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浓浓的戒备

金木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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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鸩没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那朵铁莲花,眸中光波不定。莫芷晴毫不退缩,定定地直视着他。

    “上天总是会厚爱一些人,让他们口无遮拦却能平安度险。”鸩微扬下颌,笑容里似乎掺杂了什么,看不透看不懂。他极为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莫芷晴的头。语调柔和得吓死人:“你该多拜拜,感谢上苍吧。”

    莫芷晴有点迷糊,她直觉自己说的话或许他不爱听,可有人关心爱护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短短瞬间,花乱影已经后背粘了一层汗,瞬间他算计过各种可能以及可行角度,击杀鸩他没想过,只要能暂且击退他赢取时间就足够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莫芷晴居然莫名其妙地逃过一劫。

    要让队长给她好好补补课!

    心底冒出这么个念头来,花乱影一怔,随即更加烦躁起来。

    “既然这有两只,那就还差两只。”鸩环顾四周,哼着小调般说道。莫芷晴转头:“什么两只?”

    “你跟他,两只。”鸩指了指花乱影,然后比划出两根手指:“还差俩。”

    他话音刚落,就听不远的拐角处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破碎的水泥板与六处探员瞬间爆进对面墙壁里。强烈的烟尘呛得人无法呼吸,霎时鼻腔似乎都被泥尘堵塞。

    两道人影在肆意蔓延的烟尘中显出朦胧轮廓。

    “哦……小三,小四,齐了……”鸩微扬下颌,冲着破开烟雾而出的两人打了声呼哨。

    走出来的正是司徒冽与云隐。只是看起来曙光队长的情形有点不对劲,他一条胳膊搭在云隐肩头,被半扶半拖都往前挪动。他低着头,扎束在脑后的长发散乱,鬓发遮住脸庞,看不清神情。云隐一边撑着他,一手握着把黑金交织的剑柄,前头是一束激流四窜的光剑。显然刚才那破碎的水泥板以及扎进墙的六处探员都是它的功劳。

    “老师!”莫芷晴慌忙跑过去,即便刚才枪林弹雨也没见她呼吸如此紊乱:“老师你受伤了吗?!”

    “没事……”司徒冽抬起头,弯起的唇渗开浅浅的笑,透着难以掩饰的疲倦与虚无。他将搭在云隐肩上的胳膊挪开,努力想要站直身体,却一下没站稳靠在墙上。

    见老师不肯说,莫芷晴求助的目光望向了云隐。

    “他犯病了。”阴着脸的曙光军医丢过来简单的三个字。随后硬将司徒冽给拽过来,他丢掉手里光剑,取而代之的是支注射器,透蓝液体在针管中隐隐闪亮。

    “你要是不想我在你心口上来一针,就老实点。”云隐的威胁平稳无波,却透着无比真实感。

    司徒冽无奈地竖起双掌表示妥协,他现在头晕到极限,全身血液都在急速奔流,心脏与呼吸正被无形大手紧紧合拢捂住,挤压,随时有爆掉的危险。多余的力气真的没有,他能站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莫芷晴又不傻,她看得出自己老师情况不对,也不再多问,而是体贴地扶住司徒冽另外一边胳膊。

    “一二三四……可以走咯……”鸩心情大好地拍拍手,笑容纯美无暇。司徒冽眉峰一皱,下意识就要将莫芷晴往自己身后挡。这举动自然逃不出鸩的眼睛,他斜睨着曙光队长,唇畔笑容微冷冰讽:“别急着动,不然我可能突然心情不好爆你的头,又或者让你的心脏提前停止工作,听起来很美妙不是吗?在场的都是成年人,还用重复什么叫危险?”

    “你怎么在这?”司徒冽疲倦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戒备。

    “当然是来接你们回去……”鸩双手摊开,步态悠闲地原地转个圈,言语间轻松的如接晚归的孩子回家吃饭。

    只不过司徒冽他们不是什么孩子,而鸩也更不可能是个好妈妈。首先性别就不对。

    情形紧急,六处的人再笨再蠢,那也都是群经受特种训练的工作人员,被司徒冽他们分批突袭得手也就罢了,现在总算缓过神来正迅速集结过来。好虎架不住群狼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在鸩表示了对他们暂且没有敌意后,司徒冽也只能将疑问压进心底。无论这一行人都各怀什么鬼胎,尽快离开军情六处却是首选目标。

    撤离算得上顺风顺水,凡是障碍,无论墙壁还是探员都被一并解决。那种骚扰程度只能算得上挠痒痒。

    跑出楼外,莫芷晴回头望了望正四处闪烁着警报红光的庞大建筑物。对于六处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夜。他们简直就像侵入的超级病原体,肆意破坏一通之后已经准备转移阵地。而这庞大的病患此时还在重建免疫系统当中,连追击都有气无力。

    这并非说军情六处无能,而是这两拨突袭来得太意外并且之间毫无联系,这也就算了,中途还扯进来鸩,这个连高层都想要避开的人物更是不客气,简直将六处内部变成毒烟恶虫的温床。想来不少高层恐怕都要一夜变白毛女啊。

    停在街巷里的热狗车不适合逃跑时用,司徒冽他们原本计划是悄悄的来正如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没想到中途惹出这么多事,只好一路躲避过两条街后随手顺走停在道边的荣威550。

    司徒冽很自然地就要往驾驶位上坐,已经先一步坐到副驾驶上的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许坐我旁边开车,我讨厌你,我不爽。”简直就是孩子的无理取闹。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说我不爽就会让听者心微微一颤的人,那鸩肯定数得上头号。

    司徒冽的状况本就不能开车,他只是习惯了。鸩这么一说,他也不想在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跟后面的云隐交换。没承想鸩对这位曙光军医的意见更大,细眸一转,厉光毕露,恨不得直接给云隐身上戳出窟窿来。

    “你个骗子!”他愤愤不平,微微气喘,双拳都攥起来:“可恶的骗子,走开!”

    云隐当然明白他言中所指,想来若不是有莫大缘由恐怕他早就动手想着干掉自己了。同样,云隐也不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六处又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拖久了再跑总是有诸多麻烦。

    花乱影受不住了,他指了指自己:“我总可以吧?”

    “你打过我。”鸩说得理直气壮,捏着自己细长手指摆弄,就像耍赖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他真不在乎六处,并非他钢筋铁骨,位列仙班真死不了,而是他热爱麻烦,热爱疯狂,只有在毁灭,血雨腥风中才感受到生命的律动。

    花乱影一口老血梗在喉头,他打过他?那也算打?貌似当时狼狈不堪,差点性命不保的人是自己吧?这也能记恨?那他上哪说理去!可话是这么说,花乱影总不能跳出来舔着脸说“当初是你把我打得满地找牙,你不负责也就算了还埋怨我,你这挨千刀的死鬼!”

    花乱影憋着气,憋得脸红脖子粗。

    这个不行那不行,那唯一剩下的就是……

    莫芷晴左右看看,眨巴着麋鹿般的无辜眼神指了指自己:“我啊?可我不会开车啊。”

    “没关系,你可以坐我旁边。”说话间鸩已经快速换位,腾出副驾驶来。他原本就容姿妍丽,深情款款地模样便是天下最迷醉的情人。那笑容有着多年醇酒般的韵味,不醉也要醉。

    司徒冽眉一皱,心中不爽,同时也有点紧张,不自主地余光一瞟莫芷晴,后者只是哦一声点点头,神色如常,对鸩的笑容没什么反应。司徒冽眉头舒展,晕眩却趁虚而入,晃了下头靠住车窗。

    一时心下各种念头宛如沸水锅翻搅不断。他细细回忆,在监狱中好像也有过几次身体不适,但过程都很短暂,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药呢?

    军情六处?情报局?还是谜般的幕后黑手?

    一想到在自己毫无察觉当中就有双眼睛在窥探他,监视他,将他操控于鼓掌之中,司徒冽就怒火中烧。

    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尤其是……他睁开眼,眸光流转,凝望着前边副驾驶上莫芷晴的侧颜,雪肌晶莹,精巧的鼻尖蒙起细汗。这一晚上也累坏了吧。

    司徒冽闭上眼,自己身边还有她,这个被自己牵连进来的少女,无论如何,他要保护她,保护他们。

    身后的追兵杀到,啪啪啪几枪子弹在车厢壳顶上跳踢踏舞,花乱影正心烦意乱,一掏枪从后视窗开始还击。他有枪王之称,除了输给过司徒冽,有枪在手的时候还从未让目标得手过。

    相对越来越亢奋的花乱影,鸩显得异常悠哉,侧头对莫芷晴一笑:“小晴喜欢过山车吗?”

    “嗯,在游乐园玩过,很刺激。”虽不明所以,莫芷晴还是如实回答。

    “那太好了,小晴要系好安全带,抓住扶手哦。”鸩依然笑容不减,脚踩向油门。

    刚刚将安全带系上的莫芷晴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声,就感觉整个车子犹如出膛的子弹般飞了出去。再看鸩,他已经全神贯注,眸里闪着亢奋激烈的光彩,嘴边热切的笑预示着他进入忘我飙车的境界。

    事实证明,这都不能叫飙车,简直是飚机,还是sr-71侦察机。一辆普通的荣威550就这样跨越种群,在大街小巷上开发出海陆空三栖功能。飞房顶,钻隧洞,涉断桥……它无所不能,被鸩开的一路叮叮当当掉零件,然后义无反顾地一路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