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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沉闷地敲门声让她从太虚之间清醒,恍然发觉银灰色被单上印着新月朦胧的剪影。
“小姐,江哥要你下来用晚餐。”
“不吃!”她一动,月影打了皱,听门口的黑人队长还在劝说,不耐烦地吼道,“说了不吃,还不走!走啊!”
黑人队长悻悻而去,很快门敲门声再起响起,清脆的女声传进来,“是我,女医生。下来吃饭吧,大家都等着呢。”
“我不想去下去,要不你让他们把饭送到房间来。”莫芷晴摁了电灯开关,房间里骤然大亮,刺得她眼花缭乱。
“这,好吧。”女医生蹬着棉拖鞋啪啪啪地下楼,对脸色阴沉的江篱耸了耸肩,坐回到助理身边,“她说,把晚饭端到房间去。”
江篱猛地把筷子拍在饭桌上,怒斥道:“吃饭都要送到手上,这坏毛病到底是谁惯的!”
助理方才还正襟危坐,听他这么一说,差点没笑出来,再看女医生也是一脸憋笑:谁惯的,除了你江篱还有谁,哈哈!
“你。”他指了指站在门口守卫的司徒冽,“叫她来吃饭。”
司徒冽沉默地领命,站在莫芷晴禁闭的房门前,说了声开门,仿佛有魔法般,房门下一秒就开了。
莫芷晴委屈地质问道:“他叫你上来的?你怎么能听他的话!”
司徒冽心头一颤,从中午到现在的烦闷终于爆发,气的掉头就走。
莫芷晴急忙追上,“我下去吃饭就是了,你别生气。”
江篱看莫芷晴追着司徒冽下来,脸当场黑了,“舍得下来了。”
莫芷晴下巴一抬,鼻子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捡了个空位坐下,手还是拽着司徒冽的衣角不放,态度执拗,“司徒冽跟我们一起吃。”
助理看江篱没反对,赶紧添了副碗筷,心想着一桌美食被这大小姐来回折腾得都快成冷盘菜了。
“吃。”
江篱用简单的一个字宣布大家开动,银色的菜盘盖被人逐一揭开,香味扑鼻,纯正的口味刺激着味蕾令人食指大动。
不过一会儿,司徒冽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小山包,女医生终于忍不住对莫芷晴说:“小晴,司徒冽碗里已经装不下了。”
莫芷晴夹着一块猪脚正准备给小山包添砖加瓦,愕然发现他碗里已经看不到白米饭了,尴尬地把猪脚放在自己碗里,却不吃。
江篱蹙眉,把她碗里的猪脚夹过来,细心地褪去表皮,把只剩一丁点肉和几粒肉筋的猪脚放到莫芷晴碗里。
莫芷晴看见碗里被江篱二次加工的猪脚,气不打一处来,豁然站起,狠狠地瞪了眼江篱,推开椅子要走,手被司徒冽拉住。她想也没想,用力甩开司徒冽的手,跑回房间。
他凭什么记住我的喜好,凭把对我的关切如此自然而然的表达,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了吗。
她受不了这些,这已经成为折磨她的利刃。从之前开始,他一次次用爱做刀,将她切割。现在还囚禁起来。莫芷晴以前确实很无脑白痴,只会做些四处逃跑的举动。可是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屈服吗?!
莫芷晴用力地吸着枕头上阳光残留的味道,想要驱赶内心的潮湿,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
她木然地望着来人,浓密的睫毛悬着几滴欲坠的晶莹,怀里的枕头被人拿开,手里被让塞了碗和勺子。
“燕麦粥。”
她吸了吸鼻子,埋头吃起来,到底是饿了,很快一碗粥见了底。
司徒冽握紧左手,似乎指尖还能感受到枕头上的湿漉:她哭了,为了谁?谁伤了她的心还是她被谁感动……司徒冽猜不明,从江篱出现的一刻,他发现自己与她之间距离不仅仅是一段岁月的缺失,而是某种情感的遗失。
“谢谢。”
他接过莫芷晴递上的空碗,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的瞬间,他选择了离开。
“等等,其实我和江篱……”
“不想听。”他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不想了解她的心情,不愿看见她回忆时的微笑与伤悲,他只想做他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吃完了?”
司徒冽轻轻地瞥了眼换上居家服的江篱,绕道厨房,打开水管洗碗。
“你没有告诉她,我要来。”从莫芷晴惊愕的表情就能肯定,他什么都没对她说。
“那天她刚好跳窗。”
“所以之后你也没打算告诉她。”江篱晃动着手里的咖啡,瞥了眼司徒冽干净的侧脸,现在即使仔细看脸上也没有了疤痕,“我听说,这段日子你们俩形影不离。”
“我是保镖。”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举杯喝了口咖啡,“很好,记住你自己的话,别让我知道你对她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司徒冽猛地把手上的碗摔摔,平静地与江篱擦身而过,“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话。”
瓷碗尖锐的碎片泛着冷光,江篱眸光噙着嗜血的笑意:我敢养虎就不怕为患!
窗外,偶有清风拂过,摇曳的树影簇拥着羞月,无奈厚重的云层也随风而来,把月直接搂在怀中,谁也不去碰。
江篱为自己无聊的想象感到好笑,紧紧地贴着床侧的墙面,仿佛与一墙之隔的爱人背靠背,他安心地笑了,一觉睡到天亮。
而隔壁的莫芷晴早已不在房间里。
他直径下楼,听见楼下锅碗人声好不热闹,有的在厨房里收拾餐具、有的举着亚玲晨练,有的笑着侃大山,看见江篱纷纷问好,只有莫芷晴和司徒冽依旧悠闲的吃着早餐,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似的。
江篱一屁股坐在莫芷晴旁边,顺手拿过她手里咬过一口的三明治,顺道喝着她亲手榨的果汁,顺便拎起吃了一半的苹果派放进嘴里,理所当然的模样还有无耻的笑容看得莫芷晴牙痒痒。
司徒冽压了压莫芷晴准备挥动的拳头,“我给你重做。”
屋内的暗部兄弟看情况不妙,立刻闪人。
“哼!”莫芷晴负气地跑到厨房,亲自烤吐司,两人各自分工,配合默契,脸上洋溢着甜蜜。
江篱看见他们亲昵地互动,突然食之无味,觉得嘴里嘴里的三明治跟牛皮纸似的,叫人直想吐!他郁闷地用纸巾擦嘴,厨房里传来打破碗盘的声音,探头一看,莫芷晴已经弯腰收拾残局了。
“嘶!”莫芷晴猛地收手,指头冒着血,本能地想用嘴吸,手被司徒冽抓住,直接放在水管冲洗。
冰凉的水让莫芷晴眉头紧蹙,她急忙抽回手,脸色有些难看,“不碍事。”
“不舒服?”
“没有!”莫芷晴转身拿起装有蔬果的玻璃盆,手再次不得力,梨子香蕉全倒在流理台上,手死死地压住腹部,强撑着去了洗手间。
司徒冽不放心,在外面等她。
江篱则万分淡定从容地起身打开冰箱,拿出红糖,加了点胡椒煮了些糖水,盛在碗里,刚端到餐桌上,莫芷晴扶着门框从洗手间出来,脸白得跟宣纸似的,额头冒着冷汗,脚下虚浮,整个人的状态比刚差多了。
江篱抢在司徒冽前面,一把抱起摇摇欲坠的莫芷晴,让她靠乳白色沙发扶手上,端过糖水,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才放心地递到她嘴边,“趁热喝,不烫。”
热糖水下肚,胃里暖烘烘的,腹部的坠痛敢稍稍缓解,双膝的酸痛越发明显,双腿相叠压着发寒的膝盖。
“拿热水袋来。”江篱头也不抬地命令司徒冽,扶着神色稍安的莫芷晴平躺下来,给她披上毛毯,宽厚温暖的手掌隔着她的单衣轻轻揉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给她膝盖按摩,没好气地说:“第一天还敢喝冷饮,现在痛了吧。”
莫芷晴虚弱地辩解道:“常温,不冰。”
他抚过她脸上的屡屡发丝,叹息道:“你呀,什么时候肯服软了,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罪。”
莫芷晴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推开他的手,“你走!”
手背冰凉的触感令江篱惊心,他反握住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双脚,彻底慌了神,连忙抱她回房,对身后拿着热水袋赶过来的司徒冽说:“快去叫助理和女医生!”
“莫芷晴,来热水袋,捂捂肚子。”他抓着她的手哈气,努力想要把手搓热,“莫芷晴,你忍着点,女医生他们马上来。”
此刻莫芷晴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她觉得浑身都痛,浑身都冷,像冰天雪地里的受难者,蜷缩在床上紧紧地抱着热水袋,疼痛难耐地翻滚,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眼泪濡湿长发。
房门打开,江篱像看见救星似的扑过去,“你们快看看她,她从没痛得这么厉害过,手脚冷得像铁!”
助理检查了一下莫芷晴的情况,鼓励失魂的江篱,“热水袋你准备的很好,给她喝了热水吗?”
“嗯,刚喝过加了白胡椒的红糖水。”
江篱闹过了,苦笑着无力发泄,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这里,莫芷晴无论如何都不会好的。只能怏怏离去。
睡房里
掌心里的暖意顷刻消失,让半睡半醒地莫芷晴非常不安,她下意识地摸索,寻求温暖的安慰,碰到司徒冽的手,她像孩子般欢喜地笑了,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司徒冽深深地看着她,将她的容貌刻进心底,纵使今后永不相见,也要能清晰的回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子在自己生命中大放异彩!
他头靠在她枕边,痴痴地望着她,她美得如同水中花井中月,这是属于自己的吗?她口中的老师就是自己吗?。
莫芷晴睡眼迷蒙地望着眼前熟悉的俊雅,嘴角扬起,“司徒冽。”
“醒了。”他扶莫芷晴坐起来,问道,“还痛吗?”
莫芷晴想起自己白天肯定闹得人尽皆知,不由地羞红了脸,“那个,有吃的吗?”
司徒冽点头,拿了碗煮好的桂圆红枣八宝粥来上,看莫芷晴胃口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