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我再走五步,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可可西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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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一种默契,谁也没提出要把车开到大院里去。

    熄火后,叶和欢手握着安全带,却忽然不想离开,郁仲骁也没催促她,过了会儿她侧头巴巴地望着旁边的男人:“怎么办?我不想走嗳。”

    “嗯。”郁仲骁靠着座位,也没解开安全带,他说:“那就再坐会儿。”

    说着,抬起腕表,给她定了个时间:“到九点回去。”

    叶和欢嘟了下小嘴,有些不满,但也知道他是怕自己家人担心,果然,没多久家里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进去吧。”郁仲骁转过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深邃又温柔。

    叶和欢看了不免情动,她扯着安全带道:“那你送我过去,我家在西边呢,你把车听到东侧,天这么黑,我一个漂亮姑娘多不安全。”

    其实她大可以先从东门进去,但她就是想让他送自己,想要跟他多待一会儿。

    郁仲骁点头,他现在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好。”

    叶和欢挽起唇角,小女生心思得到了满足。

    ……

    走在树影婆娑的路边,叶和欢忽然踩上了花坛的边缘,郁仲骁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让她下来好好走路。

    “不是有你吗?”叶和欢俏皮地咧嘴,伸开双臂保持平衡,摇摇晃晃地走着。

    郁仲骁没再拦着她。

    但叶和欢知道,他一直在后面盯着,只要她一旦有滑倒的迹象,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前搂住她。

    她稍低头,看着那道亦趋亦步的修长身影,嘴边微翘,快走到西门的时候,她慢慢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望着路灯光笼罩下的男人,微微红着脸,点点如星光的斑驳映衬得她的眼睛格外清明。

    她像是鼓足了勇气:“还有十步就到门口了,我再走五步,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郁仲骁十八岁进入国防科技大学,二十二岁成为一名正式的军人,二十三岁被选入特殊部队,可能跟他之后所从事的职业有关,二十五岁的郁仲骁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寥寥数语,记录下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

    2006年2月10日

    昨天晚上往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我母亲,老话重提,她希望我能调回丰城,再者,天气寒冷,她的哮喘犯了,父亲在首都,小三夫妇出了国,她说一个人待在家里觉得寂寞。

    我原本想说,让菁秋过来陪你,但听着母亲的咳嗽声,不知为何,终究没出口这句话。

    2006年2月11日

    原定的计划临时改变,明天起身去b市。

    2006年2月12日

    傍晚抵达b市,交易在隔日,酒店已经提前订好,刚才犯了烟瘾,站在房间窗边抽烟,看到楼下一对经过的夫妇,男的穿着军装,手里提了两大袋东西,应该是刚从超市回来。

    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菁秋,最近彼此连电话联系也少了很多。

    2006年2月13日

    交易在一家酒吧进行,结束后去见了等在外面的姚烈,他也跟我提起菁秋,其实昨晚跟上头联系时,我提出想休息一段时间,老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放人。

    婚后,菁秋不习惯丰城的风土人情,这些年一直住在b市。

    她见到我,似乎很惊讶,可能没料到我会突然回来。

    晚上准备睡觉时,在枕头下发现一只袜子,黑色的男士袜,不是我的。

    2006年2月14日

    早上送菁秋去叶家看望她的姐姐。

    路上,菁秋抱怨叶家的小太岁前几天从国外回来,她说到‘小太岁’三个字时的语气带了嫌恶。

    对韩家的陈年旧事多少知道一些。

    但也不想多加诽议。

    在路边等菁秋时,碰到一个小姑娘,车子坏了,十六七岁的模样,求人帮忙的态度不是很好,带着一股年少轻狂的傲慢,看清楚她的脸,发现是昨晚在酒吧附近遇到的那个打人的‘小太妹’。

    答应替她修车,立刻转变了态度,倒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精明孩子。

    修车的时候,听到她给男朋友打电话,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真像老齐上回说的,现在的小孩早熟得要命。

    2006年2月15日

    韩家一位姑姑过世,葬礼恰巧是在今天。

    在殡仪馆又碰到了那个小姑娘,这次是一身黑裙打扮,趁人不注意对着逝者的遗像做鬼脸。

    她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跳,瞪着眼,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黑猫,但立刻又轻佻地笑,笑里透着成熟女人的风情。

    那不是十几岁孩子该有的神情。

    从岳父那里得知,她就是菁秋口中那位叶家的小太岁。

    看着那张笑吟吟的小脸,我想到的是菁秋那一脸的红斑,忽然间相信了菁秋昨晚的猜测。

    买芒果捉弄长辈,这个小丫头恐怕真做得出来。

    当那只小手搭在我的大腿处时,看清她眼底那掩于天真之下的挑逗,无法再将她跟‘小’这个字眼有关的称谓挂钩。

    没有哪个小孩子会胆大到把手放在男人的那个部位。

    去门口接电话,又碰到了她,磨磨蹭蹭地站在一旁,好像是有话跟我说。

    小丫头认错认得很快,不再是在休息室里的挑衅,完全像变了个人,还懂得哀兵之计,当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在我的手掌心打转时,又觉得她其实没变,同时好奇她怎么会这些引诱男人的手段。

    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她做这么多,不过是怕我把她的另一面告诉她的家人,包括在车上的那些小动作。

    晚上跟朋友聚餐回来(被钢笔用黑线涂抹掉)

    2006年2月16日

    早上醒来,咽喉部位有点疼,去洗手间照了镜子,发现喉结处有一道结痂的伤口。

    是那个孩子昨晚留下的。

    岳父得知我要去一趟h市,让我捎他外孙女去疗养院探望他的大女儿,我没回绝,吃完早餐上楼,碰巧那孩子从房间打着哈欠晃出来,看到我后又立刻溜了回去。

    很怕我吗?

    半路上,小丫头又旧事重提,这次不再有出格行为,只是恳求我别把她的事告诉韩永正。

    从未打算把这事告诉谁,只不过被她一再提及,终究没忍住,提醒了她一二,说完后却又觉得自己多事,毕竟不是自己家里的人。

    忙完去疗养院接了人。

    回b市的路上,小丫头从包里拿出感冒药,说是特地买给我的。

    有一点意外。

    后来在加油站出了点事,想到小丫头之前在我身上用的手段,就不难明白她为什么会惹上那群流氓,让她先跑,结果搬了桶汽油回来帮忙。

    确实帮了忙,倒忙。

    小丫头很能说,抱她回车上,一路上嘴巴没停过,可能跟常年在国外生活有关,在用词方面还不懂得把握分寸。

    其实,她也没想象中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准备去买几瓶水给她洗身上的汽油,得知要留她一人在车上,小丫头好像有点害怕。

    快到b市的时候,那丫头突然说不想回家。

    看着她那一身狼狈还有脸上的伤,我没反对,在便利店替她买东西时,下意识去逛了洗漱用品的货架。

    并不放心她晚上待在酒店,可能是她在我的印象里早已‘前科’累累,打算让她去公寓住一晚,买完东西出来,却看到她站在车边跟一个男孩勾肩搭背。

    她说那是她的发小,人是她自己叫来的,那男孩看上去嬉皮笑脸,但眼神还算干净。

    独自回到公寓,才想起家里只有一套床上用品,确实不适合住两个人。

    2006年2月17日

    昨晚洗完澡,收到一个陌生人的短信,打来才知道是那孩子的。

    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号码。

    中午,菁秋打电话过来,她已经从苏州回来,稍加关心几句,至于其它,没有多问。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又想起部队里那几个离异老兵说的话。

    一段婚姻的失败,错误往往是双方的。

    晚上跟姚烈他们出来吃饭,不知是谁提议饭后去旁边的酒吧坐坐,没想到又会再碰到那孩子。

    变幻的舞池灯光,摇曳的舞曲,大胆撩人的舞姿,凌乱性感的长发,不符合年龄的轻浮眼神,堕落颓废的气息暴露无遗。

    前一晚,她信誓旦旦承诺不再来这种**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

    当她看到我的刹那,明显的慌张,几乎顾不上其它,撒腿就跑。

    起身追上去,脑海里只闪过一句话来形容当时的感受爱撒谎的小屁孩。

    可是当她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莫名的心软,对她家中的情况也略有耳闻,明明看穿了她眼中的算计,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

    家庭环境的好坏,的确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回到家,菁秋闹起来,只是没料到会把她扯进来。

    睡觉前又收到那孩子的短信,拿起手机准备回复,手指刚按到键盘上,想起了菁秋说的那些气话,不免避嫌,回了一条后便不再理会,后来有电话进来,再然后是那孩子的质问短信。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比在那些热带森林里碰到棘手的敌人来得好受。

    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起床,重新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匆匆赶去滨江苑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