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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觉得陆启帆这人嘛,平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但是对于吃的方面倒是挺有研究的,他叫了一个土鸡汤,那种用文火炖了几个小时的汤,香气扑鼻,馋得她直流口水,她喝第一口的时候差一点没有泪流满面,烫的舌尖直疼也不忘往嘴里送,惹得陆启帆在一旁嗷嗷直叫:“小绵子,你至于吗,喝个土鸡汤都能把舌头烫到。”
她也不应话,抱着汤碗使劲儿喝,陆启帆看着她不要命的架势,目瞪口呆,末了大言不惭的说道:“小绵子,看来中国的饭菜就是好啊,你看看你一碗汤还没喝完气色都好了不少。”
她抬头白他一眼,他依是吊儿郎当的笑:“没关系,第一次吃这汤都这样。”
她终于反驳一句:“我以前喝过。”
陆启帆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小嘴烫的嫣红嫣红的,真是漂亮极了,让他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可是他却没那胆子,不由挑了挑长眉,疑惑道:“法国有这么好的中国餐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可是天天吃牛排!搞得我后来看到牛排就想吐!”
她却不应话,只是低垂着眼看着碗里的汤,她当然喝过,不过有五年,五年没喝过这汤了,这是记忆里的味道,无论你走多远,仍忘不了心底的乡愁,心中的味道。
她几岁的时候,顾瑶母女还没有来她家的时候,那时候她和爸爸,还有妈妈,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爸爸下了班闲着没事最喜欢煲汤给她们母女喝,他说我要把咱们有绵绵养的健健康康的,那时候她还不喜欢喝,总是被爸爸逼着才能勉强喝一碗,可是现在想喝那味道却再也喝不到了。
她的爸爸,还在监狱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圈儿,可她强忍着不能让它掉下来,也许爸爸也以为自己早死了吧,他自小疼她,如果知道她死了该有多难过,而她现在连见他一面都不能!因为她早已经不是那个顾绵了。
心中哀凉无限,却暖暖的汤都没有办法驱散那寒凉。
“小绵子,这汤真有这么好喝,好喝的让你把碗都给啃下去吗?”陆启帆看着她心思重重的模样,不由出言提醒着。
顾绵看着汤碗,汤已经喝得干干净净,不由讪讪的笑了笑:“确实挺好喝的。”她眼底慢慢荡出融融暖意,像春日细细的花蕊,她说:“陆启帆,谢谢你。”
陆启帆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不过随即一笑,脸上添了轻狂邪魅,真真是让人受不了:“如果真想谢谢我,不如以身相许呗?”
他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光,可是顾绵看不到,她的星光早已经遗失,遗失在五年前,咂了咂嘴说道:“一碗汤就把我给收买了,陆公子,姑娘我没那么廉价吧!”
陆启帆用筷子挑了挑一根土豆丝儿,小声嘟囔道:“真没有一丁点儿浪漫细胞,好歹你也在法国呆了那么长时间吧,怎么一点法国女人的情调都没有学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