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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益州到龙城中途需经过大小四个省,路途也算遥远,一般门派会选择走水路,这样路上耽搁的时间比较早,算一下时间大概其他门派会选择在距离武林大会半月前出发,但像飞白这样提前一个月去武林大会的还就真没有,而且飞白他们不走水路,他们是雇了马车,一路走一路换马车,沿途看风景四处逛,一点没有参加武林大会的那份紧张。
首先到达的是衡阳,衡阳地处南岳衡山之南,因山南水北为“阳”,故得此名。后又因“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栖息于回雁峰,故衡阳雅称“雁城”。
“雁峰烟雨”、“石鼓江山”、“朱陵后洞”、“青草渔家”、“花药春溪”、“岳屏雪弄”、“东洲桃浪”、“西湖白莲”被称为衡州八景。
飞白在来之前就了解了当地有哪些好玩的,计划和公子冥一起玩遍,其余六人除了赵思年事已高折腾不动,留在客栈休息,其他五人都如猴子一般在衡阳四处逛,飞白更是这群的人的头头,浑身有用不尽的活力,而公子冥只是安静的跟在飞白身边,看着飞白张扬着她发泄不完的精力。
飞白带着五人去了回雁峰,回雁峰为八百里南岳衡山七十二峰之首,又称南岳第一峰。潇湘八景之一的平沙落雁和衡州八景之首的雁峰烟雨均坐落于此。
而飞白的目地很简单,要这五人跟着她爬山中途不休息,其实说白了就是锻炼这五人的耐力,省得上了擂台比武力不行还可以围着擂台跑,耗完人家的耐力。
这可苦了五人组,飞白内力充沛爬山就如履平地,公子冥更不必提,这两人的步伐稳健,他们爬山就是真的赏风景还不带休息,而这五人组就惨了,刚想休息就被飞白一个眼神杀过来,咽咽口水只能又跟上去。
“掌门。咳咳,咱休息一会吧。”李武生的瘦弱,反倒有些斯文文人的感觉,他是第一个坚持不下去的,飞白看了李武一眼,笑道:“可以啊。”
李武听到飞白的同意,脸上露出了笑意,随后又苦了脸,无奈的跟了上去,因为飞白说:那你可以不用回去了。
第二个不行的是钱清,他大口喘着气,叫道:“掌门,等我、休息一会,脚上铅块太重,掌门你的身法像雨像雾又像风,你走太快了,咱跟不上。”都这会了,钱清还不忘修饰词,说着就要去摘小腿的铅块,这玩意从益州就一路带着,真难受。
飞白眉头一皱,冷笑一声:“你敢摘,我打断你腿。”飞白这话说的不阴不阳,钱清背后立刻升腾起冷汗来,立马起身,跑的比谁都快。
再看李岳一路上照顾着小师妹季颜倒也不喊累,季颜虽然爱哭,但很有毅力,也不喊辛苦,那个结巴的三师弟孙平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脚上就没有什么桎梏他的东西。
终于到了山顶的一处凉亭,五人组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大口的喘气,趴在石桌上不肯起身,飞白干咳了一声,五人组立马站好,飞白笑道:“坐坐坐,别紧张,诶,你们饿么?”
经飞白这么一提,五人组顿感饥肠辘辘,拼命点头,飞白又道:“听说衡阳的玉麟香腰,张飞酒、石鼓酥薄月饼,味道可真正是好,想不想尝尝?”
五人组继续拼命点头,飞白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被公子冥尽收眼底,看了眼已经被算计的五人组微微摇头,转过身去看风景,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嗯,既然你们都想吃,那你们就下山一趟去买过来吧,记得帮我和颜兄带两份上来,谢谢。”飞白笑眯眯的说,不给五人任何反驳的机会,眼神一扫,阴测测的说道:“日落之前必须回来,脚上的铅块敢拆一块,我折断他一根骨头。”说罢,飞白的指节咯吱作响,五人组互看一眼,立马朝山下狂奔。
看着五人组离开,飞白噗嗤笑了,公子冥嘴角也微微有了笑意,和飞白相处许久,也受到飞白的一点感染,不再是那么冷漠麻木,但依旧是话不多,如果不是他的那把剑从不离身,一定会被人误认为是个儒雅的书生。
飞白坐下,从腰间的布兜里取出一壶酒来,笑道:“如果那群人知道张飞酒就在我兜里装着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飞白饮了一口酒,咋舌:“不愧是张飞酒,够烈。”
公子冥在飞白身边坐下,飞白将酒壶递给公子冥,公子冥看了眼壶口,自然的接过,饮了一口,面上没带什么表情。
飞白和公子冥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了酒,他们的酒量都很好,再加上内力深厚,一丝醉意也没有,倒是空气里弥散着酒香……
飞白起身看着山下的景色,山下云雾缭绕,四周一片清凉风拂过,带着山下的雾气缓缓移动,“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飞白低低吟诵,忽然叹道:“我倒是没见过战场上的烽火连天战马嘶鸣,也不敢想象爷爷当年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若是有机会我倒也想去战场,看看那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公子冥偏头,看了眼飞白,“我会陪你一起。”
飞白轻笑,“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我现在身无官职,又如何去的了战场,更何况我是个女子,更难。”飞白说的是事实,虽然她一直受爷爷的影响对军事战术颇有研究,也答应过爷爷重拾藏龙军与纳兰家的荣耀,但自己毕竟是个女子,前路有多难要堵住多少人的悠悠之口,她都清楚。
公子冥没有说话,只搂过飞白的肩头,纵使前路有多难,他公子冥都会陪在纳兰飞白的身边,不让她受分毫伤害。
公子冥牵动嘴角,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将飞白搂得更紧,认真的听飞白在他耳边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