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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半月有余,花望楼总算不辱使命将飞白五花大绑的带了回来。
飞白都懒得开口了,下次再抓她回去能换点别的方法么,每次都是五花大绑,当她是猪啊!和第一次回府没有两样,她那个水做的娘又眼含泪光含情脉脉的拉着她小手装慈爱,而她那老爹脸色发青,大手往桌案上使劲一拍,震得杯盏叮当作响。
飞白撇嘴,不屑一顾,甩开齐素雪的手随意找了个位置安心的坐下。
对面是掩不住笑意的王月瑶,还有纳兰善婉温婉的看着飞白。
“给我拿鞭子!”纳兰睿炎已经气到不行了,原本答应妻子忍住不生气,可飞白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浑身的气没处发,恨不能剥了飞白的皮,打断她的腿!
大厅里没一个人敢说话,更没谁敢动,也不知是王月瑶故意看好戏还是很听话只有她拿着鞭子递给纳兰睿炎,还挑衅似的瞅着飞白。
看着纳兰睿炎拿鞭子的手,飞白恨不得一刀捅死王月瑶。
花望楼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挡在飞白面前,而齐素雪开始哭哭啼啼,纳兰善婉假惺惺的替飞白求饶,一屋子闹闹哄哄。
飞白依旧不言不语,晃着小腿,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最后,纳兰睿炎一吼震住了所有人,大门一关,除飞白以外其余人都被赶出门外。
此刻,大厅了只剩下了他与飞白。
纳兰睿炎看着飞白陌生而倔强的眼睛反而又下不去手了,拿着鞭子的手僵在空中,半晌没有动静,最后颓然收手。
门外的人叫一个急啊,听又听不到动静,使劲的拍门里面就是不开门。
“别敲了,真烦!”厅内反而是飞白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纳兰睿炎哭笑不得,“你个小兔崽子,你横什么,今天老子非掀了你一层皮不可。”鞭子落下,飞白提着剑灵巧躲开,于是,厅内器皿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飞白在鞭子间来回闪躲,提着剑想将鞭子弄断,可惜鞭子没断,剑飞了出去,正好落到纳兰睿炎的手里。
转头时,鞭子正朝着自己的脸袭来,来势正猛,闪躲不过,飞白索性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墨色的眼看着鞭子向她扫来,鞭子带着劲风呼啸而过,却只轻轻擦过飞白额头的刘海就退了回去。
飞白皱眉,咬牙发狠,“你要打就打,谁要你手下留情。”飞白承认,当鞭子甩向她的时候她是慌乱的,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但心却的的确确的咯噔一下!
她的功夫与这个男人比起来还差太远,甚至这个男人可以毫不废力的像捏蚂蚁一般弄死她,只要他愿意!
飞白倔强的偏过头,纳兰睿炎朝着飞白靠近,“你爷爷有告诉过你一切的为所欲为都取决于实力么?那么,纳兰飞白,老子现在告诉你,你太弱了,根本没资格和我横!”纳兰睿炎居然拿着战场上的气势来压制飞白。
飞白抿唇,眼眸微闪,转过头与纳兰睿炎对峙,眼里刻满坚韧。
大厅内,又安静了下来,大眼瞪着小眼,谁都不肯失了气势,明明是一对父女却弄得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飞白与纳兰睿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最终以飞白惨败,被没收宝剑,罚面壁小黑屋而结束。
管家领着飞白进了小黑屋,看着衣服单薄的飞白有些不忍,“小姐,我去给你拿件寒衣披着,晚上凉。”管家在纳兰府已有三十多个年头了,曾经伺候过纳兰胜,与纳兰胜的感情也最为深,如今他唯一的孙女回来了,管家觉得他有义务伺候飞白。
“不用了,反正也冻不死!”飞白推着管家出去,自己倒先把小黑屋的门给关了。
现在飞白不想离开纳兰府了,第一剑被收了,在没拿到剑之前她不会离开;第二就算拿到剑了,她也要靠着自己,打败纳兰睿炎,扬眉吐气光明正大的走出纳兰府。
所以,小黑屋就小黑屋呗,以前不听话的时候,被爷爷罚的多了去了,面壁、小黑屋,不过家常便饭!
半夜,气温很低,飞白在席上抱着双臂就是睡不着,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自从有了那把剑后,飞白就天天抱着剑,有了剑才可安然入睡,不管环境有多恶劣,她想是该想个办法把剑弄回来。
反正睡不着,干脆盘起腿,闭着眼,默背爷爷曾教过的兵书。
“扣。”窗外有一点异动,飞白睁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透过窗缝,她看到了一袭黑衣的公子冥。
“开窗。”公子冥声音冷漠,他就弄不明白了,这孩子怎么一回府就被关黑屋了。
“不开!”飞白在窗里没好气,你他妈点我穴把我送入虎口,现在来做什么,道歉?!晚了!
“有本事……”窗猛的开了过来,飞白硬深深的将“你开啊”这三字咽了回去。
退后几步冷静的看着比她还冷静的公子冥。
“颜清寒,你害我还不够惨,你他妈还来干嘛,你他妈等着,老子要出去了,第一个就砍了你!”飞白一双墨色的眼盛满怒意。
公子冥皱眉,几日不见这小姑娘愈发凶悍了,凤眼里闪着几分兴趣,许久才道:“我叫公子冥。”
飞白看着他寡淡的表情,微微愣神,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有凶悍起来,“我管你公子猫,公子狗,你给我滚,逃命似的滚!”本来这话陪配着飞白严肃的脸说出来是很有气势的,可惜,不巧的是飞白肚子就在这时突兀的叫了起来,顿时尴尬万分。
公子冥原本冰冷的脸也带了点隐忍笑意,好看的唇微挑,瞥过头不去看飞白憋的通红的脸。
“笑什么笑,公子冥你不是人,你肚子不会叫啊,我告诉……”飞白的喋喋不休再次被打断,一包点心盒在飞白面前晃悠。
飞白抬头,打量着公子冥,那人已收回笑意,认真的看着自己,眉头微皱,唇紧抿着,一双凤眼里满是寡淡,但这个人即便不言不语不笑也很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
飞白叹了口气接过点心盒,拆开一口一口的吃,虽然饿,但吃相很好,公子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隔着窗,一个在窗里,一个在窗外。
公子冥摸摸飞白的头,飞白吃点心的动作一僵,抬起头若有所思,“爷爷说,女孩不能被其他男人摸头,不然要嫁给他的。喂,你要娶我!”满眼的挑衅。
“胡闹。”公子冥收回手,飞白吃东西的样子很像猫,安静优雅,他一时忍不住就摸了摸。
飞白想着刚才公子冥的动作就不对劲,歪着头眯眼,“喂,你不会刚我把当某种畜生了吧。”
公子冥干咳,眉毛微挑。“等你再大些。”公子冥莫名来了一句。
飞白吃东西的动作再次停下,这次头却没有抬起,想到之前自己半开玩笑的话,感觉脸上火烧似的。
公子冥轻笑,脱掉身上的白色狐裘搭在窗栏上,踏着雪走远。
他没有和飞白说他该走了,飞白也没有对他说再见,因为他们终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