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远走高飞惊波澜

浅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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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爱到底是什么,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这里徘徊,从不曾走出这样的怪圈。

    明日便是徐家少主与司马小姐成婚的日子,飞白倚在山庄大门口,看着半山腰,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芷岚在院子里唤:“飞白帮我收拾一下药。”

    飞白回神,默默走到苏芷岚身旁,蹲下身子筛药,几年泡药澡和收拾药物的经历也让飞白认识了不少药物以及药性。

    苏芷岚本想让飞白跟着自己学习药理,但飞白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苏芷岚也只好作罢。

    “如果,你爱的人并不爱你,你会如何?”飞白忽然开口。

    苏芷岚择药的手一顿,语气里似乎带着无奈,“放手。”

    飞白思索片刻又问:“若两人相爱,但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在一起呢?”

    “那就不顾一切带他离开。”苏芷岚不假思索,这种问题和当年她的境遇真的很像,这使得她有些恍惚。

    而一边的飞白却丢下手中正在做的事,离开了山庄。

    “喂,都快晚上了,你还要去哪?”苏芷岚追上去,到了门口,去见飞白几个起落已经走在林间的小道上。

    飞白觉得有必要去看看慕九酒,她甚至怀疑徐少清会不顾一切的带慕九酒离开,但在离开之前,徐少清至少该知道他远走高飞以后会亏欠另一个爱他七年的女子,那个爱他七年的女子又该怎样面对婚礼现场的众宾客。

    夜晚的风带着丝凉意,月满中天,徐少清与慕九酒一同赏月,桌案上温着酒,那酒味道浓郁、沉香,还未浅尝那滋味,人便被那酒香熏的微微醉了。

    饮一口酒,慕九酒越发觉得昏昏欲睡,眼前满脸带笑的徐少清变得模糊……

    “九酒,我还是放不下啊。”徐少清将已经沉睡的慕九酒搂回怀里,抚着慕九酒清瘦的背脊,“当你醒来的时候,我们会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徐少清横抱起慕九酒轻柔的放在马车上,合上车帘,朝候在车外的车夫吩咐道:“走吧。”

    人去酒凉,徒留一地无奈。

    当飞白赶到的时候,屋内一片清冷。

    果然,离开了呢。

    这样慕九酒就该和徐少清幸福的生活了吧?

    但,整个偌大的徐家呢?

    那,司马昭兰呢?

    徐少清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飞白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房屋周围,有发现马车经过的痕迹,心下微微计量,便跟了上去。

    今夜的徐府也并不太平,当徐老夫人发现自己的儿子离家后,拂然大怒,大婚在即人居然跑了,她该如何向司马家交代。

    “不许将少爷不在府中的消息走漏。”徐老夫人咬牙,“还不给我把少爷找回来,翅膀都长硬了么?”杯盏哗啦碎了一地。

    即使再保守的严密消息仍旧会不胫而走,当司马昭兰在屏风后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猛的被撕开,泪止不住留下,湿了衣襟。

    司马老爷子发现屏风后的司马昭兰后,同样揪心,犹犹豫豫道:“兰儿,要不明日的婚礼取消吧。”老爷子终日担心的事果真是发生了。

    司马昭兰抹了眼泪,“婚礼如期举行。”这样一句话,坚毅却带悲哀,终成决绝。

    从和徐少清订婚那天起,司马昭兰就不曾为自己留下后路。

    司马昭兰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哭的如此窝囊。

    她抱着锦被嚎啕大哭,心脏开始隐隐作痛。

    她红着眼看着那鲜艳的嫁衣,眼开始刺痛。

    她木然的坐着,看到铜镜中有个丢了魂的女子。

    第一次见到徐少清,就固执的认为那个男人会是陪伴自己度过一生的人,可没想到这个人却是她司马昭兰的劫。

    十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徐少清,她叫徐少清叫哥哥,他看着她,点点着她的额头温柔的笑。

    再后来,她十三岁,徐少清十六,徐少清喜欢了个叫慕九酒的姑娘。

    她也怕也会生气,可她想她始终与徐少清是有婚约的,最终站在徐少清身边的

    人始终是她,所以她默默的远远的看着,她毕竟是个矜持的大家千金。

    有几次,慕九酒因好管闲事得罪了权贵,也是她暗中打点,才平息那些纷争。

    司马昭兰是个傻姑娘,傻到她将徐少清所爱的女人一起接纳。

    大概,徐少清永远都不会知道吧,有这样一个姑娘曾这样认真的爱过他。

    也许,徐少清已经和他心爱的姑娘远走高飞了。

    明日,她又该如何面对。

    推开门,司马昭兰的泪毫无征兆的落下。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她的门前,冷风吹着他几近花白的头发,鼻头有些红,眼里密布着血丝,老人听到动静,抬头就见司马昭兰哭红的眼,他说:“囡囡,不哭。”声音里参杂着担忧。

    这个孙女从小就很懂事,一直是乖巧的,司马家的儿郎们都在京城或边关,晚年时只有孙女在他身旁,独独一个孙女,司马越看到自己的孙女哭泣怎么会不心疼,他担心司马昭兰会剑走偏锋,怎么会不担心,这个丫头虽说乖巧,可心事从不会与他分享。

    司马昭兰握着司马越冰凉的手,忽然觉得委屈,抱着司马越低低地哭。

    她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的爷爷陪着自己伤心难过。

    徐少清,你到底算什么,你凭什么可以左右我的人生。司马昭兰握紧了司马越的手,在心里这般反问。

    风急,月悬。一辆马车在荒路上行驶,一声急促的吁声使得马受惊,抬起双蹄急急停下。

    “喂,不要命了啊!”马夫扯着嗓子吼,惊扰了车内的徐少清,掀开帘子,借着月色,他看到了个白衣胜雪的女子。

    那女子五官精致,眉宇英气,带着丝丝笑意,眼里闪烁着不可言说的光芒。

    原来是她。徐少清跳下马车,“纳兰飞白,你既然是慕九酒的朋友就不该阻止我带她离开。”

    飞白偏头,嘴角似乎有抹嘲讽的弧度,“你若是真爱慕九酒,便不该就这么带着慕九酒不负责任的离开,你这样做不是让她背负了狐狸精的骂名?”

    飞白盯着徐少清,再笑,一脸无所谓,“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是来阻止你离开的,但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关于七年的故事。讲完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