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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握着她的时候,她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而如今,慕容里玉拉着她,她却没有反抗,任其握着?为什么!
如果说之前,君北羽还能耐下自己的心,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但此刻慕容里玉的出现,便绝对的引起他了的酸意,醋劲十足!
“蔚姑娘,做人不可以言论不一……”
慢慢的上前,冰冷气息,那紧逼的目光没有对看容浅,而是望着里玉,话语清寒:“里玉皇子不是身体不适吗?又何以到处乱跑扰了本王贵客的休息?来人,送里玉皇子回屋休息,顺便请个太医把把脉,看看皇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需不需要多卧床静养两天……!”
君北羽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找个理由阻止里玉日后再来找容浅。睍莼璩晓见此,里玉也不是笨蛋,才不会任其得逞的乖乖听话,便是示威的更加握紧容浅的手,挑衅说道:“不需要,本皇子已经好了!”
“放开。”
一见对方敢挑衅?君北羽的脸色黑的难看,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忍住不发,“来人,还站着干什么?!”
里玉是客,他当然不会对他怎样,可是若只是强行的将他送回房里去,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好好看着皇子,督促他多多休息。记住,若是皇子随便跑出来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们拿着脑袋来见!”
凌厉的开口,气势无二!闻言,身后的侍卫上前,刚要动手相请--可是里玉却一把上前,满满抱住容浅,开口撒泼耍赖:“不要,姐姐,这个哥哥好凶!你帮我打跑他!”
作为傻子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不讲道理,此时里玉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故意当着君北羽的面又是蹭又是抱,占尽了豆腐和便宜!
“你--!男女授受不亲!慕容里玉,你究竟知不知道?!”气急败坏,怎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虽然对方还只是个孩子,未及弱冠,但男女有别,这样总是不成体统,更何况不知怎么的,他总是觉得那臭小子在装傻,没安好心!
“放开!听到没有!”
“呜呜,姐姐,这个哥哥好凶,里玉害怕!”
状似呜咽的告状,就是躲在容浅的怀里不出来。见此,君北羽脸都气绿了,一想到那家伙此时所对着的地方正是容浅的胸,他就满腔怒火,恨不得能上前去将之暴打一顿!
“慕容里玉,男女授受不亲!”
没有别的词,只能一个劲的强调这一句!而见此,里玉眼珠子一转,一把快速的抓着容浅的手对着就是一亲,然后转而呵呵的对着君北羽笑,笑的粉雕玉琢,春光明媚:“手?就亲!”
“你,你!”
真是后悔跟个“傻子”讲道理,君北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威严、凌厉全无用武之地!
冷冰冰的瞪着,目光中皆是威吓!可是好似对方却一点儿也不买账,就是一个劲的黏着容浅,让他看了百般不爽!
“都聋了?还不请皇子回房休息!”
自己是没辙了,只有让侍卫们上!闻言,里玉刚还想要说话,却见容浅慢慢的握了握他的手,眼中示意。
“嗯……好吧,本皇子今晚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姐姐,明日我再来找你玩啊!”美美的对容浅一笑,眼中尽是欢欣愉悦,可转过头,笑意却立刻没有了,里玉对着君北羽嫌弃的吐了吐舌头,随后整个人傲娇的抬着头,向房外走去。
“你!”
从来没人敢对自己这么嚣张,君北羽顿时心头火焰旺烧!可是当之转过身,视线对及容浅时,他便又清清冷冷,一言不发了。
抬手,从袖子拿出一块帕子,那是素净的,男人用的锦帕,君北羽上前,还不待容浅反应过来,便一把握住她的柔荑,在刚才里玉用嘴亲的地方慢慢的擦着,一遍,两遍。
没有出声,但心中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看着君北羽,看着他那一脸沉默,但满是怒气不爽的样子,容浅淡笑,笑他和过去一模一样,没有改变。
曾经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共同拥有的快乐的时光。当然,在君北羽看来,也许那段时间是他这一生中最暗淡,最倒霉的黑厉害,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相处了六年,人生中很重要的六年。
容浅从小就很爱作弄君北羽,谁让他没事总爱板着一张脸,装什么少年老成?所以呢,她偏偏要撕下他冷漠的外表,看看他的真实面目,于是这么一来二去,他们便自此成为了天生的冤家,彼此的对头!
回想当初种种,如今还皆历历在目,抬起眼,容浅淡看,而这时候,君北羽也正好转眸,彼此目光相接,视线对视……
“咳、咳……”
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撇开目光,君北羽轻咳,缓和自己心中的尴尬。而见此,容浅倒是没什么,目光微一瞟自己那刚被人擦拭过的手,淡定而道:“王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帮你擦擦。”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敷衍的随便找了个借口。闻言,容浅淡笑,笑容明媚,但话儿却说的有些讽味:“是么?那真是多谢了。只是蔚蓝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爷却变的这般爱助人为乐了?”
“咳,本、本王一向助人为乐,只是蔚姑娘之前不知道罢了……”
听得出容浅的讽刺,君北羽面上有些窘迫,一直以来,他冰冷寒凉,从没有人可以拿捏住他的要害,可是也不知道如今这是怎么了,只要一见到蔚蓝,他就满口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得一个劲的憋着,往往词不达意。
“是吗?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听见君北羽这么说,容浅笑了一下也不再穷追猛打了,而是话锋一转,口中悠悠的问道:“这么晚了,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啊?”
“本王……”
问到了关键问题,君北羽顿时间有些语塞,抿着唇,喉头发干,似乎的好像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似得,但是不管怎么说,君北羽还是下定决心,望着容浅,缓缓而道:“蔚姑娘,有件事情……我想必须跟你讲清楚。”
“王爷您说。”
“好,是关于……元琴公主。不错,我父皇确实是想我两国联姻,以促进友好关系,但是蔚姑娘,这其中还有着最根本的差别,就是如果这一次,元琴公主来我府做客,我没有看上她,或者是对她没什么感觉,那我便就不用娶她,不用……”
“王爷想表达什么,不妨直接好了。”
难得一次见着君北羽这般支支吾吾的样子,莞尔着容浅有些戏谑,又有些淡淡的玩味。打断话,开口直言,闻之,君北羽顿了一下,不由的脸色难堪,好像有些说不出来,不好意思。
“蔚蓝姑娘,那一晚的事,我实在抱歉。我想过了,如果姑娘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愿意照顾你,愿意……娶你。”
脸,火辣辣的,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第一次,君北羽觉得自己有了对一个女子心动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一点儿也不美好,还常常弄的他心烦意乱,有些手足无措,有些难以自已,与原先那个雷厉风行,冷静凌厉的他判若两人,简直狼狈极了,不堪言说!
自从见到了蔚蓝,他便整晚夜不能寐,脑中胡思乱想,尤其是经过了那一晚,看到了那……他便总会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对一个女子如此牵肠挂肚,所以,他才决定要说这番话,想要娶她!
这一次的决定,不似上一次,是这些天下来,他心里的心声。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在乎她,所以每当他看到有别的男子接近她,或是有之亲密动作,他都忍不住心里不爽,想要上前狠狠打断!
“蔚姑娘,我是真心诚意的,所以还请你,好好考虑一下……”
话说完,见着人儿不回答的样子,君北羽心里忐忑,尴尬的想要借故离开,让对方好好思考一下。
然而还没待他转身,面前,容浅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一次,没有玩味也没有嘻笑,而是严肃的,一脸正色的开口说道:“王爷轻慢。王爷,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姑娘请说。”
听到容浅发问,君北羽点头应允,同意下来。见此,点了点头,容浅上前,慢慢的,缓缓而道:“王爷,你说你要娶我,这一点,我不怀疑。只是我想问你,到底……你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喜欢我这张长的像容浅的脸?”
容浅!
毫无预料的提到容浅,君北羽确实被怔了一下。看着眼前,他似乎有些张口无言,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平静的,平缓的说了一声:“容浅……是男子。”
“我知道容浅是男子,可是王爷你敢说你对那个男子就没有一点别样的心思?我虽不了解,但也知道王爷曾是容浅的旧识,在容亲王府待过六年。在这六年里,王爷难道就真没有动过什么心思?对容浅?对你所谓的那个男人……?”
“蔚姑娘我--”
听到容浅这般说,君北羽似乎的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摇摇头,再次说道,容浅话说的正色,没有半点开玩笑,“王爷,别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对那个容浅没意思,又怎么会在看到我后多般的想要拆穿确认?我长得和容浅相像,所以你才会接近我,愿意娶我,但说白了,你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在你心里……你拿我当容浅的替身,只是容浅的一份替身,对吗?”
容浅的话说着,缓慢的,但很清晰。闻言,君北羽沉默,许久的沉默,不发一言。
怎么说呢?说实话吗?不错,他承认,他对容浅,是很喜欢,虽然从小到大他一直被她欺负着,可是在他心里面,他还是喜欢她,想守着她。
打从第一次在容亲王府见面时,他就被眼前那个年仅四岁,但长得却异常俏皮俊美的孩子给吸引住了,至此不能忘怀。
大家都说在那六年时间里,他一直被容浅欺负,可是孰知这欺负……却其实是他心甘情愿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顺理成章的和她在一起,不惹闲话。
他是大越质子,身份尴尬,不适合主动去亲近任何人,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摆出一副冷漠清冷的样子,引的容浅来主动招惹他。
他喜欢个容浅在一起,小的时候,容浅就像是他的小尾巴,走到东,跟到西。虽然表面上他总是凶巴巴的,一副爱答不理,拒人千里的样子,但其实在心里面,他会一直偷偷的乐呵,很开心。
想他君北羽,如果真心讨厌一个人,是会有可能一直让他欺负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他对容浅,一直存了种说不清的情愫,明明知道她是个男子,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想见到她。
那是爱吗?他不知道。应该,不会,也许,没可能他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吧?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很迷惘,唯独清楚的那一日便是当初他即将要离开容亲王府的时候!
那一晚,世人都只道他离开在即,心里很快乐,所以不知不觉中便多喝了些,喝到烂醉如泥!可是谁又知道他那酒是为了容浅而喝?因为他必须走了,从此以后,他们天涯海角,各自一方,此生……都可能再没相见的机会!
天紫先帝曾挽留过他,要让他娶什么雅迪郡主林薏仁?他不愿意,也不可能愿意!虽然当时他说不清原因,也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明白,这或多或少……是因为了那个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遇到过能让他动心的人,因为自天紫回来后,他便对外宣称不近女色!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因为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如容浅般走进他的心里,让他光看着她的笑,便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温和,很舒服。
也许……蔚蓝说的对,因为容浅,他开始才会对她另眼相对。只是后来,他是只有把她当成容浅的替身?单纯的以之容浅的替代品而倾注自己的感情吗?不,不是,这一点,他非常肯定!
蔚蓝是个好姑娘,不仅仅因为她长的像容浅,而是她的举手投足都让他着迷,让他心动不已!所以,他才会开口说要娶她,不仅是为了负责,也同时是为了他自己!可是,当蔚蓝一番质问,让他将两者说清楚,理清楚时……他无言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虽然他心里清楚是那么回事,但是他无法用言语来将之表述清楚,去使蔚蓝信服!所以……
他放不下容浅,也放不下蔚蓝,他可不可以--两个都喜欢……!可是……这样的话他不敢说,眼下他只能选择沉默,无比的沉默。
君北羽不说话,于是容浅也未开口,沉默中,她只是一直的静静看着他,微勾起唇:“王爷,我其实知道你并不相信我来北静王府是为了凑热闹,那么我问你,你想知道我的真正目的吗?”
“愿闻其详。”
听到容浅这般说,君北羽略回过神,低低说道。
见状,轻轻笑了一下,抬步上前,一把握住君北羽的手,从他腕上取下一串木珠子,然后慢放置在盆中,倒上水,将珠子漫过,
“你……”不明白容浅此举的意义,君北羽低声的疑惑。
而对上他的双眸,容浅回答,目光肯定坚定且又肯定:“这串沉香木珠……想必是元琴公主赠予王爷的吧?”
“没错。昨日我已经将所有的话都对元琴公主说清楚了,她表示理解,也同意回国,只是要求我收下这个,戴在身上。我见这珠子质地不错,也不想驳回元琴的一番心意,所以便答应下来收下了。”
“呵,原来这样。”
笑笑的点点头,容浅脸上满是讳莫如深的明灭不定。看着那沉于水下的珠子,容浅下一刻用嘴咬破手指,然后慢慢的向水中滴去,只见血滴入水中后迅速的散开,溶于四处,不断散动。
“姑娘这是……”
皱着眉,惊诧于容浅的这一举动。可是还没待他说完,容浅便笑笑的出声,以目示意:“看。”
什么?
顺势往盆中望去,注视中,只见原本好好的木珠中,竟缓缓的,慢慢的爬出了数条细小的虫子,正扭曲着四下寻找血液,朝着有血液的方向而去!
“这……是什么?!”
从没见过这般诡计的东西,君北羽拧着眉宇,寒生而道!
而闻言,笑的高深莫测,对上他的眼睛,容浅开口,话说的悠闲但却无比确定,清风过耳,但又后劲而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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