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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美和阿土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天,风和日丽,在阿土的家乡,按照阿土家乡的习俗热闹了一番。两天后,又来到丽美的家乡,又按照丽美家乡的习俗,又热闹了一番。
终于回到阿土和丽美熟悉的城市,丽美和阿土准备请同学们同事们朋友们喝喜酒。
丽美和阿土忙着给大家敬酒,小童和王旭以及大学时期的同学们坐一桌,聊着当年的那些事。小华也带着小晴来参加,这次,没有多嘴的同学再提起小华和小童的事情,大家都很小心翼翼地避开雷区,然后聊着谁谁谁都已经当爹当妈了,所以没能来参加之类的事情。
时光倒回到丽美的城市,那天下午,天气也像在阿土家一样,晴空万里,丽美的爸妈开心地在亲朋好友间应酬着,阿土和丽美也忙碌在敬酒和收红包之间。
作为伴娘和伴郎的小童和王旭也跟着张罗着,小华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酒桌旁,心里想着下次的酒席一定带小晴来,那天在阿土家那边也是,看着小童和王旭忙来忙去还互相关心的那股秀恩爱的劲头,小华就气不打一出来。不禁想起来因为伴娘伴郎这事本来就是一肚子堵心。
一个月前。
“曾经是那样说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结婚,你给我当伴郎,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你要是当伴郎,小童说不会当伴娘,可是丽美一定要让小童当伴娘,你让哥们我为难么这不是。”阿土无奈的语气让小华也觉得不该让兄弟大喜的事情再费脑子,小华其实无非是不想看到王旭和小童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当不当伴郎。
“快,伴郎给新郎把酒满上。”王旭笑着给倒酒,小童帮丽美拿着大家给的红包并做好记录。
“辛苦了啊,兄弟。”小华对王旭说。
“没事没事,应该做的。”王旭笑着回答着。
时间再回到现在,这次终于不再有伴郎伴娘那忙碌的身影,小华也带来了小晴。丽美和阿土敬酒敬到这一桌时,说多谢王旭和小童前些天跟着跑两个地方忙碌,丽美也拉着小童的手说辛苦了。看到这里,小华没忍住说:“哎呦,光谢他们啊,我不也是两个地方都去了嘛?”
阿土听出来小华的语气里带着刺儿,赶紧笑着说:“他们不是给我和丽美当伴郎和伴娘了嘛,所以我先谢他们,马上就要谢谢你了,我最好的兄弟,也谢谢你三地奔波!”
说着阿土就拿酒杯走过去敬小华,丽美也不情愿地跟了过来,但表情有点复杂,眼睛也始终就没看小华和小晴,而这一切,让小华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哎呦,新娘,好歹咱们也是同学吧,你们敬我酒也不看我一眼吗?”小华这些天来的郁闷终于忍不住了。
“又来劲是吧?这不我媳妇和我一起来敬你了嘛,我媳妇看你干嘛,我媳妇主要是看我的,行了,别闹啊。”阿土赶忙抢过来接话茬,但依旧没有阻止丽美已经准备好的回复,“哎呦,是同学的话还这么多计较我也真是服了。”
阿土赶紧拽了一下丽美的裙子边示意别再说了,丽美也觉得今天这日子还是不要这样好,但小华却继续回答道:“新娘同学,你最起码得懂得最基本的尊重吧,你和我说话不看我,敬我酒不看我,你不觉得这样不合适吗?”
眼看气氛一下子从尴尬变成了紧张,小晴见状,赶忙说:“他喝多了,你们别计较。”
“谁喝多了,这不刚开始喝吗?”小华瞪了一眼小晴,小晴也不再说话。
大家这时互相看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阿土一直拽着丽美的裙子边希望紧张的气氛不要再紧张,小童也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丽美旁边,在丽美耳边说了什么,丽美没在出声音。阿土赶紧和丽美说来咱们敬小华和小晴,然后又对其他的同学说谢谢来参加,一个一个地敬酒。
小童后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旭和小童说着什么,小华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一个人低着头大口地吃菜,喝酒,一旁的小晴也不知所措。小童安静地看着对面的小华,看着这个曾经那么美好的人如今变得这样不可理喻,甚至在别人高兴的日子也一定要给别人添堵,就算讨厌丽美,阿土也是他的好兄弟啊,然后想到小华和丽美之所以这样水火不相容,其实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小童越发自责起来。
王旭给小童夹着小童爱吃的菜,小童把目光挪回到王旭的热情的脸上。小华过一会儿心情也好了很多,也照顾起来小晴,小童看到小华照顾小晴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嫉妒,不是遗憾,或许是理解。或许,让小华真正不爽的就是王旭对自己的照顾,阿土和丽美对王旭的重视,这一切,都让小华觉得曾经约定好的事情就这样改变了,这种反差,这种改变,或许大家都缺乏了对小华有一颗理解的心吧。
看着小晴满足的表情,看着小华有些刻意的照顾,还有自己身边这个傻小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小童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幸运,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太多人。
大家聊着天,玩着手机,只有小华和小晴这一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小华故意不看小童,小童却淡定地观察着一切,其他桌传来丽美和阿土的笑声,仿佛所有的从前就在眼前。
那是个冰冷的夜晚,小华送小童回宿舍,到宿舍门口小华突然说:“阿土今天和我打赌,说他和丽美肯定比我们先结婚。我们赌一百块。”
“切,你干嘛打赌,我又没说和你结婚?”小童撅撅嘴说。
“可是你明明喜欢我,我早晚会娶到你的。”小华捏捏小童发凉的脸颊,自信地说道,小童羞涩地扭头一笑。
“对了,我和丽美说,无论谁先结婚,另一个人给对方当伴娘。你到时也给他们当伴郎吧,咱们一起帮忙。”
“不,我要和你先结婚,让他们先给咱们帮忙。”小华用双手捂着小童冷冷的脸,小童顿时感到了从心里到脸颊的温暖。
“我们吃完先走了,今天得回去早休息,明天我们出去旅游去,兄弟姐妹们,你们吃好喝好啊。”小华拉着小晴的手,对大家说。大家说人家结婚,你们度什么蜜月啊,大家说笑着,小华说,爱情得是天天蜜月,旅游要说走就走才有意思。
小华和小晴没有和小童和王旭说再见,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小童看着小华拉着小晴远去的背影,不禁一阵心酸,时间改变了太多,但愿小华是真的幸福。
五分钟后,小童收到了小华的短信:“出来一下,上一层楼的卫生间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