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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为什么人家都有爹爹娘亲陪伴身边,霖儿怎么没有?”那年林梓霖四岁,才刚刚记事情。
“师傅,我好难受,好痛!好想见娘亲!”那年林梓霖六岁,正在身死边缘挣扎。
“师傅,我是不是快死了?她为什么不来看我?”那年林梓霖八岁,绝望地问着风墨染。
画面交错,时空更迭,林梓霖看着眼前的妇人,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一个箭步扶起快要摔下床的欧阳兰,带着沉痛地梗咽道:“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
憋在心中十几载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林梓霖心中无形的大石头已经被挪开了一半,无论这接下来的答案如何,自己都可以得到彻底的解脱了。
“少爷,你误会夫人了!”奶娘带着哭腔跪在地上,解释道。
“奶娘,你起来!都是我的错,你别跪着!”欧阳兰见从小将自己带大的奶娘跪地,整个心都揪在了一块,激动道。
若梦见状,赶紧扶起情绪有些失控的奶娘,安慰道:“奶娘你别激动,这是他们母子两的心结,你插不上手的。”
附在奶娘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奶娘听了连连点头,努力抹了把眼泪,忙着起身出了门。
“霖儿,记得你刚出生那会儿,头小小的,身体也是小小的,瘦瘦弱弱的看着让人心疼。因为是早产儿的关系,你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不到满月便传来了病重不治的噩耗。那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替你生病,替你疼,甚至是替你去死我都愿意。只要你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回忆起过往,欧阳兰再度梗咽起来,若梦贴心得坐到床边,抱着兰姨,试图用自己的温暖怀抱,让她得到一丝安慰,抚平她的心伤。
“兰姨,你身体不好,别激动,慢慢说。二哥哥会一直呆在这里,听你讲完所有的往昔。”轻轻替欧阳兰顺了顺气,若梦保证道。
林梓霖静静地立在一旁,一动不动,目光犹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对自己有着特殊意义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母亲,还有一个则是自己的妹妹。为什么是妹妹,想到若梦是自己的妹妹,林梓霖深潭似的毫无波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
“那日,老爷送走最后一个帝都名医后,告诉我孩子没救了,让我放弃吧。当时,我哭喊着求老爷再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子!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老天爷看到了我这个可怜的母亲救子心切,冥冥中带回了风神医,他说你有救。”
欧阳兰悲痛地回忆着十八年前的那一幕,这辈子到死她都不会忘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被自己亲手推出去的那一刻。这种凌迟的感觉,直到现在还折磨这她,让她痛不欲生。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哥哥会被送走?”若梦觉得欧阳兰肯定还隐瞒了什么,着急得问道。
“然后……”欧阳兰重复了一边若梦的话,神色黯然。
林梓霖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凝听,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时,绝望得走投无路的我,心里只想着只要我的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风神医是不是要带走二哥哥?”若梦猜测道。
欧阳兰双眼含着泪,重重地点头,道:“神医说要他救孩子可以,但是孩子救活后必须让他带走,否则就不救。当时,霖儿已经危在旦夕,我不能这么自私,只要我的孩子能活,就算不在我的身边,我也无怨无悔。”
“兰姨,你真傻!”若梦心痛道。
“本是出于权宜之计,我思量着先答应下来,等霖儿好了,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别带走我的孩子,我都愿意付出。”
“兰姨,当时是使得缓兵之计,先让二哥哥的师傅救人,然后再来谈条件,是吗?”若梦生怕林梓霖认死理,听不进欧阳兰的解释,自己在一旁充当桥梁翻译工作。
欧阳兰脸色稍有好转,转头冲着若梦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二哥哥还是被送走了?”若梦孜孜不倦地充当好奇宝宝,替这个不善表达的二哥哥发问。
“等霖儿的病情受到控制,好转了之后,是我亲自要求神医将霖儿带走的,当时老爷还为此生了很大的气!”
欧阳兰说到这里如释重负地深吸一口气,道:“当时,老爷见霖儿好了,就打算跟神医谈条件,许下重金酬谢的承诺,请他继续医治孩子。只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最后还是决定让神医带走霖儿。”
“为什么要将我推出去?”自己长久以来臆想的事实,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林梓霖再也无法淡定从容得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倾听下去,冷声问道。
“因为,我觉得让你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环境,才是对你最好的安排。我不想我的孩子从小提心吊胆的过活,不想我的孩子突然哪一天被人害了,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无力自保的我,怎么可以让你也跟着过朝不保夕,如履薄冰的生活……”
原本还想再质问的林梓霖,失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母亲的话,因为她说的每一句都是为他的将来考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分毫。他还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师傅没有骗他,娘亲真的是有自己身不由己的苦衷。
他得到的答案跟他心中所期待的一直是吻合的,只是这过程原来是如此的艰难不易。
欧阳兰作为一个母亲,无疑是伟大的。她把所有的希望和光明都留给了孩子,将所有的黑暗和无助全部留给了自己。
十八年来无时无刻,都没有停止过对林梓霖的想念,今日孩子归来,自己却也命不久矣,若梦看着欧阳兰脸上那抹心愿已尝的满足微笑,心中的痛楚却在无限地扩大。“兰姨,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了多少个难熬的日日夜夜……”若梦心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