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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怯怯的声音,顾冷寒满是冰寒的脸上溢上了些柔光,“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所以不用再抱歉了,我煮了粥,拿来给你的。”声音醇厚温柔,说不出的好听。
“谢谢你。”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紧张和慌乱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脚上的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的顾冷寒,心里的感觉有些怪怪的觉得很不真实。
“好了,你坐着别动,把粥喝了,我很快回来,记住,不许动。”顾冷寒又恢复霸道与淡漠,狂妄的对她下达着命令。
蓝初悦没有反驳,脚隐隐有些痛,她想动恐怕也是动不了的。为什么今晚的他会如此不同,以前他只会把她推开,不想与她有任何关联,如今却肯亲手为她做饭,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一会儿,顾冷寒就拿着药箱回来了,他蹲下身,捧起她的脚,小巧玲珑,莹白如玉,泛着红润的光泽,映衬的血迹越发鲜红。
蓝初悦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说:“顾冷寒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去忙别的就好。”
他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把她脚中的碎玻璃取出来,神情专注,动作轻柔。他似乎经常做这些,利落的给她消过毒后,娴熟的帮她把脚包了起来,而且力道拿捏的刚好,她不会觉得痛。
已经好了,他依旧捧着他的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渐浓,蓝初悦红了脸颊,她轻咳两声,打破暧昧,道:“你似乎对包扎伤口很有研究,动作很熟练呢,我都不会觉得痛。”
顾冷寒回过神,笑着道:“经常会受伤所以都包出经验了。你把粥喝了吧,我打扫一下。”说着把粥递到她的手中,又说:“我不常做,可能不太好吃,你就凑合一下吧。”
蓝初悦接过来,饭香扑鼻,她浅笑着说:“不会,闻起来就不错,一定很好吃的。”
顾冷寒没有应声,弯腰捡起地上的相框,他深情的望着手中的相片,周身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悲伤,那种感觉像是把心都丢掉的感觉,痛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蓝初悦吃着粥,没有看到他的神色,四周的安静让她有些不适应,于是她开口问道:“你这次怎么对我这么好,以前都会警告我离你远点的,这次怎么没有讲。”
思绪被拉回,顾冷寒有些无语,“你过不惯好日子是吧,我告诉你,我还是那句话,从明天开始你离我远点,没事不要靠近我。”
“是因为慕容烬吗?你怕他误会所以才一直赶我走对吗?”蓝初悦这单纯的小脑瓜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只有这个还说的过去。
顾冷寒没有解释,淡淡的道:“你要是这么以为也可以,记住以后多长点心,别天天傻乎乎的,你真的很笨你知不知道。”
“好端端的干嘛又说我笨,我很聪明的,不然怎么考上大学的,对了,你们怎么都叫总经理唐燃烬啊,他不是叫慕容烬吗?”早就察觉到了,一直懒得问,今天就问一下他的特助吧。
顾冷寒的脸色倏地凝重了,俊脸覆上一层寒霜,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蓝初悦,沉思许久,才道:“总经理叫唐燃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告诉你他叫慕容烬,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总经理你惹不起,你最好离他远点,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扯上任何关系。”
蓝初悦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轻笑出声,“你这么严肃干嘛,还要我离他远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一扫刚才的愁云惨淡,她的脸上露着娇俏的笑容。
被她这么一说,顾冷寒的脸瞬间红了,他见她笑的没心没肺,板着脸道:“胡说什么呢,又不是刚才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了。”话音刚落,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抬眼一看,果然,女孩果然又是泪眼朦胧。
顾冷寒心中有些懊恼,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淡漠的说:“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视线再次触及手中的照片,他伸出右手,抚摸着照片,专注的样子好像在与情人诉说最甜蜜的情话,残留的碎玻璃刺破了他的手指,殷虹的鲜血潺潺涌出,他仿若未觉,有一种痛,痛彻心扉,噬心刺骨,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顾冷寒,你的手流血了。”蓝初悦单脚着地蹦到他身边,白皙柔嫩的小手紧紧握住他的,神色慌张焦急,关心之情,不言而喻。
他回过神,掩去眸中的伤痛,淡淡的说:“你坐着吧,我没事。”之间的血一滴滴滑落,就好像那日他的眼泪一样,源源不绝,无止无休。
满目皆红,刺得他心中一颤,那日的情景又再次浮现在眼前,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的,头好像有些眩晕,顾冷寒暗道:糟糕,又开始头晕了。
蓝初悦看出了他的异样,澄澈的眸子溢满担忧,“顾冷寒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你要不要紧,为什么身体一直在晃呢?回答我好不好?”她用力摇晃着他的身子,企图让他迷蒙的眼睛找到焦距。
顾冷寒感觉有人在摇晃着他,隐隐的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看不清那是谁,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似曾相识,带给他强烈的熟悉感。他的病可能加重了,这次竟然连耳朵都听不到了,耳边的声音那么急切,可是他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沮丧、暴躁、怯懦一起向他涌来,他几乎要昏倒过去。
“啪”清脆的耳光在安静的夜里响起,脸上火辣辣的痛觉让他找回了些神志,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的清明。
顾冷寒右手扶额,似乎熬过去了,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他看向眼前的女孩,她的手还抬高着,维持着刚才打他的姿势,眼神中的痛楚让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关心。
“我没事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无力,在特定的环境下,听起来特别有质感,像一瓶上好的红酒,要醒过之后才会更加香醇浓郁。
“身体不好就去看医生啊,你这样到底算什么,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要昏倒,你让关心你的人怎么办。”女孩提高声音,掩饰着心中的恐惧,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刚刚面对如此脆弱的他时,她的心似乎比被人欺负时还要痛,这个男人总能触及她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在不经意之间,他已然在她心中生根,成为她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顾冷寒有些微怔,他没想到蓝初悦会说出这番话,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乎他,苦笑过后,依旧只能残忍,“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博爱,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难怪你身边男人这么多,那么一堆烂桃花,好好反省吧。”
“你这人说话一定要这么夹枪带棒吗?你到底在掩饰些什么,一直都装作什么都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怕极了失去,你知不知道你很胆小,在乎就说出来,一直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很酷吗?”
这个女孩,有时候会很傻很天真,但并不代表她不会思考,无数次生死关头,他舍命救她,却又一次次把她推离自己的世界,与她清楚的划下界限,其中的原因,虽然她不是很了解,她却一直坚信,总有一天他会把一切都告诉她,他们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睡吧,我先出去了,这些东西留着明天打扫好了。”被人看穿心思,真的是件狼狈的事,他几乎是仓皇而逃。
顾冷寒拿着相框,站在阳台,不知不觉已是秋天了,夜风中有些凉意,男子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在这样一个夜里,他似乎又找到了活下去的目的,卧室里那个百合般的女孩,让他荒芜的心脏,开出了一朵花儿,生命仿佛又有了颜色,只是,这一次的友情又能维持多久呢?她会和阿轩一样永远离开他的世界吗?这的赌不起,他宁愿一个人,默默守护着所有需要他守护的人。
唐燃烬走回房间,随手打开床头台灯,昏黄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光线有些昏暗。窗外的月亮特别的圆,清冷的白月光倾泻而下,说不出的静谧与美好。他从床头柜中拿了瓶红酒,倒了一杯,轻酌浅尝。
月光洒下的光将他笼罩,精致的面容妖孽清寒,这张脸,注定会让人终身难忘,上帝给了他一副无可挑剔的完美躯壳,却独独没有赐予他幸福。红酒入口微苦,到喉即有些甘甜,他晃了晃中艳红的液体,抬手一饮而尽。
手机屏幕上是蓝初悦作品展示会时的照片,是他让顾冷寒偷偷拍下来传给他的,照片中的女子一袭蓝衣圣洁的就像湖中仙子,纵然他容貌如仙,却没有她身上的纯净之气。
自从第一次见到蓝初悦他就知道,她就是值得他一生追求的女孩,灵动纯净的气质深深令他着迷。从那时起他就暗下决心,要许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于是他弑父夺位,以求早点掌握实权。他要赚下他们一生都花不完的钱,然后带着他钟爱的女子游山玩水,快乐的度过每个朝朝暮暮。
原本,不想这么早把她拉进自己的世界,可是命运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每个人都有命定的轨迹,一切都设计好了,谁也不能逃离。他出神的看着照片中浅笑嫣然的女孩,脸上的笑意漫延。
唐燃烬放下酒杯正准备睡觉,隔壁传来的细微的响动,他松了松领带,疲惫的走了出去。
透过门缝,沈傲迷的房间内没有一点灯光,就连声响都没有了,安静的有些吓人,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沈傲迷,你把房门给我打开,听到没有。”唐燃烬不耐烦的敲了敲门,声音有些暴躁。
“有什么事吗?我已经睡了。”女子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还有些无力,仿若久病之人,无精打采。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门打开,不然我踹门了。”
“你走开,不要管我好不好,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好吗?”女子的声音带着恳求的意思,显然有些气力不足。
半晌,都没有动静,夜又恢复了安静,就在沈傲迷以为他已经走开的时候,“嘭”的一声,结实的红木门竟被撞开了,紧接着刺眼的光充斥在整个房间。
沈傲迷从床上惊起,她揉了揉眼,适应了耀眼的灯光,看着眼前名义上的哥哥,怒道:“唐燃烬你疯了吗?你几岁了,还做这么幼稚的事,都跟你说了我已经睡了,你是听不懂吗?”
唐燃烬没理她,拍了拍褶皱的衣服才道:“这话是说你自己吧,都多大人了还绝食,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看看 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怎么不想活了是不是,我这边有刀,你去自杀啊,我绝对不会救你。”
他一边说,一边拿了梳妆台上的镜子递给她,随即还又扔了一把刀过去,锐利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残忍的笑意。
沈傲迷空洞的眼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蓬乱,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确实比鬼好不到哪里去,以往的她何时让自己沦落到这副模样过,她对着镜子痴痴的笑了。
这么脆弱的沈傲迷是他从没见到过的,在他面前,她一直是凌厉的,脸上张扬着霸气的笑意,就如一个男儿一般,甚至比男儿更强悍。看到这样的她,突然响起了那个因他而死的女孩,他的眼神不由缓和了下来。
“沈傲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答应我尽快坚强起来,我比较喜欢那个强悍的沈傲迷。”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多了些暖意。
“连最想保护的人都不在了,强悍,有什么用?如果我真的强悍,我怎么会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我只是个没用的废物而已。”眼泪滚烫,流过苍白的脸颊,灼热了她疼痛的心,她最可爱的妹妹永远回不来了,她唯一的亲人,不在了。
唐燃烬走到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脸上的泪滴,“你这样幽若就会高兴吗?你这样只会让她不安心,坚强起来,帮我一起扛起整个唐家。”他的眼神真诚,直直的看着沈傲迷的眼睛。
幽若,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我欠你一条命,只能还在你姐姐身上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唐家真正的大小姐,我唐燃烬唯一的妹妹。
沈傲迷脸上闪过惊异,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干裂的嘴唇动了许久,才发出声来:“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你总是担心我会抢了你的位子,所以对我处处打压,从来不肯亲近我们姐妹两个。我们两个女孩子没有人疼没有人在乎,所以我必须付出比别人多好多倍的努力,才能保护的了幽若,你知不知道,其实那时我多想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可以帮我扛下所有的责任,我活的真的好累。妈妈走时,我答应她一定会照顾好妹妹,可是现在幽若不在了,突然觉得生命没有了方向,好空虚好迷茫。”女子的声音空寂,像没有生气的布娃娃,凄凉脆弱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许久她自嘲的笑了笑,又道:“我看我今晚是疯了,竟然和你说了这么多,好了我真的累了,想休息了。”
唐燃烬站起身,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厨房里还有粥,你下去吃点,你记住,你是我唐家的大小姐,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希望你尽快站起来,陪我一起扛起唐家。”
语毕人离,只余下沈傲迷惊异的看着凌乱的门间……
蓝初悦蜷缩在床上,用黑色的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朦胧中,她看到自己徜徉在一片花海中,轻风微漾,各色的花儿随风摇曳,空气中弥漫着花儿的阵阵清香,洁白的裙子在随风飞扬,几乎和花儿融为一体,好一幅花海少女图,连她自己都有些迷醉了。
不知何时,她的身后站了一个男子,他粗暴的把她抱在怀中,俯首吻上她的唇,她拼了命的打他、踹他、咬他,都没有办法挣脱,她撕心裂肺的呼救,可是根本没有人应声。她眼见着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脱下,如玉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在花儿的映衬下更加迷人。
男子把她压在身下,大手不停地在她的娇躯上游移,前所未有的绝望感袭来,女孩的眼泪一滴滴滚落。
女孩水蒙蒙的大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要做什么?他的手怎么可以放到那里,理智瞬间崩溃:“不要,你放开我。”恐惧到极点的歇斯底里,她猛然坐了起来。
顾冷寒听到声音,急忙从阳台赶了过来,女孩头发蓬乱,脸上泪痕未干,娇小的身子颤抖着瑟缩着,无神的大眼怯怯的看着他。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疼的有些心酸,这个女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他的生活太深了,他的情绪都会不自觉的被她影响,他的心里真的很矛盾,理智上他讨厌这种改变,情感上他又有一丝小小的雀跃,他又有朋友了。
终是看不得女孩可怜的样子,顾冷寒坐到床边,长臂一伸,把女孩抱到怀中,温暖的手掌抚过她颤抖的肩头,“好了,没事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了。”
他的话带着令人心安的魔力,蓝初悦撑起身子,歉疚的道:“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你怎么这么晚了都还不睡?”
她的眼睛看过他手边的相框,神情中多了一丝了然的意思,见他有事许久没应声,她握住他受伤的手,道:“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冷寒俊逸的脸上拂过笑意:“笨蛋,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睡不着。”他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她的头发似乎更乱了。
又是一阵宁静,清浅的呼吸声奏出一曲暧昧的旋律。
“顾冷寒,你说亦飞哥哥会不会嫌我脏不要我了。”如小鹿般无辜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
“谁许你这么看轻自己的,我告诉你你不脏,你比许多人都干净都纯洁,你的亦飞哥哥不会离开你的,如果他真的离开你,那就是他不长眼,是他的损失,你不需要在这边担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般看轻自己,他就压抑不住情绪想教训她,想把她的骄傲自信找回来。
“好了,你干嘛这么大反应,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反应过度了吧。”看着顾冷寒的样子,蓝初悦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家伙,嘴上说他们连朋友都不是,可是实际上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靠近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为什么每次都离我那么远,只有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才会靠我近点。”这个夜晚,注定是个失眠之夜,与其辗转难眠,不如一起聊聊。
顾冷寒面色又沉了下来,这个女孩,总是可以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任何人的心理,这般聪慧的他有时会让他无所适从,就像现在。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离我远点,不要企图踏入我的世界,了解我的想法,这些话你都听不懂吗?”言语间有一份严厉在,可是蓝初悦却丝毫不会害怕。
蓝初悦推开他,佯怒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却那么神秘,什么都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当你朋友真的很累!”苍白的脸色因为急躁染上薄红,羸弱中增添了一抹异样的风情。
顾冷寒心中苦笑,他似乎拿这个笨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没有脑子吗,我说过我不需要朋友,我喜欢一个人,讨厌你这样的拖油瓶朋友。”
认识这么久,蓝初悦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怕是又想逃避了,女孩美目流转,狡黠的道:“是吗,那你为什么救我那么多次,既然嫌我麻烦不管我就好了,干嘛一次次舍命救我,你觉得不说不把我当朋友,这话值得信服吗?”
顾冷寒瞪着她,被她噎的一时无话,思量半天刚要张嘴,只听蓝初悦又道:“被告诉我是因为慕容烬让你保护我你才这样,以你自大难驯的个性,我才不信有人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也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做善事才好心救我,就你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信!”
顾冷寒没想到她这般伶牙俐齿,无奈道:“没有那么多理由,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而已。”他站起身,背对着蓝初悦,孤寂的背影中掩饰着一抹脆弱。
“那他们呢?”蓝初悦拿起相框,指着上面的两人问:“你敢说你们不是朋友吗?如果不是,又何必这么珍视他们的照片,如果是,就不要再说你习惯了一个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