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当年秘事

眉子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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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上次若梦吃药丸时的痛苦表情,林梓霖就知道这个妹妹怕吃药。本来就说要替她好好调理身体,这丫头说不定就是怕吃药,故意躲着不敢来了。

    既然她不来,那就让自己去把顽皮的丫头抓过来吧。所有性格中被压抑的情感,只要是面对若梦,林梓霖都能够毫不顾忌地释放出来。

    就像现在这样,他很想看看,当自己出现在若梦面前的时候,这个妹妹会出什么花招来跟他周旋。

    想到这里,林梓霖的心里就开始升起了小小的期待,儒雅温润的眉眼间,渐渐染上了一层柔光。

    身随心动,修长的腿早就不自觉地迈开了脚步,自己很少离开冷菊院,因此茶水房的具体位置,林梓霖并不十分清楚。

    “李管家,麻烦你带下路吧。”林梓霖丝毫不把管家焦急的神色看在眼中,自顾自吩咐道。

    莫言侍卫还在萱正堂等着呢,李管家在心头暗自苦了一把:这…这叫什么事呀?最近都怎么了,尽出些难题给他。好不容易把雨花阁才艺比赛的事情告以段落,总算是有惊无险。这回老爷又差他来请二少爷去萱正堂。

    可是,李管家知道,别看二少爷平时温文儒雅,谪仙之姿,几乎从来都不会主动要求他们下人做事,看上去平易近人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难捉摸。

    虽然平时二少爷从来都不会随便呼喝下人,但是李管家一直觉得二少爷清润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决绝果断的心。

    只是,没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所以大伙儿才能相安无事。要是哪天,有人不知死活地越了雷池,指不定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毕竟在大宅院里摸爬滚打几十载,李管家能安然无恙爬到如今这个地位,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正踌躇着自己要怎么样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将老爷的命令传达到位,林梓霖早就越过他的身边,朝着冷菊院外走去。

    “二少爷,您等等老奴。”李管家懊恼地甩了甩衣袖,急急道。

    看来,也只有先带着二少爷见到大小姐后,自己再另想办法了。至于,莫言侍卫那里,自然有老爷顶着,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二少爷,是二少爷哦。”丞相府九曲十八弯的回廊上,往来的丫鬟众多,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没有机会见到林梓霖的面。

    除了上次在家宴上伺候的婢女有机会一睹二少爷的仙人风采,府中其他的婢女就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

    年关将近,大家都异常忙碌,回廊上来往的人本来就不少,一时间大家都停下了脚步,各自陶醉在林梓霖带给她们的梦幻中。

    偶有几个结伴同行的小丫鬟,抱着手里的托盘,面脸红晕,娇羞道:“你们看,二少爷是不是看我了?”

    无论是帝都的街头,还是王孙贵族的后院,最不缺的就是犯花痴的女子,丞相府也不例外。

    李管家起先本不想理会府中下人的行为,毕竟这二少爷出来势必会引起下人中的骚动,他早就料到的。

    但是,越聚越多的人群,似乎影响到了眼前这位主子,李管家余光一直观察着林梓霖的表情,只见他眉头不喜地微微一蹙。

    “你们一个个愣在这里做什么?活都干完了吗?”威严的声音在相府后院响起,引得下丫鬟们立刻回神,头也不敢多抬一下,噤声匆匆离去。

    “二少爷,下人们没规矩,您别在意。”李管家在一旁赔笑道。

    林梓霖只是不喜欢嘈杂的环境,至于那些围观他的人群,自己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每次出门,自己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林梓霖早就习惯了在他人注视下,自在行走在人世间。

    面容依旧沉静,淡淡道:“管家,茶水房还没到吗?”

    见二少爷并没有计较,李管家也松了口气,连忙道:“拐过前面的弯,再走二十步就到了。”

    了解得点了点头,林梓霖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迈着平稳的步子,继续前行。

    隆冬时节,丞相府的花园还是一派生机,最为夺人眼球,林梓霖一路上目不斜视,不为外界环境所扰的神态,看在李管家眼中,让他对二少爷的认知又更深了一步。

    心里头紧跟着打起了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二少爷提替靖安王看病的事情。

    茶水房内,铜茶壶里的水“咕咚咕咚”沸腾着,若梦手里刚抓起一块桂花糕,准备往嘴里塞,便听到翠儿的声音。

    “张嫂,你去哪里了?我跟小姐都在屋里等你老半天了。”翠儿挽住张嫂的手臂,关切道。

    几日不见,张嫂明显消瘦了不少,身体看上去也不似以前般圆润,眉目间,翠儿倒是能看出张嫂略显分明的五官了。

    以前因为身体太过肥胖,脸部都显得浮肿,将五官都挤地扭曲变形,让人看不出张嫂的相貌到底如何。

    “张嫂,你身体怎么样了?怎么瘦了这许多呀?”

    听到小姐来看她,原本疲惫的身体,倒是亢奋了不少。近日,身体的疲惫感愈演愈烈,张嫂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了。

    自从跟小姐相认的那一天开始,张嫂就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本想着自己还能再看护若梦一段时间,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经容不得她再犹豫了。

    若梦从椅子上跳下,像一只快乐的蝴蝶般,飞至张嫂的身边,在她眼里早就把张嫂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了。

    撒娇道:“张嫂,这几天我没能来看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消瘦的手指,骨节都凸了起来,疲惫的脸上,自然地流露出满足的笑容,宠溺道:“我的傻小姐,张嫂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翠儿,快点倒杯热茶来。”若梦感受到自己被张嫂紧紧握住的手心,透着冰冷的凉气,急急道。

    “是,小姐。”

    慢慢地将张嫂扶到椅子上,顾不上称呼上的不妥,神色俨然道:“梅姨,你到底怎么了?只是几日不见,为什么瘦了许多?脸色看上去也很憔悴?是生病了吗?看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因为太过着急,若梦一口气问了许多,翠儿乖巧地将热茶递到张嫂的手心,完全没有将小姐叫张嫂——梅姨的话,放在心上。

    在翠儿的眼里心里,只有小姐一人而已,至于他人,只要是对小姐好的,不管他们谁是谁,都不重要。

    很早之前,翠儿就有跟小姐提过张嫂身体的肥胖,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自己明明知道张嫂肯定是有故事的,但是也不会去好奇,她只要确定张嫂对小姐是真心实意的好,这就够了。

    “小姐,我替你跟张嫂守门去。”知道这时候,小姐肯定有很多话要跟张嫂谈,翠儿懂事道。

    果然是好丫头,若梦感激地点了点头,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道:“翠儿,你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一有动静,立刻出声提醒我们。”

    “嗯,奴婢知道,小姐放心。”说着便将房门掩严实,匆匆地跑到了院子最显眼的位置,随意拿起了扫把开始扫地。

    把风这件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天衣无缝的。若是跟门神一样站在门边,不是摆了明告诉人家茶水房有鬼嘛。

    机灵的翠儿,向来都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小姐交待下来的事情,做到最好,让小姐没有后顾之忧。这也是,她唯一能为若梦做的事情了。

    “小姐,你先别着急,坐下来,听梅姨慢慢说。”回给若梦一个安心的微笑,张嫂轻声道。

    若梦听得出张嫂的声音很虚弱,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嗯,我听着呢。”

    “想必小姐也发现了我的身体日渐消瘦……”张嫂刚起了个头,若梦就打断了她:“嗯,翠儿老早就跟我说过,你身上的这身肥肉有些奇怪。”

    说到“肥肉”二字,两人相视一笑,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和。

    “翠儿很聪明,小姐有这样忠心的丫头跟在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听着梅姨像交待后事一般的话语,若梦心里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现在不关心其他的,只想知道梅姨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只有知道了原因,她才能帮着想办法呀。

    “梅姨,你先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若梦一把抓住她消瘦的手掌,殷切道。

    轻轻怕了拍若梦紧张地手背,莞尔一笑道:“我这是中毒了。”

    “中毒!?”震惊的声音,失控地徒然拔高。

    “小姐别多想,我的毒是自己给自己下的。”简短的音节从口中传出,轻轻柔柔,淡淡得不带一丝悲凉的情绪。

    若梦只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艘远航的船只上,因为风浪的关系,有种眩晕的感觉。浑浑噩噩间,耳中有梅姨的话断断续续地传来:“为了避免有人认出,从十年前,我就开始服用一种可以改变人的体态,容貌和声音的药物。只是,长期服药的毒素积留在体内,排泄不出去,才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