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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虽是第一次听说“追星”这个词, 但结合语境,章教授多少能明白他的意思。
放下手中杂志, 他颇觉稀奇地问:“你不是才来北京上学嘛, 怎么认识的乒乓球队教练?”
“在来上学的火车上认识的,当时还以为他是人贩子,差点冤枉了人家。”
随后, 戴誉将火车上的乌龙事件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番, 惹得端菜出来的苗老师跟着呵呵直乐。
“这位韩家栋韩教练,原来是我们省工体队的乒乓球教练, 最近才调来北京队的。”他又解释, “我之前不是在《通用物理》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乒乓球运动中的力学分析嘛, 后来我把这期杂志给韩教练也寄去了一本。他对于乒乓球的技术分析还是很感兴趣的, 曾经还说过我是技术型选手呢!”
“说来说去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章教授有些无语, 还以为这小子敢夸下海口带自己去“追星”, 最起码也是与对方非常熟识了。
“怎么只是一面之缘呢?韩教练经常与我通信探讨乒乓球的力学问题的!”戴誉笑着说,“虽然我这个一年级新生不被您看在眼里,但是在外人看来, 京大数力系的学生也算是半个专家了!”
见他没反驳自己的话, 戴誉又问:“您到底想不想去啊?整天看杂志专访有什么意思, 跟真人对打才过瘾呐!”
章教授没说去不去, 只说:“我还要工作, 哪有时间!”
戴誉秒懂。
言外之意,就是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去呗。
于是, 他十分体贴地说:“人家在工作日正式训练的时候, 未必能让咱们去参观, 倒是可以试试在礼拜天去拜访一下。您要是有时间,我就给韩教练打个电话提前说一声。”
听了一耳朵二人对话的苗老师, 边摆碗筷边插话道:“他有时间!你快带他去吧,天天在家看新闻报道,研究人家的打法,还不如跟运动员当面交流一下呢!”
戴誉对苗老师笑道:“那行,我回头给韩教练打个电话问问看,这周末可以去参观不。”
刚被老伴帮着做了决定的章教授突然说:“我书房里有电话。”
戴誉:“……”
倒也不用这么急切。
“你这老头子!刚才还说不想去呢,这会儿又急上了!”苗老师无情吐槽,“小戴不得回去查查电话号码啊!”
她在饭桌上摆了三副碗筷,对戴誉招手道:“小戴,还没吃晚饭吧?正好留下来一起吃,我今天烧了小黄花鱼!”
“呵呵,我是刚从公社回来的,忙活了一下午,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戴誉没跟苗老师客气。
偶尔打完球错过了食堂的饭点,他会厚着脸皮跟着章教授一起回来蹭顿早饭吃,所以与苗老师也算混个脸熟了。
见他半点没有推辞谦让的意思,章教授嘟哝道:“我就说这小子是闻着饭香味来的吧!”
“跟年轻人一块吃饭,咱们还能吃得香点。不然我做饭忙活一个多钟头,你吃几口就下桌了。”苗老师对去厨房帮忙盛饭的戴誉解释,“自从我家那小子带着老婆孩子去了三线,我俩吃饭都没滋没味的,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了……”
章教授摆出严肃脸,正色道:“那是响应国家号召支援三线建设,让他去三线是组织的决定,哪是你说不让去就能不去的!”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怎么又上纲上线!难道我的思想觉悟就那么低啊!”苗老师不服气道。
戴誉端着饭碗出来,赶紧打圆场:“不是说‘好人好马上三线’嘛,那我师兄肯定是单位里的佼佼者,才能被委以重任派去三线呐。”
他之前倒是听苗老师说过,她儿子在某军工厂工作。
这几年国家开始大力建设三线军工企业,好多单位的科研人员和技术骨干都被派去了西南西北的深山老林里,在荒地上从无到有地建设军工厂。
三人在饭桌前落座,苗老师给戴誉夹了一条小黄花鱼,叹道:“优秀倒是挺优秀,可惜这一走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每天只有我们两个老的在家,没意思得很!”
儿子一家刚到三线就开始闷头建厂房,搞生产,山高水远的,能保持每月按时来信就不错了。
章教授反驳道:“我不觉得没意思!只咱们两个在家还挺清净的。”
“您是有工作的大忙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退休人员的苦!”苗老师嘀咕。
戴誉边吃饭边琢磨,现在的老太太退休后确实挺无聊的。
孙辈在身边的还行,能打发下时间。否则,既不能含饴弄孙,也不能看电视跳广场舞。
生活真是挺无趣的。
他看向章教授,问道:“我最近经常去数力系的阅览室借书,发现了一个情况,不知道您之前注意到没有。”
“什么情况?”
“一般去系阅览室借书的学生,都是因为在学校的图书馆找不到专业教材,才转而去那边的。”
章教授点头。
“其中有一半的同学是为了借阅外文书籍,尤其是俄语的原版教材。”戴誉停顿片刻,又道,“不过,我发现阅览室的那位图书管理员好像并不懂俄语,每次借阅俄语书籍的时候,大家都要排队等好久。”
章教授似是猜出他想说什么,问:“怎么,你还想把人家换了?”
“那怎么可能嘛……”戴誉忙道,“我的意思是,学校是不是可以考虑给阅览室增设一名懂俄语的管理员!”
“你要说什么就赶快说吧!”章教授轻哼一声,余光瞟了眼一脸跃跃欲试的老伴。
戴誉转向苗老师,笑眯眯道:“苗老师,听说您以前是俄语系的教授,虽说有些屈才了,但是这个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没那么忙碌,还能整日与书为伴,您有兴趣去兼职不?”
苗老师放下筷子抚掌笑道:“这主意不错,工作清闲,还能给我找点事情做!”
看出老头子又要上纲上线,苗老师抢先说:“我可以不要工资!”
章教授:“……”
这个戴誉,怎么净出馊主意!
“等我去数力系问问再说吧,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安排个人过去上班。”章教授无奈妥协道。
“您跟系里讲讲,只让苗老师负责外文资料的调阅。其他工作,尤其是需要上梯子爬上爬下找书的活儿,我们可是不负责的啊!”戴誉特意强调道。
闻言,苗老师呵呵直乐,又给戴誉夹了一条黄花鱼。
*
对于戴誉想带人来乒乓球队参观的请求,韩教练没怎么犹豫便在电话里答应了。
于是,在礼拜天上午,戴誉再次来到了章教授的小洋房,与他一起去乒乓球队的训练馆。
见他跨坐在自行车上,章教授一怔,问:“不是坐公共汽车嘛,你怎么还骑自行车过来了?”
“从咱们学校到训练馆,没有直达的公共汽车,听韩教练说下车以后得走好远呢!”
章教授想想也对,转身便想回去推自己的自行车。
戴誉赶忙劝阻:“您快别骑车了,那么远的路,等您骑到地方,还能有精神跟人家专业运动员对打嘛!”
他拍拍自行车后座,招手道:“您保存体力吧,我载您过去!”
对于这次的乒乓球队之行,戴誉的目的还是很明确的——让老头高兴!过瘾!
毕竟是为了答谢人家帮自己牵线搭桥嘛,当然得以对方的感受为先。
章教授也是个妙人,对于坐自行车后座的事没有丝毫抵触情绪。听闻他乐意载着自己去训练馆,人家半点没客气,抬屁股就坐了上去。
“出发吧!”语气还挺乐呵。
看那精神头,仿佛又年轻了好几岁。
一路上二人也没闲着,章教授还问了问他们课题组最近的课题进展。
“分给我的任务是收集国内外已知的飞机结构参数,我早就交给郭师兄了。”戴誉一面慢悠悠地蹬着车子,一面解释,“郭师兄那边的最新进展我还不知道。他跟文学姐,一个分析飞机构件的刚度要求,一个研究飞机质量分布的要求。不过,有一点我是不太能理解的。”
“什么?”
“文学姐研究的质量分布要求,应该是指将发动机、油箱或者武器之类的附加质量分布在机翼的什么位置,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有害空气弹性。如果要对我查到的所有机型数据进行分析,那计算量也太大了吧。有的飞机甚至是配套了好几个不同型号发动机的,光是排列组合这些附件,就能整出好几套方案。而且,我觉得做这种重复的计算,没有什么意义。”
章教授坐在后座上“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可是,若只是简单地从众多机型中挑出一个进行单独分析,又会感觉整个课题的结论有些单薄。”戴誉自己说完也觉得有点纠结。
不过,章教授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耐心解释道:“飞机质量分布的要求,并不只针对机翼的部分,尾翼和操纵面的质量分布也是对空气弹性的限制条件。只不过,许多研究人员习惯性地将关注点放在发动机、油箱和武器这些固定在机翼上的部件,而忽视其他部分的作用。新型飞机的结构探讨,关键点不在于被大家争相研究的机翼部分,而是对少有人关注的部分进行优化提升。”
戴誉坐在前面,受教地直点头。
二人针对实验室里的课题聊了一路。
快到目的地时,章教授突然说:“对于你们小组的课题任务,你要尽力争取多做一些工作。就像这次,既然你手里已经有现成的资料了,又知道课题的研究方向,为什么一直被动地等着别人给你分配任务?对于飞机的刚度要求和质量分布要求,你完全可以尝试着自己分析一下。”
戴誉:“……”
让我脚踏实地的是您,让我尽力争取工作的也是您!
不过,他还是欣然点头应承下来。
这最起码说明,如果自己也提交了课题研究报告,章教授是会接受的。
他们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乒乓球队的训练馆时,韩教练已经等在训练馆门口了。
甫一见面,戴誉便率先为二人做了简单介绍。
而且应章教授本人要求,隐去了他的职务,只说他是自己的老师。
不过,既然是他的老师,又是这般年纪,最少得是个京大的教授。所以即便如此说了,韩教练对其也是十分客气的。
简单关心了对方最近的工作,戴誉便笑问:“最近晓峰怎么样?嫂子能忙得过来嘛?”
晓峰是韩教练的儿子。
“哈哈,挺好的,上个月就被送去机关托儿所了。我们两口子也能省心不少。”提起儿子,韩教练的心情明显更好了。“当初幸亏被你插了一手,才没把晓峰留到我父母那边。不然这会儿轻松倒是轻松了,想孩子也是肯定的!”
戴誉笑叹:“嗐,当初还是我太莽撞了,现在想来还觉得可笑呢。”
乒乓球队的训练环境还是不错的,整个训练馆一层十分开阔,摆放着十几张球台。
今天虽然是休息日,但所有球台都是满员的,整个训练馆里都是噼噼啪啪的击球声。
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额外关注,不少人正围着一个球台盯着双方的对攻。
看清其中一方是庄老虎后,章教授脚下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目标明确地奔向那张球台。
戴誉跟在他身后,半真半假地玩笑道:“您带着管心脏的那个小药片了嘛,一会儿见到了真人,您可千万别激动啊!”
“带了!”章教授回道,隔了几秒,觉得不对劲,又斥道,“呿,我哪能那么没出息!”
他们来到球台前时,这场乒乓球队内部的日常训练赛刚好打完最后一个球。
见到韩教练冲自己招手,庄老虎放下球拍便走了过来。
“这二位是我之前与你提过的京大的戴誉同志和他的老师。”韩教练帮几人相互做了介绍。
庄老虎与章教授礼貌问好后,便看向戴誉:“你之前那篇关于乒乓球的力学分析,以及后来与韩教练在信中提到的许多技术细节,都在我们的技术分析课上进行过讨论呢。”
“哈哈,那是我的荣幸啊!我那篇力学分析报告,还是经过我老师的指导才能顺利完成的。”戴誉看向章教授,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他身上。
不过,“我是你粉丝”这种话怎么能让章教授亲自说出口嘛。所以,戴誉主动开口道:“我们师徒都是您的球迷!”
庄老虎对于他的话一点也不意外,习以为常地笑了笑。
“尤其是我老师,不但收集了许多关于您的报纸杂志,还时常要收看您参加国际比赛时的电视转播!您夺冠的那次比赛,他自己一个人就灌了半瓶二锅头,为您庆贺胜利呢!”戴誉赶紧把章教授“铁粉”的身份亮出来。
这些事还是苗老师向他吐槽时说的。
闻言,庄老虎讶异地看向章教授,主动握上他的手,笑道:“感谢您的青睐和支持!”
章教授虽然觉得戴誉描述得有些过于夸张了,但还是握上面前的手,高兴道:“你打球的技术好,球风稳健,又能为国家争得荣誉,值得更多人的喜爱和关注!”
戴誉赶忙趁机从包里拿出相机,看向庄老虎问道:“庄队,我能给您和我老师拍张合影不?我老师还是第一次这么追捧一个人呐!”
章教授:“……”
这小子……
庄老虎爽朗一笑,痛快地答应下来。
戴誉拿出他给夏露拍照的耐心和水平,帮对面二人摆拍。
握手的,搭肩膀的,拿球拍的,每个姿势各拍一张。
韩教练看他一径地帮老师忙前忙后,根本顾不上自己,便提议道:“你告诉我照相机怎么用,我帮你们三人拍张合影吧。”
于是,戴誉成功得到了一张与世界冠军和科学院委员的合影!
激动!
这会儿快到午休时间了,训练馆里空出了不少球台,庄老虎见戴誉他们是带着乒乓球拍来的,便主动问:“要不要打两局切磋一下?”
戴誉刚刚就想着怎么开口跟人家提这事呢,没想到这位庄队长居然这么宠粉!
赶忙将球拍重新递给章教授,鼓励道:“别紧张!您就拿出平时跟我打球时的水平来,我现在都打不过您了,您一会儿放开了打,肯定没问题的!”
章教授失笑反驳:“啰嗦!谁紧张了!”
虽然只是切磋局,但庄老虎确实是很严谨专业的运动员,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球迷而放水,反而让对方感受到了他的真实水平。
所以即便章教授输了球,心里也是高兴的,这就是世界一流水平啊!
戴誉笑呵呵地宽慰道:“没关系,您以后可以跟学校乒乓球队的人吹牛了!您可是跟世界冠军打过球的人!虽然输了球,但是虽败犹荣,拿到了亚军!”
章教授:“……”
这臭小子!
*
与庄老虎打过一场切磋局的后遗症是,在接下来一周的晨间对打中,章教授开始嫌弃戴誉的球技了。
气得戴誉直接撂了挑子,取消了礼拜天的晨练,与夏露在礼拜六下午一起回了什刹海。
前几个周末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在了学校。这会儿距离他们上次回去,已经快一个月了。
一人手里提着一大摞的书,走进胡同时,戴誉还在问夏露先回外婆家,还是先回他的院子将书放下。
然后刚一转弯,就迎面碰上了居委会的李大妈。
李大妈见到二人,挺热情地打招呼:“呦,两位高材生有空回来啦!”
戴誉买下26号的院子后,就主动去居委会与她说明了情况,还送了两个鸡蛋。
而且,这会儿她已经知道了,26号的新房主就是19号老何家的未来孙女婿。
戴誉没回来的这段时间,有关他的家世背景、人品学历、气质长相,已经成了胡同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家对这位新邻居的事情都很好奇。
直到胡同里发生了另一件大事,才稍稍降低了邻里们对于这位小戴同志的关注。
夏露与李大妈是老熟人了,见了面便笑着问道:“李奶奶,您今天值班呐?”
原本只是一句客气话,谁知李大妈听后却来了精神。
将二人让到旁边,避开来往的自行车,李大妈神神秘秘地说:“我现在可是得天天值班了!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咱们这个胡同出大事了!”
见她似有想要长篇大论的意思,戴誉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往上提着晃了一下,笑道:“李大妈,前面就是我家了,您是不是还没去过我那个院子呢,要不先去我那儿坐坐,我给您泡杯茶喝。”
他拎东西的手快被勒得不过血了……
“走走走,去你那院子坐坐,正好我跟你们说点事。”李大妈痛快地答应下来。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戴誉让夏露招待客人,自己则跑到灶间生火烧水去了。
刚将柈子点燃,就听坐在院中的李大妈对夏露道:“以后你们不在家的时候,这院子可不能再这么空着了!最好能让你姥爷他们没事时过来帮忙照应一下。”
夏露却笑道:“这院子里还没添置什么呢,只一间正房放了两床被褥,再就是一些书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李大妈露出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语出惊人道:“嗐,现在空屋子也不安全了!前天晚上,咱们这一片遭贼了!”
夏露神色一怔,赶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心里隐隐感觉不太对劲的戴誉也扔下手里的活,跑出来听李大妈聊八卦。
“遭贼的两户人家是挨着的。最先发现有贼的是九号院王家的老太太,她起夜的时候,听到院墙外有动静,便开门跑出去查看。结果就发现有个特别高大的人影,正拿着什么工具在叮叮当当地凿她家院墙呢。”
戴誉赶忙问:“那抓到人没有啊!”
李大妈一拍大腿,气愤道:“抓什么啊,王家老太太被那个人影吓得当场就厥过去了!”
“王奶奶怎么样?没事吧?”夏露担心地问。
“人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到底是上了年纪了,晕倒时摔的那一下不轻,又在地上躺了半天。这会儿她还没能下炕呢!”
“那她家不算是失窃吧?”戴誉问。
李大妈摇头:“应该不算,还没来得及进去偷东西呢,那贼就被吓跑了。”
跟着她做出舒了一口气的表情,戴誉忙关心道:“不是说有两户人家遭贼吗?另一户是哪一家啊,现在怎么样了?”
“另一户是八号院的!就是原来住着大资本家的那间院子!我估摸着那贼肯定是提前踩好点了,听说后罩院的老头常年不在家,才动了歪心思的。所以,我才会劝你们让人经常来家里照看一下。”李大妈热心肠地劝道。
夏露忙点头:“多谢您提醒,回头我们跟家里商量商量。”
戴誉现在哪有心思想那些,他就想确认一下心中猜测。
遂再次问道:“李大妈,那个后罩院现在怎么样了?到底丢了什么啊?”
“那看门的老头常年不在家,我们暂时联系不到他,所以到底丢了什么还不清楚。”李大妈摇摇头,话锋一转道,“不过,他的那道院墙可是遭了殃了。也不知道那贼是怎么想的,偷东西也不正经偷!把人家院墙上的好些大青砖都凿了下来,远远看过去跟蜂窝煤似的!”
戴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