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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算算日子,并不是今天。
郁绍庭给她的解释,只有一句话:“老头子想孙子了,今天回来,要是见不到景希,估计会发火。”
下午四点,白筱到一小门口,接走了郁景希。
小家伙肩上别着一条杠,一见到白筱,就假装不经意地说:“今天班会,重新选了小组长。”
“所以,你当选了?”白筱笑,不吝夸奖:“看来最近在学校表现真的很不错。”
郁景希哼哼两声,大步在前面走着,见她落后了,又走回来,抱怨:“大肚子女人就是麻烦!”
白筱摸着他的小脑袋,没有立刻带他回大院,给郁老太太打了电话,得知郁战明还没到家,她便带着孩子先去剪头发,刘海已经盖住郁景希的眼睛,天气又热了,她怕头发太长影响视力又生痱子。
一坐在美容中心的转椅上,小家伙又不老实了,翻看着发型杂志要烫头发。
“这个这个……”小胖手指着某个梨花头,“我觉得,我的脸型非常适合这个……”
话还没说完,白筱已经把杂志拿走,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对理发师说了一句:“尽量剪的像个六岁的孩子。”
半小时后,郁景希跳下椅子,走到沙发边,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白筱,撅着小嘴,要多不满就有多不满,白筱从杂志上抬头,看到他齐齐的刘海,还有干净利索的头发,像极了一颗娇憨的西瓜。
郁景希对这个发型不是太满意,但见她这副欢喜的样子,心里的恼火熄了不少,抿着小嘴,哼哼唧唧地跟在白筱身后,亦趋亦步,等付了钱,一大一小出了美容中心。
大院门口的哨兵,差点没认出剪了头发后,白白嫩嫩更像糯米团的郁景希,不由多看了几眼。
小家伙把头仰得高高的,拿鼻孔对着人家,然后背着书包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白筱牵着郁景希,黄昏,夕阳西下,一大一小走在林荫道间。
一辆轿车缓缓地在旁边停下,驾驶座车窗降下,白筱转头,她认识,是郁家的勤务兵。
她往后座看了眼,想必是去机场接郁战明了。
郁景希已经松开白筱的手,拉开后座的车门,熟练地爬上去,不请自入,对着郁战明有些黑的脸,嘴甜地喊道:“爷爷,你怎么才回来,我可想死你了。”
郁战明一听这话,脸也摆不下去,只是抬头看着白筱时没好脸色。
白筱不知道自己又哪儿得罪了郁战明,以为是壹周周刊那篇报道的缘故,叫了声‘爸’,上车后不敢再造次。
到家后,郁战明背着手,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回了书房。
郁老太太瞧见儿媳妇跟孙子非常开心,拉着白筱的手笑吟吟地说:“老头子就这样,不用放在心上。”
白筱拿了刚才买的砚台,碰了碰郁景希的脚,小家伙吃着提子,假装没看到她的暗示,懒惰得不愿意上楼。
郁战明正在练字,书房门笃笃被敲响,他大概猜到是谁,没搭理,门自动开了。
白筱也没多话,把砚台放到书桌边,郁战明瞄了两眼,哼了声,自顾自地继续写字。
过了良久。
“爸,我先出去了。”
白筱刚转身,郁战明像是随口说道:“徐老昨天检查身体,今天医院那边有了结果,说是胃癌晚期。”
“徐老昨天检查身体,今天医院那边有了结果,说是胃癌晚期。”
白筱的脚步一滞,郁战明抬起眼皮,瞅了她的背影一眼:“要是接受化疗的话,还能活个一年半载,要是恐怕撑不过两个月。”
她知道,这话,郁战明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至于有什么意图,她发现自己忽然不想再往深处去想。
白筱下楼的时候,郁绍庭刚到,脱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背上。
郁景希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小胖手捻着一串青提,吃得青提皮到处都是,偶尔发出咯咯的笑声。
郁老太太端着一大锅的汤从厨房出来,招呼着小儿子去洗手准备吃饭。
郁绍庭解开衬衫的袖口,抬头看到了下来的白筱,瞧她的样子,情绪不是很高,没有立刻去洗手间,在她下来后,他走过去,低头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声音也很温柔:“怎么了?”
“没什么事,等回家我再跟你说。”白筱不想破坏家里这种热闹和乐的气氛,一扫脸上的凝重,换了笑容,双手轻轻推着他,又冲客厅里的小家伙道:“景希,跟你爸爸一起去洗手。”
郁绍庭见她不想说,不再追问,只是安抚地握了下她的肩头。
晚饭,郁战明下来,看到并排而坐的老三夫妻俩,又摆起了脸,瞧见郁景希,立刻伸手:“到爷爷这来。”
自从得知郁景希的出生由来,郁战明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变得更复杂,关爱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把郁景希抱到腿上,这位峥嵘了几十年岁月的老将军,表情和蔼地问孙子想吃什么。
尤其是剪了头发的郁景希,更衬得唇红齿白,软软的,郁战明心头一软,跟小三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到小儿子,郁战明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快吃完饭的时候,郁老太太突然说:“今天下午,澜明跟大嫂在家里,她们跟我一个想法,小三跟筱筱既然已经把证领了,也该挑个时间把婚礼补上。”
白筱听到‘婚礼’两个字,抬起头,刚巧老太太问她:“筱筱,你是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的?”
这个话题来的太突然,白筱不知怎么回答,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郁绍庭的手已经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的手指骨节雅致,在灯光下白皙又修长:“关于婚礼,我们会回去好好商量,在这方面,妈的经验比我们丰富,到时候,恐怕还是要麻烦妈你。”
郁绍庭今晚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一口一个‘妈’,喊得郁老太太眉开眼笑,找不到北了。
郁战明干咳一声,在桌下踢了老伴一脚。
婚礼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结果郁老太太笑颜逐开,至于桌下的小动作,一点也没在意,彻彻底底地忽略了郁总参谋长。
壹周周刊的报道出来后,郁家家里头,也可以用一个‘乱’字来形容,那两天,老太太刻意不让白筱过来。
头天上午,郁老太太接听电话,那头的人问的是:“到底怎么回事,老三的老婆怎么成了裴家的儿媳妇?”
第二天早晨“三嫂,昨晚上有人问我,咱们家老三过世的妻子跟裴家的那谁有关系,真的假的?”
到了第三天“老三真的引诱了裴家那个五十出头、守寡的媳妇?”
第四天,裴祁佑那句‘我的前妻,其实是裴家的养女’一出,不管谣言如何猛如虎,都不攻自破。
等郁澜明跟郁大佬太太上了门,抢在两位开口之前,郁老太太抽过纸巾一吸鼻子,眼泪就哗哗地掉下来,当场把两人震住了。紧接着,郁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白筱是郁景希亲妈的事情告诉了小姑子跟大嫂。
郁澜明跟郁大老太太听了后,面面相觑,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真相。
但随即又纷纷想到,白筱那一次来家里时,郁景希那么护着她,还真是割不断的母子缘分。
“那这么多年里,她为什么不来找孩子?”郁澜明听了郁老太太的讲述,提出自己的疑虑之处来。
郁大老太太已经替弟妹回答了:“这个倒能理解,当时淑媛过世,她年纪又小,估计也吓坏了,谁年轻时没有犯过错,这些年她跟孩子两地分隔,恐怕这心里,也不好受。与其追究过去,不如好好把握现在。”
郁老太太在一旁连连点头。
最令郁老太太松口气的事是,这些媒体报道没把白筱跟苏蔓榕是母女的事往上面抖。
然后,话题自然而然就扯到婚礼上去了。
用郁澜明的话来说:“他们两个是堂堂正正领的证,为什么不办婚礼?正好趁这次办婚宴,把该请的客人都请了,能办多热闹就办多热闹,彻底粉碎外面的那些谣言!”
郁老太太送走郁澜明跟郁大老太太,一转身,兴冲冲地去翻了日历,看看什么日子宜婚嫁。
晚上,等一家三口离开大院,郁战明把郁老太太叫进书房,做了一顿严厉的思想教育。
“江蕙芝,你还能活得更稀里糊涂一点吗?”
郁战明瞅着撇嘴不知错的老伴,想着下午得来的消息,徐宏阳重病,白筱还不愿意去见这个爷爷,代孕的事情又不好随便拿到台面上说。徐淑媛,白筱的堂姐,又是自己的上一任儿媳妇。况且死者为大,还能说什么呢?
看似和乐融融,但实际上,还有很多矛盾还没处理好,这个时候办婚礼,不是乱中添乱吗?
“你自己说,现在办婚礼,你是想让白筱从哪儿出嫁?”
“白筱到现在也不肯承认徐六,大家都知道她是徐家的孩子了,到时候,她是挽着谁的手进礼堂?”
“还有淑媛父母那边,你现在这样做,不是打他们脸吗?到时候,只会加深彼此的矛盾!”
郁老太太有些不高兴了:“郁战明,你说不着我,上回急吼吼地要给儿子举办婚礼的人好像是你吧?”
这话,话音未落,郁战明就把郁老太太赶出了书房,砰地关上书门,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