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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芷晴没追上来,她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角马。何况角马这四蹄撒欢,到处树杈杂草乱飞,即便想,莫芷晴也只能退避三舍。
铁成这可算遭了罪了,被大树杈拍下马之后他就迷迷瞪瞪,双手抓住角马鬃毛也没被卷到四蹄下给踩个肠穿肚烂。他努力回忆着曾经的教导,想要找出可以摆脱困境的办法。但事实不容他多想,当思绪稍稍汇聚时,角马突然一个紧急刹车。
它是停住了脚步,但惯性冲力与万有引力相结合,将半挂在它背上的铁成一下给甩了出去。
身体腾空的感觉并不陌生,这种情况下腾空却是头一次。被一头角马甩了个漂亮的抛物线。随后猛地往下一坠……铁成就华丽丽地挂在悬崖边上了。
说是悬崖并不算太恰当,跟真正的悬崖峭壁相比,这最多算是个稍高的陡坡。若不是坡底下有着些与众不同的家伙们嗷嗷待哺,他铁定会想办法割断藤蔓跳下去。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上帝说,弄死他,于是铁成只能咬牙切齿地挂在悬崖上。而脚底下的泥潭岸边上一群晒太阳的巨大鳄龟正张着嘴,想要将悬在它们头顶上的裤脚咬下来。
鳄龟,鳄龟,听名字就知道一点也不老实善良。它们攻击性非常强,而且这么一群聚集在一起就像下面放了密密麻麻的捕鼠夹。
谁敢挑衅就狠狠地咬,别管是谁都咬得哭爹喊娘。曾经有成年男性那里被咬住,然后成功地完成了句俗语“扯蛋”。
鉴于此,铁成实在没办法勇猛地往下跳。还好藤蔓结实,晃荡了半天还没要断裂的迹象。
时间再拨回五分钟后,铁成难以置信,他居然被一头角马给甩到悬崖下边,而现在正被它又一点点拉上来。
当他被拖到悬崖边上,伸手可以勉强扒住边沿。铁成一仰头,瞧见角马居高临下的小眼神,灰褐色的眼珠里映照着铁成的脸。它不屑地打着响鼻。这让铁成突然生出种感觉。它之所以会狂奔是因为察觉出他要使坏。
这是错觉吧?
虽然铁成承认有些动物确实有灵性,可那小丫头何德何能可以让头次相见的野物都对她有如此浓厚的感情?
望着靠过来满脸关心的莫芷晴,铁成有点茫然了。
与此同时,司徒冽已经将花乱影解决掉。他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硝烟,在耍了几个枪花后,往腰侧一插,动作利落潇洒。
破败残垣的角落里,花乱影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脸颊旁的青砖上弹痕新鲜。他脸色很不好,神态处于茫然恍惚的状态,眼眸失神,半天才转动眼珠,挤出句低哑的声音:“你赢了。”
司徒冽扬了扬眉,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不值得任何喜悦。
他转身要走。
“等等!”
花乱影突然喊道:“当初你为什么抛弃我们?”
司徒冽顿了下脚步,一侧脸只露出微扬的唇角:“不要问为什么,尤其面对敌人。以前教给你们的都拌饭吃了?”
霎间,花乱影感觉到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愤怒,说愤怒也许并不完全对,那是混合着悲痛,怨恨与孤寂的复杂情绪。这种感情曾经深深困扰过他跟他的同伴,让他们许久都无法释怀。很长时间来,他们就是想亲耳听见一个解释,哪怕这个解释拙劣得让人恶心。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这就是你当初将处在风口浪尖的我们抛弃,独自一人高升的原因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队友!”
花乱影有点歇斯底里。当他知道这次任务有司徒冽在时,他比其他人更紧张更亢奋。因为他比其他人更需要他的解释。
作为曾经是司徒冽接班人的花乱影,眼前这人似友似兄,还有着老师与学生的传承关系。自然对那次难以理解的背叛感到刻骨铭心的痛。
司徒冽只是放缓了下脚步,但坚定不移地奔着前方而去。他没有回头,也不需要回头。
花乱影身形晃了晃,垂头双手捂住脸。
“小晴?小晴?听得到吗?”司徒冽焦急地呼唤。脚下步伐加快,他担心莫芷晴。
耳机里的干扰声断断续续,就在司徒冽准备先联络其他人时,他心心念念期待的亮丽女声响起来:“老师,我没事。我挺好的。”
“真的没事?”并非不信任莫芷晴,实在是司徒冽太在意。
“没事啊,真的很好,我正在烤火啊,刚才掉水里了。”
一听小晴掉水里了,司徒冽刚放下些的心又吊了起来,他叮嘱莫芷晴好好待在原处别乱动,他这就赶过去。
就在司徒冽通过耳机与墨镜定位系统寻找莫芷晴方位时,耳机里传来小晴有点犹豫的声音:“老师,我……算是有帮忙吗?”
如此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问话,就像期待着某样玩具却不敢讨要的小孩子。一股微暖微酸的蜜流淌过司徒冽心扉,他伸手轻按着耳机,似乎这样就能安慰到远处的莫芷晴。
“嗯,你很好,真的。”
确定了下方向,司徒冽发现自己离莫芷晴所处位置还有一定距离。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祈夜的声音:“队长,我就在河附近,我先赶过去吧。”
“嗯。”听到有祈夜赶过去,司徒冽心底稍微安心些。
看来公会这次出动前针对他做过不少功课,这种选择游戏司徒冽不是第一次经历,但遇到自己昔日队友却是首次。面对花乱影的时候他显得异常平静,此时也不禁唏嘘,相隔上次见面已经五年。
五年前,他也这样转身而去,将当时的花乱影他们丢在质疑与崩溃当中。五年之后再见,自己还是只有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祈夜定位好莫芷晴的位置,与方海薇两人快速前往。他们只遭遇到次伏击,解决起来不算很困难,但看得出对方也只是在试探,但之后对方就像热咖啡上的方糖般消失无踪。
他们距离莫芷晴果然比较近,五多分钟后,祈夜就在芳草纷纷,河水涓涓流淌岸边瞧见一副难以置信的场景。
方海薇伸手拽了拽祈夜的袖子:“哎,是我刚才吸入毒烟,产生幻觉了吗?”
“嗯……心理学上好像有集体幻觉一说……吧?”祈夜也难以置信,他还迟疑不定。耳机里已经传来云隐淡然的声音:“心理学是严谨科学,而集体幻觉并没被科学所论证,所以不算数。”
“呃,那你怎么解释一匹非洲角马跟泥粽子的组合?大小姐的坐骑跟备用粮食?”
“神学不在我研究范围之内,这里有事,挂了。”耳机里一阵吵杂,然后就彻底没了声息。看样子云隐应该是断了联系。祈夜并不奇怪,大概是遇到什么需要研究的事,为了专心他通常都会暂时切断联系。不过有浅月跟着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吧,既然有曙光军医大人的证词,祈夜俩人只好面对现实。
河岸边生着一堆火,火旁边坐着一坨泥巴,隐约能看出个人形。他被五花大绑盘腿坐在地上。那只原产自非洲的角马正在旁边来回溜达,时不时低头冲那坨泥巴人喷喷鼻息。似乎在警告他别耍花招。
泥巴粽子正是铁成,他此时哪有心情逃跑。要说人的心防是栋坚不可摧的堡垒,那莫芷晴这小丫头无疑就是强拆工程队小队长,硬生生将这堡垒推翻,敲碎。论实力小丫头绝对够不上对手级别,可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运气却憋得铁成要吐血。这正在经历心灵强拆的铁成整个人都不好了,正处于恍惚走神的状态。也就没注意旁边灌木丛里细微的动静。
对此现有反应的是角马坨坨,它动了动耳朵,打了个响鼻。冲着发出动静的地方刨蹄子。莫芷晴扭头一看,什么人都没发现。倒是祈夜他们先出声了:“果然动物比较敏感,直觉真好。”
伴随着声音,祈夜与方海薇走了出来,身影彻底展现在莫芷晴眼前。
“祈夜!海薇姐!”见到熟人,莫芷晴甜甜一笑,立刻跑过去给每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虽然不怕,但到底是在陌生环境里,铁成三番五次想伤她的举动,小丫头也不是不清楚。现在绷着的神经总算是稍稍舒缓些。
“这是?”祈夜指了指正歪着头打量他们的角马。
“它是坨坨,是我碰到的好朋友。”莫芷晴扭头:“坨坨,这是副队祈夜,还有海薇姐。”
大概是发觉这些新出现的人与莫芷晴是一伙的,被取名坨坨的角马扬了扬头,然后颠颠儿的凑过来,脑袋往方海薇跟前磨蹭。角马说不上有多可爱,可那滢亮亮的小眼神也着实让人不忍凶神恶煞的。海薇伸手轻轻摸了摸它颈间的鬃毛,坨坨顿时兴高采烈地喷着鼻息。
“那这个是?”方海薇目光一转,望向火堆旁坐着的那坨泥人。
感受着心里风暴的铁成自从看清楚这俩人是谁后就一直撇开脸,似乎想避开祈夜他们。
莫芷晴刚想介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铁成名字。便问道:“叔叔你叫什么啊?”
叔……
刚想暴走嚷嚷“叔叔你妹啊!”的铁成硬忍住了,他就像癞蛤蟆喝胶水,嘴巴粘得死死的,屁都不漏出一个。
“奇怪,刚才叔叔还说话来着啊?难道是掉悬崖下面吓到了?”莫芷晴猜测。她这一说,铁成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梗脖子嚷道:“你才吓到了!吓到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