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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气馁，多练习就好了。”司徒冽安慰道。
“可是老师我觉得我看得挺清楚的，手也没抖，为什么就是射歪了呢？”莫芷晴非常郁闷。
关于这一点，司徒冽比她发觉得更早，莫芷晴可以说挺灵慧聪明，一点就透，一般人就拿枪射击这一套动作就要反复训练上好久，但莫芷晴刚摸到枪就已经似模似样。这样看起来她算是有天赋，按理说就算打不中靶心也不至于发生射穿天花板的怪异事件来。
司徒冽想了想，倒是觉得有另外一种可能。这种例子他曾经碰到过，但莫芷晴是不是其实测试一下就能见分晓。
“来，继续。”司徒冽在射击台前的笔记本前一阵操纵，然后按下确认键。莫芷晴也没问，更没反对，她其实已经有点累了，从他们进俱乐部到现在已经三小时，这之间她站在射击台前一分钟都没休息过。司徒冽似乎也遗忘了这一点。但她一句抱怨没有，不是逞强，而是她觉得她还可以，她也应该继续！
“哎，我又想起老大还是训导官时的情景。”方海薇唏嘘不已：“真是昨日如猛虎啊。”
“今日黄花菜。”祈夜接上去。
不过这只是调侃，司徒冽要真是黄花菜，他们一群人早就不在这了。
另一边，射击测试刚刚开始。
那些死板的标靶突然间移动起来，在轨道上唰地闪过，又唰地闪出来。莫芷晴一时愣了，不由扭头望向司徒冽。后者伸手比了下大拇指。这让莫芷晴稍稍定了定心，扭回头，目光捕捉着来回轮闪的标靶。在某个瞬间，按下扳机。
砰！
枪响了，相比前几次，这回莫芷晴身子连晃都没晃，手也更稳。她的适应力真的很好。司徒冽也不禁心生赞赏，这种赞赏与男女之情无关，纯粹是见到优秀天分所流露出的赞赏。
但当他目光一转，望向标靶时，还是愣住了。
已经停止移动的标靶缓缓移到跟前，上面的弹孔分明印在八环的位置上。
这同刚才打到天花板上的情形一样诡异。但这似乎更印证了司徒冽心里的想法。他示意莫芷晴继续。
标靶拉开，继续闪躲起来，就像淘气的孩子在捉迷藏。
砰！
又是一枪，这回在子弹出膛的瞬间司徒冽就紧紧盯住前面的标靶。他清晰地看见那金属弹头准确无误地再次射中八环的位置。
砰砰砰！
接下来的三枪毫无疑问，全都是八环。同一个位置。
这……
他确实是想过有这个可能。但这也太……
事实上动态视力并不是什么稀罕秘密，只不过一般人眼睛捕捉图像的能力都是静止视力更强。只有特殊行业，比如运动员，比如军人，会有目的地训练动态视力，以此达到可以快速准确地捕捉移动中目标的能力。
但现在看来，莫芷晴这是，天生的！
她天生动态视力就超强，甚至在同样环境下，移动中目标比起静止的她看得更清晰！
就连祈夜跟方海薇都有些惊讶。他们作为圈内的精英人士，自然拥有很强的动态视力，但那也是后天训练出来的。若一次可以说巧合，两次可以说巧合，那四次呢？
“还是没打中啊……”莫芷晴很失落，在她眼里当只有正中靶心十环才是对的。她转头摘下耳麦，有点忐忑地望着走过来的司徒冽。后者神情显得很严肃，这让莫芷晴更加不知所措。
是嫌自己太笨了吗？
她正想着已经被司徒冽双手紧紧抓住肩膀，望着凝视自己的目光，莫芷晴鼻子有点发酸，她并不担心被老师训斥，她是怕他失望。
“你……”司徒冽开口后又停顿了，他眸光微闪，似乎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问道：“你以前练过射击吗？”
莫芷晴摇摇头。
“看好了，这上面的数字你看得清吗？”司徒冽的手中变魔术般出现两只龙眼大的玻璃球，指尖一撮，两只球便交错着被抛起，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让人以为是两道模糊的光在他指尖来回打转。
“嗯……39，57，00034251，还有97，378……”莫芷晴眨巴着眼，一个个数字报上来。
司徒冽一攥玻璃球，突然一扶额转身竟然快步走出射击室，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他一出门就掏出根烟叼在嘴里，然后一手抄兜，面冲着走廊墙壁。
莫芷晴只觉得委屈与疲倦不停涌上来，在看见他离开的瞬间。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里的液体掉下来。肩头一沉，她扭头瞧见方海薇赞许的笑容：“你做得很不错。”
“可是老师他……”莫芷晴抿了抿嘴，声音有点颤：“其实老师可以骂我啊，我会听的。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就走开……”
祈夜笑了一声，目光望向玻璃门外司徒冽的背影：“他是老毛病犯了。”
“老毛病？”
“如果你不是莫芷晴，他一定会邀你去暗夜训练营的。”
“那是什么？我就是莫芷晴啊。”副队的话让莫家小姐摸不着头脑。方海薇笑着搂住她的肩，语调温柔欢快：“好啦，总之你很出色，你的老师没有因此生气，他是……烟瘾犯了。”
“是这样？”莫芷晴还有点不相信：“八环是不错的成绩？”
“嗯……这解释起来很复杂，以后再说。”方海薇皱了皱眉，但很快又笑起来：“总之你很有天分哦……”
这么一说，莫芷晴的神色总算欢乐起来，虽然心底还揣着几分忐忑不安。她实在是没有底。
片刻，司徒冽回来了。他抬头一瞧，所有人都用“你这不负责的混蛋”的目光瞧着他，在看莫芷晴眼睛莹亮，好像有水光。不禁一阵茫然，自己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怎么了？”
“队长，你惹公主伤心了。”方海薇故意叹气，满脸的遗憾。好像司徒冽真干了什么缺德事。
“我？”司徒冽诧异。
“老师，你生气了吗？”莫芷晴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她垂下目光，有点不敢与司徒冽眼睛相对。也就错过了司徒冽眼底闪过的丝疼惜。但这绝对逃不过曙光成员的眼睛，个个都想看他怎么回答。
司徒冽又不傻，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唇角噙起清浅却温和的笑容。他走到莫芷晴跟前，手伸出去却顿了下，最后仍是落在她肩头，轻轻地捏了捏。
“你很棒，真的。”
“真的吗？”莫芷晴闻言抬起头，眼底光亮闪耀。
司徒冽郑重地点点头：“真的，以后都抽空来练习，好吧？”
“嗯！”带着点孩子气的腔调，莫芷晴大大地点头。但紧接着她又皱起眉：“老师，你会陪我吗？”
“唔……”司徒冽原本要脱口而出当然，结果目光一瞟就望见旁边那仨人虽然望天的望天，看地板地看地板，翻记录的翻记录，但那六只耳朵一个都没闲着。视线再次移回来，莫芷晴忽闪的眼眸犹如密林深处的瑰宝，跃动着点点光彩。让司徒冽忽然觉得别的都不重要了。
“我陪你。”他说完又俯身凑到莫芷晴耳畔低声诉说：“甩掉这些跟屁虫。”
“好！”莫芷晴笑得眉眼弯弯。
旁侧的三人立刻有被算计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祈夜充满警惕。司徒冽直起身，一摊手：“跟大小姐探讨昆虫学。”
“把自己放解刨台就全清楚了，还用探讨？”祈夜有点阴阳怪气地。他这腔调一出，他两侧的方海薇跟云隐秒退四十米。司徒冽因为总不好抱着莫芷晴跑，所以拉着大小姐撤出的慢了一步。
“你不会以为你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吧？我可还没跟你说清楚，曙光从最开始的点点滴滴你都不记得了吧？那时候凄凄凉凉基地也没完全完备出任务五个人两个失踪，一个纠结战术结构一个要碎成渣还有上一次……”
祈夜的超强话痨模式又启动了。
其实在曙光全体成员心里，祈夜作为副队一直是沉稳冷静体贴的形象，并且他也是与司徒冽同期闯过训练营死亡之旅的唯二人选。对他们核心组，其他成员们都是心悦诚服，敬仰有加。但要论起队长跟副队更怕谁一点，那无疑是副队。
为什么？就因为副队一生气就会话痨到让人想死。这杀伤力全范围，不分敌我，秒杀一切。
你说军医大人的乱码？？这倒是可以跟副队拼个你死我活的大杀招。这也算是曙光有名风景之一。
总之云隐跟方海薇已经撤出去，司徒冽跟莫芷晴随后而来。
“这样好吗？”莫芷晴不停地回头。方海薇过来拍拍她的肩：“千万别心软，不然你会死。”
“……”
“别吓唬她。”司徒冽瞥了一眼。
“哦哦……”合上记录本的云隐一挑眉，嘴角一扬。也只有他单单俩语气叹词就能让人生出无限联想。司徒冽干笑两声：“干嘛？”
“没事，新数据很赏心悦目，赞叹一下。”
这话鬼才信。云隐虽然看起来不像关注八卦的人，但司徒冽知道，对于八卦，尤其是他的八卦，这位曙光军医同其他成员一样喜闻乐见。
“真想回到过去，给选了你们几个的我一个爆头。”司徒冽故作郁闷。
“哼。”云隐只撩了下眼皮，然后就再没言语。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走在后面的方海薇接通一听，便迅速将手机拉离耳朵，所有人都听见里面传来鬼哭狼嚎：“方小姐啊方小姐，你们去哪了啊？赶紧，赶紧着把他拉走吧！我们受不了啊，这会逼疯人的！这是生化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