这怎么可能?前天,他还活生生地和他们一起吃饭聊天呢。怎么可能?
骏容的眉头紧皱在一起,揽过温咛的肩膀,心里面同样不好受。
“少爷。”徐管家从远处小跑着过来。
“什么事?”
“老爷让您和小雨小姐到客厅里面去。”徐管家面无表情地说。
“知道了。”骏容应道,转头对温咛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别伤心了。去把小雨叫起来。”
温咛擦着眼泪,勉强地点点头。
正准备走回小屋,却看见小雨,一身黑衣妆扮,面容憔悴地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