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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会证明自己。”娜敏挑开腾珫的帐篷将红布包裹扔在他的桌案上,红布松动,里面赫然是花弄承的人头,血迹斑斑。
腾珫冷笑,拿起手边的水杯,杯中水一滴不漏的洒在花弄承的头颅上,“王妹,女人本该安分些,何必逞强!”
娜敏挑眉,媚眼大睁,拍桌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腾珫将桌上的头颅转了个方向推给娜敏。
桌上的头颅渐渐扭曲,显出另一张脸,这张脸她很熟悉,这是她的护卫阿尔巴的脸。
娜敏缓缓坐下,脸上满是疑惑,“怎、怎么会这样?”
“赫藤木已被我处死,废物没资格在我手下做事。”腾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娜敏,这样的事同样在三天前发生过,三天前他以为成功了,可惜却是失望,那么让他失望的人就该死。
娜敏感觉到了寒意,他们的对手似乎很强大,早就算计好每一步。
可笑啊,他们步步为营,但终究却还是失败了。
“我立刻派人封锁城门。”娜敏起身,绝不能让真正的花弄承来到锦钥,否则他们的计划就彻底完蛋了。
“已经晚了。”腾珫目光深渊,从今天起你不要出现在王宫,以免让人认出。
娜敏彻底没了气焰,默默退出营帐,好个黄泉公子啊,真是个狡猾的男人,不过,总有天我会得到你。
颜清寒带着飞白进入了岑云的金都,满目繁华,比之中原的京城丝毫不差,就连乞丐也一样,即使再繁华依旧有卑微肮脏。
飞白从兜里掏出一文钱扔向了乞丐,那文钱正好砸在乞丐的脑门上,乞丐抬头,追着飞白就嚷嚷: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才到!
“呦,这不是花伯伯么?”飞白抓着耳朵躲在颜清寒的身后,抿嘴偷笑,这老头太好玩嘞,她只不过是提议让他化妆成乞丐掩人耳目,谁知道这老花还真听话呀。
三人一齐来到客栈,花弄承安心的洗了个澡,前几天过得真让人想死啊。
“诶,颜清寒你和那老头什么关系,干嘛要帮他?”飞白晃着小腿,很是悠闲。
颜清寒看着飞白痞气的模样微微皱眉,“与你无关。”头冷漠的偏向一边,看着花弄承从楼上下来。
飞白撇嘴,又是这四个字,每次不想解释就拿“与你无关”这四个字糊弄她,真是极其可恶!
花弄承坐在颜清寒对面,郑重道:“清寒,和我回去吧,还有飞白,你必须回去。”将军府现在都成什么样啦!
飞白低头,唇角勾起,期待颜清寒的回答。
“不必。”颜清寒淡漠开口,不留一丝情面,直接拒绝。
飞白的笑僵在脸上,随即变了副表情,口气很坏,“拽什么拽,好像别人欠你条命似的,不去就不去呗,切,谁稀罕。”
“呦。”花望楼倚在门边,勾着唇很是好看的问,“谁惹我们小白生那么大的气?”
飞白的第一反应就是跑,笑话,她现在还不想回去,呸,是根本不想回去!
她眯着眼打量花弄承,心中开明:好你个花弄承,我好心帮你,你居然勾结你儿子来抓我回去,都他娘的是混蛋!
花望楼笑颜盈盈,双手环胸,不温不火的看着飞白火急火燎的跑,悠然道:“颜兄,帮个忙可以么?”
于是,飞白不动了。
一双墨色的眼死死瞪着颜清寒,小脸失去了红润,写满不信与失望,苍白而倔强,许久才一字一句道:颜清寒,我讨厌你!
再没别的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黄泉公子点了她的穴道。
花望楼朝颜清寒拱手,将飞白扛在肩上,走人。
飞白的眼睛仍冷冽的看着颜清寒,似乎想要把他看透。
颜清寒袖中的手紧了紧,瞥开眼不去看飞白黯然失望的眼睛。
讨厌也好,憎恶也罢,他黄泉公子心里从未装下过任何人,作为一个杀手,他不该有牵挂。
他想做的一直都是如何证明自己,三年后的今天,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武林已经易主。
而护送完花弄承这一程,他这辈子就谁也不欠,从此世上没有颜清寒,只有黄泉公子,而他叫公子冥。
冥即为地狱,黄泉。
公子冥将花弄承护送进岑云国的宫殿,而他一人在外等待着。
当花弄承踏进朝堂时,岑云国的王,乌珠穆沁·明治是微微笑着的,只是嘴角很僵硬。
当花弄承说在沙漠遭遇埋伏时,明治也是笑着的,只是眼角流露出阴狠。
当花弄承说此刺客是岑云骑兵是,明治夸张的大笑,只是面色越加阴郁。
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头儿笑了,作为走狗的臣子自然是要附和的,一时间,朝堂上笑语欢声,唯有花弄承冷静笔直的站着,很严肃。
明治止住笑意,“侍御史可有证据,再说,本王有什么理由要刺杀你?”目光咄咄逼人。
花弄承抚着胡须,温和的目光在顷刻间变得深不可测,“目的?!我不知道,但证据嘛,这可不就是。”击掌而笑,殿外走进一人。
那人踏着冰雪而来,目光冷漠,面目清寒。
见到君王他没有下跪,使得百官不满,太监用尖细的嗓门呵斥:大胆刁民见到王竟敢不跪,公子冥抬眼,寒意扫向太监,手中的玉佩打掉了太监头上的顶戴花翎,惊的太监瘫软在地,身旁是摔成两半的碧玉。
他想如果飞白在,飞白一定会好好的大闹一番,借着那块玉好好羞辱明治一番,可惜,她回去了,带着失望回去的。
“清寒虽是锦钥人士,却不是我朝中之人,也并非岑云国人,这跪拜之礼便可不计较。”花弄承不卑不亢,“至于证据那块玉想必能说明问题。”不错这块玉是岑云国公主娜敏的贴身玉佩,上面有乌珠穆沁皇族的族徽,而这是飞白从娜敏身上得来。
飞白很聪眀,她早就算到岑云国绝不会承认,所以早做打算,将玉佩交给了公子冥,只是飞白没想到最后自己会离开,否则飞白一定会袖手旁观。
太监颤颤巍巍的拾起玉佩,将玉佩拼合在一起,递于王上,而明治收拢玉佩,毫不在意的笑了,云淡风轻,“小儿顽烈,被本王罚面壁思过一月有余,如何刺杀侍御史,而这玉前几月就丟了,难免被有心人利用,破坏两国的友谊。”冠冕堂皇的借口,每个君王或是统治者都会有面对事实推脱责任,自说自话,面不红心不跳的本能。
“那么我想知道对于这块军符,王上又如何解释呢?”花弄承摇晃着手中的岑云大将的军符,看着瞠目结舌的明治露出了狐狸般的笑意,飞白是个好孩子,真是他的福星,拿了公主的玉佩就罢了,可,这孩子怎么那么实在,连人家军符也拿,真是太可爱了!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的很快,明治很服贴,因为他理亏从而心虚。
两国的条款,锦钥条条占了上风,不仅因为锦钥不可小觑的实力,还因为岑云失了气势。
同时花弄承得到了一大笔银子,这些是死在大漠的将士的抚恤金,一条命一千两,共五十余人,五万六千两,花弄承觉得,不贵。
结束朝堂上的谈判,花弄承决定离开,公子冥亲自护送花弄承到驿站。
“清寒真的不随我回去?”花弄承有些惋惜,“若你随我回去以你的武艺做个年轻有为的将军绝不在话下。”
公子冥冷笑,凤眼中有种叫不屑的东西,污浊的朝堂会污了他的眼,“不必。”
“可是清寒……”花弄承还想再劝说却被一句“从此以后世上没有颜清寒只有公子冥。”而打断。
花弄承看着决尘而去的公子冥苦笑,也罢,你的父亲死于朝堂,我却不希望你步你父亲的后尘,愿这江湖是你的天下,从此驰骋武林,活得潇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