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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百蚁啃食的滋味很难受,何况这些蚂蚁同胡蜂一样,有特殊毒素。一两只也许还不算什么,但这么一大群蜂拥而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铁成连忙伸手去拍,刚拍两下就听树旁的林地里传来云隐的喊声:“别拍!跳下来打滚!”
与此同时,坠落的鸩在空中一转身,以半屈身下跪的姿势落地。他就像谢幕的演员,起身一扬手,神情不改:“好好的让我开心一下吧。”
他身后,铁成跳下来就地打滚。伸手去拍只会让蚂蚁更加疯狂的撕咬,就地打滚可以借用身体的重量直接将它们碾压而死。
鸩猛地一转身,犹如出鞘的剑,寒气逼人,风驰电掣之间已经奔至铁成跟前,随后长腿一侧踢,将他踹飞三米之外。铁成注意力尚在蚂蚁上,一时反应慢了几秒,虽然双手交叉身前挡住这一脚,依然颇为狼狈地飞出去三米多远。
在他正收腿之际,一发子弹激射而出,饶是鸩这样身手敏捷轻盈者也只能堪堪闪开,弹头射中他耳坠,绿松石碎裂四溅。
啪啪啪啪。
毫不迟疑,司徒冽双手持枪再次扣动扳机,炽热的金属弹喷射出枪膛,直直地扑袭向在快速移动中的鸩。
这几枪再没打中他,然而司徒冽的目的也并非要击杀他,而是限制。子弹擦身而过,司徒冽的枪术又且是好避让的,为了躲闪鸩不得不小心,一来二去他只能在某个区域里行动。
在这瞬间,祈夜脚下发力,疾奔而去。
也就在这刹那,司徒冽将双枪往上一抛,手快速地从兜中掏出备用弹匣,再从容不迫地接住落下的枪,咔哒几声,换匣完毕,动作行云流水。
枪声再次响起,这回就不是局限位置,而是奔着鸩的命门。
祈夜与司徒冽配合非凡,那些子弹就像长了眼睛分辨得出敌我,又像暗合了他的动作与步伐。避开祈夜直奔鸩而去。
这就是曙光核心的默契与信任。
“啊呀,曙光的‘枪与花’,名产之一啊。”鸩笑起来,头向左一偏,避开祈夜的劈掌。顺势一扭身,又让过一踢腿。这空隙间还不忘鼓鼓掌。司徒冽的枪让他不得不慎重,这对随心所欲的疯子杀手而言实在是太难得了。但即便有所顾虑,他依然未见有多惊慌。
祈夜身手快速,步法变幻,劲力爆发犹如离膛之弹。但这并非全部,他一甩手,几支打火机般大的黑色物体飞到鸩跟前。随着它们飞过去的轨迹,一颗颗子弹如影随形,金属弹头射中火机。
霎间,爆炸声响起,火光绚烂,像是盛放朵朵鲜花。
这就是“枪与花”。
子弹可以避开,但爆炸面积大,伤害亦不小,还有干扰作用。这一下虽没伤到鸩,却也逼得他连连后退。
局面一下变成双方牵制,在司徒冽的干扰下,鸩没法更好的使用他最擅长的毒,而司徒冽这边似乎也一下解决不了他。
“枪与花”恐怕是极少可以与鸩近身相搏的组合,这全因远程的司徒冽倾力压制的缘故。
但,鸩活到今天所依仗的可不是莫芷晴那样的好运气。
他终究再次回到了树雕之上,在这里,子弹没有用。祈夜当然不会就此退后,也紧跟着上了树。他学不来鸩那种轻盈如鸿羽般的身法,但跳转飞跃间亦是迅敏干脆,他紧追在鸩身后,脚下的盘根错节的藤蔓就好像都不存在。
“倒也算半个美人呢。”从某处浓荫里探出头,鸩酒红的发绸缎般全部垂下来,衬着浓绿格外刺目。他冲祈夜眨眨眼,就好像是朋友间的玩笑。手掌快速地往他面前一晃,在还没看清之前,祈夜就觉脸颊一痒,随即钻心的痛。
这一痛不可避免地分了心神。
高手对决,刹那间就可能颠倒乾坤,又怎么容得下丝毫疏忽?
鸩右食指倏地点向祈夜额头,这一手势本身没什么威力,就算是他也没练出一阳指什么的。但随即祈夜惊叫一声,捂住额头,指缝间隐约可见黑褐色纹路蔓延。
他并不想就此放弃,但很快身体就像被冻住般僵冷不听使唤,一个不注意便从树上坠下。
能贴近鸩不一定更有胜算,因为面对他要小心,小心,更加小心。
云隐已经检查过铁手跟花乱影,前者除了被踹一脚外带被蚂蚁咬的有点鼻青脸肿外并没其他问题,花乱影人机灵,他中毒不浅,但自救意识很强,拔了把有镇痛解毒功效的野草嚼烂了敷在伤口上。虽不能彻底解毒可也阻止了毒素继续渗透。
这无形中减轻了云隐的负担,在祈夜落下时,他正给花乱影包扎好伤口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身为曙光军医,任何危险都不能阻止他搭救同伴。
“哎呀,你好像……”鸩俯视着云隐的侧脸,酒红的眸深邃不明:“我一位故人。”
曙光军医手法快速娴熟地给祈夜他们检查,野地没办法更细致详细地查验,但云隐有他的手段可以阻止毒素渗透与发作。
祈夜支撑地坐起来,他半张脸抽搐般皱起来,看着极为不舒服。而另外半张脸则蔓延着古怪的黑棕色花纹,就像有无数细虫攀爬。
“这是什么东西?眼前直发黑。”祈夜摸了摸脸,他眼睛看起来有些茫然,好像蒙上层灰雾。
“没事,是你睫毛太长了。”云隐快速地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粒药丸,他已经看出来,这莫名毒物有麻痹面部神经与视觉系统的作用。但他身为医生,不能增加伤者的心理负担。依然满脸平静地倒了杯红褐色液体:“服下。”
做完这些他才抬头定定地盯着上方的鸩,神情冷淡:“多少会有点像吧,毕竟我母亲与那家族有血缘。”
“你!”鸩骤然睁大眼瞳,脸上的神情惊讶,愤怒间还有丝难以言说的眷恋。他沉默了下,问:“你母亲是谁?”
“你很想知道?”云隐嘴角扬起,神情也多了点高深莫测:“宋秀雯是我的亲姨。”
鸩难以置信地盯着云隐,眼底全是不可抑制的悸动与狂态:“不可能!你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人是我表弟,这样说就更明白了吧。”云隐笑着伸手掏出一支枪,这枪造型很别致,铂金般的色泽,细长的枪管。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鸩。
似乎强制从不正常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鸩带着几分张狂地笑:“真是可惜,看来云家的东西你是一样也没继承,也对,怎么可能还有人……”他的尾音飘渺,似乎是不愿意提及却又不肯遗忘的事情。
云隐没多话,沉默着扣动扳机,一发与众不同的冰蓝子弹射出枪膛。
鸩头一偏,笑道:“冰融弹啊,可惜。”子弹射中身后的树干上。而就在他头向右一偏的霎间,他嘴角的笑突然一凝,一股凛冽的劲风袭来,重重地砸在鸩的颈侧。到底是身手了得的高手,虽然事出突然,鸩还是勉力偏了偏,拳头没十成十地砸在颈上。不过这一拳还是让他呼吸一滞,眼前发花。
原来在鸩与云隐说话间,司徒冽悄无声息地攀上树,出其不意地一圈挥出。而鸩为了躲闪子弹,脑袋自动地送过来。虽然差一点,但鸩脸上始终洋溢的悠闲笑容荡然无存,神色一凝,闪过丝狠戾。
俩人在方寸之间拳脚相交,脚底下盘绕的树蔓足有两米多宽,在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发颤,不断震落碎屑。
而树干上射中的弹孔处开始冒出淡淡白烟,随后某种灰白的颜色蔓延,速度并不快却慢慢将他们站立的交错聚拢的树蔓所包裹。司徒冽余光一瞟,迅速挥出一拳,然后无论是否击中都身形后仰,脚一纵迅速后撤。鸩眉一皱,有点不明就里。但很快他就明白司徒冽为什么要后撤了。
他脚下突然一空,作为支撑点的树蔓发出枯朽的低哑声响,碎裂成木屑。
司徒冽此时已经站在稍矮的树蔓上,看着鸩在自己面前失足落下,瞬间,司徒冽脚下一蹬,竟然也面冲鸩跳下,并且一手掏枪瞄准,枪口正对鸩眉心。
处于下风的鸩竟然毫不慌张,红唇一弯,诡秘的笑让人发寒。
他伸手攥住司徒冽的手枪,不知何时指尖竟然缠绕着银丝线,一握之间已经将枪口堵塞。此时再开枪,炸膛的可能性更大。司徒冽反应够快,瞬间松手,手枪脱离掌控被鸩扯飞。
鸩一把抓住司徒冽的肩头然后用力一转,两人位置互换,瞬息之间,鸩脚一踹司徒冽,想要借力弹开。但在他纵身飞跃时,脚踝一沉,低头一瞧,司徒冽拽住他往下坠,笑容悠长。
曙光队长果然难缠!
业界有口皆碑:曙光出品,绝对精品。
两人同时落地,受身侧滚缓减冲击力后同时站起,这过程紧凑刺激,竟然让鸩都没施展出自拿手的毒物。但现在情况对司徒冽不利,铁成完全是近身搏斗,何况那些蚁毒不仅让他肿得像猪头,站起来也脚步发飘。花乱影与祈夜就更不用说了,他俩目前都只强制压下毒素发挥,别说乱动,就是呼吸过速都能加快渗透。
云隐的身手比一般人强,但与鸩他们相比却差了一截,他的枪不能连发,里面子弹有特效,可数量有限。
司徒冽与鸩交手不相上下,相较而言,单论近战搏击的伤害性司徒冽更胜一筹,只是天下功夫唯快不破,鸩所擅轻身功夫非一般人可比,他如一朵花瓣落在湍流当中,你越急着逮住就越从你指缝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