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黯然垂目黄昏晓

浅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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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飞白这个有着林斯一甲子内力且本身武学悟性又好的人来说,跻身于超一流高手中并不是什么难事,若公子冥不参与此次的比赛,飞白认为自己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只是,公子冥很久都没有出现了,他想要做什么,他在想什么,飞白一概不知。

    此时擂台上与飞白对战的正是空城派的掌门胡空,飞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疲惫,带着些潮红,看台上的金胜燕皱着眉头,眼神在胡空与飞白之间游离,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与旁边的齐君莫互看一眼,彼此都默不作声。

    飞白险险避开胡空打来的一掌,翻身朝后退去,这一战比之前的几次比试都吃力,这个胡空不知练的什么邪门功夫,怎么越大越精神?

    飞白虚晃一招,朝胡空的手腕处抓去,而胡空的手掌直直朝飞白肩头拍去,飞白也不闪躲,死死扣住胡空的手腕,直到被打退,肩头隐隐作痛。

    “呵。”退后的飞白忽然一声冷笑,心下明白了什么,“猼訑玉丹。”此话一出,台下立刻一片哗然。

    相传这玉丹是有一种名叫猼訑的花豹类物种的胆,人服下后可以增强内力,这世上很难寻得这样的宝贝,属于想买都买不到的宝贝,对于习武之人更是千金难求。

    “白掌门,果然好见识。”胡空傲然挺立,冷冷的看着飞白,大有将飞白生吞活剥的意思,以报当初被踢门之仇。

    飞白用手揉了揉仍在作痛的肩头,满不在乎道:“当初能毫无顾忌的闯你的空城派,而今也能让你滚下这擂台。”眼神中有种势在必得的豪气,台下人的人看着这般神采飞扬的少年都有些痴了,果真是英雄自古出少年。

    金胜燕对着齐君莫笑道:“这小子果然有趣。”

    齐君莫却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丫头。”

    金胜燕一楞,直勾勾的看着齐君莫,齐君莫冷哼一声,面带不悦,“看什么看,这是我孙女。”之前还未发现这所谓的白子言就是飞白,直到这场比赛,飞白几乎用上了所有的武功招式,这才让齐君莫察觉了飞白的身份,心里不免有些不快,这小兔崽子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和他这个外公来问声好。

    金胜燕哑口无言,悻悻的转回头看向台上。

    台上的二人斗在一起,招式很快,眼花缭乱,台下一些功夫底子差的人眼睛根本就跟不上这二人的动作。

    此时的飞白以攻为守,不知死活的往胡空的璇玑、紫宫、腹中、鸠足等穴位反复的攻击,期间胡空也毫不示弱朝飞白猛烈的进攻,飞白也不躲闪,结结实实的挨着。

    齐君莫捏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白,低声道:“简直是胡闹。”

    “最后一招。”飞白运气,一掌朝胡空的神阙拍去,同时玉堂穴也被胡空击中,二人齐齐朝后退去……

    长久的对视,胡空茫然无措的朝后倒去,嘴角不断的有血溢出,他捂着小腹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飞白压住胸口的翻腾,将喉口的血气咽下,淡然道:“你练的功夫太霸道,又服用了猼訑玉丹这等血气十足的东西,加上武学之道应该循序渐进,你操之过急已经走火入魔,如果今天不是我将你体内的气散掉,总有一天你会经脉爆裂而亡。”

    飞白若不是曾经在寒梅山庄的书库里看到对于猼訑玉丹的记载,她还真不敢肯定自己能赢。

    “不过,你的内力自然也就没有了。”飞白说这话时没有一点歉意,但要知道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没有内力等于要了对方的命。

    果然胡空先是慌忙的检查自己的内力,随后颓然倒地,飞白也没再与他多啰嗦,走下擂台,脚步有些虚浮,刚才的打斗飞白也受了不轻的伤,好在接下来的比赛没有飞白的事了,她只需等到三日之后与另一组胜出的人进行决赛就可。

    另一组的人不来自任何门派,是江湖上的一些游侠,他们中胜出的人会与各大掌门中胜出的人最后一决高下。

    下了擂台后,飞白没有和前来打招呼的人问好,只是悄悄的离开了,钱清等人都被其他门派的人围住问东问西脱不开身,再看飞白的方向已经不见了飞白。

    飞白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扶着墙的手有些抖,指节发白,喉口血气又升腾了上来,险些站不稳……

    一双手扶住了飞白,飞白没回头,知道是公子冥,只有公子冥身上带着一种特别的药香味,让人很安心。

    公子冥握住飞白的手,很紧。

    “三天后,也许会是你与我站在那台上。”飞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公子冥,“我会尽全力,你也一样。”

    “好。”公子冥轻应一声,飞白看不透他的表情,却是虚弱的笑了笑,“本你要的东西我说什么也要给你的,可只有那一样,我说什么也不能给,公子冥。”飞白左手紧紧抓住他的小臂,“你一定要得到么?”

    公子冥没有说话,只将飞白攀上他小臂的手拿开握在手里,带着飞白朝客栈的方向走,将飞白送回客栈的时候,公子冥忽然俯下身轻柔的在飞白左脸吻了吻,他说:相信我,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说完这一句,公子冥就离开了客栈,飞白靠在客栈门上,看着公子冥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迷茫: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公子冥,只要是你说的,即使是谎言,我也愿意去相信,可,你却什么都不说。

    飞白在客栈门口坐了很久,直到钱清他们回来,那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夕阳的余光打在飞白略显苍白的脸上,漆黑的眼眸被镀上一层光晕,这样的飞白看起来却是有些可怜的,像是找不到任何依靠的孩子。

    钱清等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飞白,他们眼中的飞白是张牙舞爪的,神采飞扬的,可现在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掌门,你的伤势……”季颜小声的问。

    飞白回神,“无碍。”说罢,起身,扶着墙又慢慢的走上二楼客房,她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最后隐在那一片昏暗的转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