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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光是繁华的,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但这样的喧闹是飞白不喜欢的,同样向来喜欢安静的司马昭兰也不喜欢。
二人默不作声一同走到了偏远一些的石湖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司马昭兰率先开口,“飞白,本这事不该麻烦你的,但与你纳兰家也有些关系。”
司马这样一说,飞白更觉的迷糊,这纳兰家与司马同属将军世家,朝中两家的关系也很不错,能有什么事呢?
“但说无妨。”飞白朝司马昭兰笑道,“我倒是对你一直心存愧疚的。”青州的事,若没有飞白的插手,也许司马昭兰能好过些。
司马昭兰没有什么表示,神色淡然,“都是往事了,何必再提,不是我的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司马昭兰是个很聪明,心性很好的女子。
“我要说的是,我二娘她……”司马昭兰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道:“她拿了我的生辰八字去花家说亲了。”
飞白一愣,直勾勾的看着司马昭兰,司马姑娘被飞白打量的有些寒颤,捏着衣角说:“明眼人都看得出,花望楼对你纳兰家的小妹有情,我二娘这不找事么?”
当初,若不是没有办法司马昭兰也不会来京城,反倒要受几房妾室的罪,青州虽然有过不好的往事,但总能活的安逸,哪像现在在司马府忍气吞声。
“你怎么看?”飞白平复了心情,冷静问道。
司马昭兰叹气:“我自然是不会同意,先不说我根本不了解花公子,就是横刀夺爱的事我也不能做啊。”
“这事恐怕不止你二娘推波助澜,同时也得到了圣上的默许。”飞白淡然开口:“世家联姻,如果皇上不同意,这姻是结不成的,所以不单单是你想不想嫁的问题。”
飞白的分析,司马昭兰也自然自然想到了,面色凝重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若是平常人家,我大可不必担心,花望楼心中有善婉,自然会推了这门婚事,可到现在花家仍没有什么动静。”
飞白微微思索道:“现在这事除了你司马家和花家还有谁知道么?”
“没有,只是家中长辈都有心如此,倒也没有宣扬。”司马昭兰如今来找飞白,就是相信飞白有对策。
飞白沉默了许久,随即才下定决心一般,将手放在司马昭兰肩上,笃定道:“你放心,这次我说什么都会帮你。”
这件事若一旦真按长辈们的意思做成了,那受伤的会是三个人,飞白对司马有歉意,善婉是自己的妹妹,花望楼对自己也颇有照顾,于情于理,飞白都该插手此事。
司马昭兰点头,“飞白,其实你不欠我什么,当初就算没有你,那人也不会是我的。”许久,司马昭兰才朝飞白笑道:“若没有今天的事,那些事我都快忘了。”
飞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打量起司马昭兰来,“你怎么会和林冰那小子认识?”
提及林冰,司马昭兰头倒是更低了,呐呐道:“林冰救过我。那日我上山烧香,遇上遇到了几个地痞混混,是林冰出手相救,后来又见过几面……”司马昭兰的声音越来越小。
飞白却噗嗤笑了,恍然大悟道:“你不嫁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某些人吧?”一语戳破,司马昭兰倒是显得有些局促,推了飞白一把。
飞白装腔作势的揉着肩道:“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墨色的眼珠骨碌碌的转,显得有些邪气。
“不过,你能忘了那人也好,呵,那你也该叫我师父了。”飞白低声轻笑,没想到自己这个徒儿倒是艳福不浅,能得司马姑娘的垂青,看来书上说的不错,女人总是对出手帮过她的男人有所好感的,对,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情结。
司马昭兰一跺脚,满脸绯红道:“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回府了。”司马昭兰几乎是小跑离开飞白视线的。
飞白脸上带笑看着司马昭兰离开,随后那笑慢慢淡去,显出凝重的神色,起身朝校场去了。
“让花望楼出来。”飞白随便拉了个小兵,那小兵看了眼对方是飞白,立刻朝校场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道:“大小姐来了。”
在里面训练的花望楼一个哆嗦,抢险些要被周定山挑飞,周定山不怀好意的看了眼花望楼,对自己的徒弟小虎道:“咱们接着练。”
花望楼现在十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飞白为什么来,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但他没想到飞白消息这么灵通,怎么刚回来一天就找上门来了?
见花望楼迟迟不出现,飞白也没了耐心,直接进了校场,校场里的士兵们倒是乐于见到飞白的,一个个凑上前去和飞白招呼,问道:“大小姐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再和兄弟们切磋切磋?”
飞白此时也顾不得和这些士兵打招呼,淡道:“花望楼呢?”
瞬间,士兵们齐齐的目光只向了最里面的场地,飞白冷哼一声朝那走去,众人齐齐感受到了大小姐带来的森森寒意,心中为花望楼祈福。
花望楼见躲不过了,笑嘻嘻的冲飞白打招呼:“师妹,本想去看你的,没想到事太多……诶,师妹,放手!”花望楼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飞白捉住了,龇牙咧嘴的冲周定山做眼色。
周定山嘿嘿一笑,带着小虎走了,给飞白和花望楼腾出了地方。
“好啊,花望楼,你倒是沉得住气,善婉还不知道吧?”飞白直切主题,松开了手,随处找了个位置,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的看着花望楼。
花望楼刚想开口,又被飞白抢了话,“我只问你,你喜欢善婉么,你想和她在一起么?”作为一个姑娘,飞白实在是太彪悍,在京城恐怕再也找不出哪家的姑娘,会如此直白的去质问一个男人喜欢还是不喜欢?
花望楼先是错愕了一番,沉默许久,才似下定决心,沉声道:“喜欢,怎么不喜欢,可……”诸多无奈还未说出口,又被飞白抢了话头,“好,有你这句话这就够了,你们的事我管定了。”说罢也不理会花望楼是什么反应,又火急火燎的离开了校场。
花望楼在后头扯着嗓子喊:“师妹,你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回头,师父又该骂了……”见飞白走远了,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无奈的叹了口气,提着枪乱舞起来,看得出,此时的花望楼也是心烦意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