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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安景郁单手持枪,明明被夸奖很开心却忍着不动声色,可微翘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司徒冽觉得好笑,他不想与之纠缠。正琢磨着小红帽的事。就听身后的老板语不惊人死不休:“哎呀,小姑娘,你男朋友枪法真不错啊,我在这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这么帅的!”
咔吧……
神经短路的声音在司徒冽脑海里响起。
就像瞬间被注射了肾上腺激素,他猛地转身,抄起台上的两把气枪,看也没看抬手就扣动扳机。明明只是玩具,却让司徒冽渲染出机枪扫射般的魄力。待最后一颗子弹飞出,司徒冽手一松,将气枪一转,重新拍在台上。
所有人都暂时忘记了语言功能。直到老板身后的置物架发出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他才颤颤巍巍地回头一瞧,一大片黑影已经扑了下来。
于是乎,从废墟里钻出来的老板最终拿出终极大奖:半人高的泰迪熊塞给他们,让他们赶紧上路。精神错乱的老板在废墟旁挥动手帕:“春风杨柳千万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老师老师,你是怎么把整个置物架打垮的啊?”
“发现弱点,集中火力。”
“哦……老师好帅……”
“……还好吧。”
“哼!本少爷是让着你!咱们走着瞧!”
“随便你。”
对于司徒冽来讲,这俩无疑都是孩子,他不应该带任何有色眼镜,应该将他们当成未来祖国的栋梁,浴血守护的目标……
但是!他怎么看凑在一起的俩人就不爽!
于是乎,在之后的半小时里,司徒冽始终插在两人中间当肉片三明治。莫芷晴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安景郁,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自然有话说。偏偏就算他们交流下“今天番茄沙拉酸不酸”这样的话题,司徒冽也要搅合在中间。安少爷忍无可忍,将那半人高的泰迪熊扔给他。想要拒绝的司徒冽在接收到莫芷晴关注的眼神后,只得很帅气地往自己肩上一扛,闷头跟在了后面。
“……老师?”
莫芷晴的呼唤召回了司徒冽神游太虚的意识,他低头一瞧,小少女正满脸关心地看着他,黑亮的眸底满是诚挚与关切。这样毫不遮掩又纯粹的注目让司徒冽心里一暖,同时又泛起几丝苦涩。
“没事。”他伸手要摸小丫头的脑袋,却被一直紧盯着的安景郁一把将人拉走了。
“老师我们去看舞台剧啊,听说要上演贝克街的亡灵呢!”莫芷晴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热切地招呼自己老师赶紧去前面不远处的歌剧院。
司徒冽低头笑笑,抬眸冲两人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要歇歇。”
“切,果然是老人家。”安景郁一听司徒冽不打算再跟,嘴巴也跟着安分了几分。还将手里的果汁扔给他一罐:“老人家就该找个地方晒晒天阳,抓抓虱子。”
司徒冽笑着一手接住,扛着肩上的泰迪熊就往旁边休闲椅走去。
莫芷晴莫名的感到种失落,但有安景郁在,她也不好扔下他。况且,说不定老师是嫌他们太吵,想自己独处吧。毕竟,跟他们相比,老师已经是成熟男人了。一提“成熟男人”四字,莫芷晴眼前闪过浴室外见到的半裸镜头,心一慌,她连忙拉着安景郁往剧院走。
安少爷自不必说,巴不得早点跟小晴独处,浑身上下热情洋溢。
把泰迪熊往休闲椅上一扔,司徒冽也随意地在旁边坐下,大马金刀地坐姿,双手摊开搭在椅背上。就差嘴上再叼根烟。
不远处,米妮布偶正拽着一把气球慢慢走过来。
不少小朋友纷纷围过去,米妮布偶很友好地将手里气球分发,并祝愿他们玩的快乐。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司徒冽旁边。
米妮布偶似乎很累,扶着硕大的布偶头套喘气,他摇摇晃晃地往司徒冽旁边一坐。毛茸茸的手戳了戳司徒冽,随后又做了要喝水的姿势。后者瞟了他一眼,将那罐果汁递过去。
米妮用力地掀开头套一角,露出嘴巴,然而还没喝两口。就有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嚷嚷着:“妈妈,你看,有米妮耶!”
布偶慌手慌脚地戴好头套,放下果汁,对凑过来的小孩子又是拍手又是搭肩,最终在咔嚓的拍照声中结束“亲切会晤”。小孩子拽着明黄气球走远了。米妮布偶大大地松了口气,跌坐在休闲椅上。
司徒冽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漆黑眼眸微微眯起来。
沉默了几秒钟,米妮布偶开始费劲地将整个头套摘掉,意外地露出张明媚清隽的脸来。她竟然是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秀气的眉眼,清澈的眸子犹如猫眼,柔软饱满的红唇自然地弯起弧度,眼角还有颗小巧的痣。
“热死了……”她拨了拨顺直的长发,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都要热脱一层皮咯……”说着有点笨拙地将身上的布偶套装脱下来。
女孩穿着水手服红格子短裙,就像所有清纯学生那样可爱明媚。她往司徒冽身旁一坐,歪侧着头,伸出左手:“你好啊,我叫猫猫,你也可以叫我小喵哦……”
“你好小喵”司徒冽从善如流,伸手同她握了握。
“哇,大哥你手好细长哦……”小喵拉住司徒冽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皮肤好细腻,真漂亮……”
司徒冽含笑不语。小喵却自来熟,放开手又一脸花痴地要给来个拥抱:“大哥好帅啊……明星吧?”说着就已经整个人凑上前。
然而就在她搂住司徒冽的瞬间,一道细微的银光闪过。
小喵仰着脸,神色微变,她目光慢慢转下,落在司徒冽扬起的拳头上。虽然看似随意地抵在她喉间,但指间闪耀着寒光的拳刺却说明一切。
“把你的水果叉子收起来,不然脖子上戳出几个窟窿可会变丑的。”司徒冽的声音不疾不徐。
女孩脸上再次扬起甜蜜的笑,松开双手,将两枚柳叶镖放回口袋。司徒冽见她乖乖听话,也撤开了拳头。
“大哥真是不好玩,稍稍大意一点也不会死啦……”小喵边说边抛了个媚眼,娇憨动人。随后又从布偶套装里摸出个红色棒球帽戴上。
司徒冽见状笑笑:“确实不会少块肉,会直接死。”
“别把人家说得那么凶暴,人家也很有人缘哦……”小喵表示抗议,跳下椅子,微撅着圆臀,扭着腰,双手比划着v字。
司徒冽面无表情:“你走光了”
“啊!”惊叫一声,小喵立刻直起身子捂住臀部,满脸娇羞:“讨厌啦!不许看……”
“……我对黑寡妇的屁股没兴趣。”司徒冽显然不想看她继续耍宝,变换了下坐姿,交叠双腿说道:“正事。”
女孩撇撇嘴,唰地一下扯开胸前衣领,隐隐约约的香胸和蕾丝服装花边能让多少正常雄性心潮澎湃。但对司徒冽来讲,红烧羊腿肉都比她有吸引力。
至少红烧羊肉最多加色素,贪恋这一抹香雪柔情会直接死很惨。
一支比钢笔粗几分的卷筒抽出来,递给司徒冽。后着接过来,卷筒上还残留着余温及淡淡的蜜桃香味。他没做多想,轻轻一扭卷筒,将里面的几张纸条取出。纸条面积都不大,摊开也就巴掌左右。司徒冽浏览地极快,眉头一皱,抬起目光:“曙光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目前还在自由活动,没听说有什么处置。”小喵再次坐回到椅子上,一双细嫩的腿荡来荡去。
“你确定?”司徒冽追问,脑袋里快速运转。
“不确定霄哥也不会让我来送信。”小喵停顿了下:“怎么?还担心你那些同伴?得了吧!要没内鬼,你也不会有今天。”
“他们不是。”司徒冽定定地瞧着小喵:“核心组里没内鬼。”
小喵不在意地挑眉耸肩:“这世上只有自己最可信,相信别人真幼稚。”
“也许。”司徒冽没有就此与她争论,飞速运转的思绪在纷纷叠叠的画面中寻觅,最终定格在那天“林珞生”的出现。所有细节,所有眼神,就像密码重组,拼凑出另外一副面孔。
原来是他们。
司徒冽嘴角溢开一丝笑,将纸条重新塞回卷筒丢在地上,探手从衣襟里摸出个小药瓶,透明液体洒落在卷筒上。霎间蓝色火焰窜起来,几秒钟之内就销毁证据。
飞灰随风慢慢消散,女孩也站起来拍了拍裙摆:“行啦,我也该走了。”她顿了下,又满脸八卦地望向司徒冽:“不过我都看见喽……那女孩子就是莫家大小姐吧?堂堂绿蝮蛇可是不淡定喽……”
“那又怎样。”司徒冽站起来,双手抄兜,一脸无所谓。小喵啧啧两声,凑过去围着他打趣:“呐呐,你喜欢这种小丫头啊?胸很大吗?我胸也不小哦……说说嘛,我很好奇哒,大名鼎鼎的曙光老大原来喜欢这一款耶……”
“闭嘴!”司徒冽终于黑下脸,拎起旁边的泰迪熊准备走人。
“啊……!”
一声尖叫自不远处响起,高亢而凄厉,像把尖锥子刺透耳膜。
两人俱是一怔,循声望去,远处的歌剧院正火光冲天。
我们去看舞台剧啊,要上演贝克街的亡灵呢……
记忆里莫芷晴的声音再次响起,重重叠叠犹如魔咒。在司徒冽心底掀起滔天雪浪。他想都没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歌剧院。
在司徒冽与小喵接头的时候,莫芷晴跟安少爷随着人群走进露天歌剧院,仿照着古罗马剧场,中心是圆形舞台,四周的座位呈梯田状围绕着。穿希腊式长裙的工作人员正在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