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你说我该不该做

滴水淹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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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人,情况如何?”

    自京城直接归来后,当冷寒夜看到不知是喜是忧的沈钰后,立刻着急的走上前来询问。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陈行陈大人已死的结果,希望能从沈钰嘴里听到什么好消息。

    或许,这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沈大人能将陈大人救回来也说不定。

    而这时候的沈钰显然心情一般,只是看了冷寒夜一眼。

    情况如何,陈行已死,京城大阵已开。京城的消息可以传递出来,但是对外人员往来却已经完全断绝,局势似乎一下不可控了。

    “大人,陈大人他难道真的.......”

    “是,陈行陈大人已经战死了!”

    “这,这,唉!”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再度听到同样的消息,冷寒夜还是止不住的悲伤,落寞的叹了口气。

    站在大街上,喧闹的人群,繁华的市井,却怎么也遮不住他悲伤的情绪。

    “都让开,快都让开!”

    就在这时候大批的捕快飞速的从旁边跑过,这些人似乎神情紧张,个个严阵以待,也打破了冷寒夜周身那悲伤的氛围。

    难道是冷家那边的事让捕门的人察觉到了,什么时候他们的办事效率有这么高了。

    可冷家那边虽然出了大变故,但基本上没有什么激战外泄,外界现在应该压根不知道冷家发生的事情才对。

    不过随后冷寒夜就发现,这些捕快并不是冲向冷家,而是冲向了另一处地方。

    很快,就有一身官服的知府匆匆而来,不仅是捕门的人到了,知府也到了,似乎隐隐还有黑衣卫的人在周围,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好奇之下,沈钰先向那边走去,冷寒夜随后跟上。

    随后从长威镖局的大门里,捕门的人锁着一个少年出来,此刻少年的脸上不仅没有半点悲伤,反而一直露出畅快的笑意。

    这个少年没有一点惧怕,仿佛表现的已经完全将生死都看淡了。

    “怎么回事?”在沈钰的感知之下,长威镖局内基本上没有活口,只剩下寥寥数人还有些气息。

    差一点,整个镖局就灭门了,这可是大案呐。

    “你们是何人?”当看到想要靠近的沈钰和冷寒夜的时候,这些捕快立刻拔刀出鞘,纷纷警惕的看向他们两人。

    不过后面的知府樊宗臣眼尖,沈钰他可能不大熟,一时有些对不上号,可冷寒夜他熟啊。

    “原来是冷家二爷,上次一别已有两年不见了吧!”冲冷寒夜打了声招呼,随后樊宗臣急忙冲后面的捕快们说道“都收起手里的刀!”

    “这位是冷家的二爷冷大人,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冷大人也是朝廷命官,在他面前大家莫要动刀兵!”

    同朝为官,人家也是知府,明明跟自己官职一样。不过人家的官就当的幸福多了,可不像自己憋屈的很。

    想想他这个知府当的,光是一个横立在这里的冷家,就足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毫不客气的说,他这个知府就像是跪着要饭的,仰人鼻息生活。冷家要是对他不满意,他就得滚蛋。

    抛开人家跟他一样是知府不谈,光是冷家二爷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让他恭恭敬敬的说话。

    再看看人家,这个知府当的多潇洒,哪怕惹了再大的事情也有冷家的人给兜着。

    “樊大人,我们又见面了,这位是沈钰沈大人!”

    “沈,沈大人?”冷寒夜一开口,差点让他哆嗦。

    沈钰怎么会来这里,他自认虽然不算是个为民请命,铮铮铁骨的好官,但也没有做什么违背底线的事。难道这都要挨刀,不能吧?

    “樊大人是吧,不用害怕,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大人,是这样的,今日长威镖局发生了大事,长威镖局上上下下一百二十八人尽数中毒,除了寥寥几人外无人生还,动手的就是那个少年!”

    指着被捕快锁住的少年,樊宗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是冲着他来的就好。

    至于谁死不重要,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

    “一个少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杀意?”走上前,周围的捕快纷纷让开道路,面带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面对沈钰,不仅是樊宗臣这个知府害怕,他们腿肚子也打颤。

    “里面的人是你杀的?”

    “他们刚刚说的话我听到了,你是沈钰沈大人?我知道你!”

    抬头直视沈钰,少年眼中依旧如刚刚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惧怕,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松。

    “没错,人是我杀的!”

    “为何要杀他们?”

    “为了报仇!”说话间,少年看向长威镖局的方向,低声说道“因为他们都该死!”

    转过头来,少年轻轻笑了起来,笑容之中似乎带着几分少年应有的腼腆。

    “我父亲以前是这里的镖师,可是后来因为在运镖途中遭遇劫匪,激战之下深受重创双臂齐断,干不了活,再也无法押镖。”

    “可是长威镖局不仅没有一文钱的抚恤费用,甚至还将我父亲赶出了镖局。”

    “我父亲双臂齐断,又身受重伤,为了养伤花光了所有家财,之后数年时间里一家人只能饥一顿饱一顿。”

    仿佛想起了往事,少年人眼中闪烁起了愤恨的光芒,那抹深压在心头的恨意,怎么也消除不了。

    “为了生活,我的母亲只能不断的给人缝缝洗洗,大冬天的双手龟裂,就这我们家依旧有的时候吃不上饭。”

    “父亲希望我能够成才,将所有希望都压在我身上,可连饭都吃不起,如何练武,如何强身!”

    “当年,我家境贫寒,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所以,有一次我在大街上趁着人不注意,偷了一家包子铺的包子。“

    “当年父亲苦苦哀求,舍下了脸面跪在了对方身前,并且将视为传家之宝的一本铁臂功交给了对方,换了两笼包子!”

    “哈哈哈!”想起了当年的无奈只是,少年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一本武功秘籍,竟然就只换了两笼包子,多讽刺啊!”

    “当晚,我们家吃了这好几年里最丰盛的一顿晚餐,两笼包子。”

    “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坛酒,并且给我也倒上了,母亲在昏暗的月光下含笑的默默看着我们一家人,我永远都忘不了母亲那时候的笑容。”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我喝醉了,母亲轻柔的拍打在我身上,柔声的讲着睡前的故事,哄着我入睡。”

    “可半夜之时,我感觉浑身剧痛,那是毒素爆发灼烧内脏的痛苦,那一刻的痛苦是我今生都无法忘却的。”

    “那一夜,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唯有体质特殊的我活下来了。毒是父亲下的,因为我们的尊严已经被贫穷践踏的一干二净,因为父亲的梦碎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我的家没了,一切都没有了!”

    “沈大人你说,他们该不该死,你说这些我该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