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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翼扬跟父亲母亲道别,并说晚上不回家,便带着依依走了。
春天易困。暖暖的阳光穿过车的前窗玻璃大把大把地撒在依依的脸上。秀发披肩,面颊微红,红红的双唇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晶莹剔透,有如樱桃。长长的睫毛此刻没有了精神,有了一丝的困意。为了让依依打起精神,翼扬放下遮光板和依依聊天,给依依讲笑话。依依被逗得的笑不拢嘴,前仰后合,困意全无。
政府招待所有三幢楼。一号楼为大型的会场,二号楼为酒店,三号楼为旅馆。二号楼的一层是大大的咖啡厅,——这是石市唯一的一家咖啡厅。若非进来过,怎会知道这里有咖啡厅:偌大的会厅,金色的壁纸,镏金图案的柱子,精美典雅的桌椅,彬彬有礼的侍者。
咖啡厅里零零星星的坐着些人,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挟着酒气从楼上下来。翼扬不想破坏二人世界,挑选了靠落地窗的角落坐下。
窗外,生机盎然。白桦树吐出了嫩绿的叶片,两只喜鹊欢快地叫着,衔枝、筑巢。园中各色的花卉竞相开放着,蜜蜂嗡嗡酿蜜、彩蝶翩翩起舞。几只麻雀在嫩绿的草坪上悠然的踱着脚步。
阳光,温暖明媚。穿过洁净的落地窗,透过粉色的纱幔,轻轻的洒满了大厅;温暖到它想要温暖的每一处角落。隔着纱幔,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柔柔的,无限的惬意。
音乐,轻柔舒缓。从大厅的角落飘荡出柔美的旋律,空气中弥漫着异国的情调,每一件物品,每一粒尘埃都浸满了浪漫的气息。
牛奶,浓厚醇香。白白的牛奶缓缓地流入褐褐的咖啡,白色瞬间被浸染得无影无踪,却飘出一片清香,一片丝滑。奇妙的瞬间,无尽的香味。
咖啡,香飘四溢。浓浓的咖啡在杯中慢慢地流转,划出一圈一圈的涟漪。精美的铜制小勺碰到洁白的杯壁,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呷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如丝绸般滑过舌喉,芳香瞬间升腾,长长地驻留。
佳人,如醉如梦。长长的秀发,微红的面颊,红润的双唇,葱玉的手臂。
翼扬神情的注视着依依,恍惚回到了去年的夏天。
那日中午,城里的几个同事来易镇请翼扬吃饭。易家酒楼雅间落座,进来一位少女,疑是服务员,翼扬并未多看一眼。
“呦,今天怎么大小姐亲自服务了?!”
“大小姐?”翼扬早就听楚寒提及过,只是来易镇快一年多了,却从未见过。抬头看去:中等略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清爽的中短发;鹅蛋形脸,下巴微尖;眉毛若柳叶,眼睛如墨画,唇红似朱染。“清纯、脱俗、漂亮……”一时间,众多赞美的词汇涌现在翼扬的脑海中,但似乎都够妥帖。心道:怨不得楚寒说自己的这位妹妹名如其人;说是从仕女图上走下来的;又说有时间定要画一幅工笔,却又恐沾污了真人。看来楚寒并没有夸大啊。
“几位吃点什么?”依依没有接话茬。
“看来今天是生意兴隆,我们才有幸让大小姐服务啊。”
原来今天是周末,一服务员生病,一服务员相亲,加之客人又多,连嫂子都负责招呼客人。
依依没有说话,嘴角是淡淡的笑。
“希望贵店生意兴隆啊。”
依依依旧没有说话,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
翼扬原以为这位大小姐会和同事说说笑笑,未曾想竟毫不多说一句话,然而却未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是这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