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鸡同鸭讲,文不对题

眉子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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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阁内,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梦尽量将身体往角落挪,只希望大家不要来注意她这个样貌平平无奇的小跟班。

    丝竹之声断断续续的从外围传来,样貌娇美的婢女们,进进出出地忙活着,看着往来不断的人群,若梦开始无聊地数起了数:“一,二,三……”

    就在她数到一百二十六的时候,一个冷傲的声音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东方流云举起手中的白玉杯,豪气道:“林少爷,本王敬你一杯,白日若有怠慢,还望海涵。”

    “王爷,你不能喝酒啊!”莫言在一旁出言阻止道。

    “放肆!”东方流云一脸阴沉,不悦道。

    骤然间,乐师们忘我的敲打吹奏乐器的声音,全部都停了下来,众人纷纷跪地,齐声高唱:“王爷息怒!”

    自知失言的莫言,亦是惴惴不安地扑跪在地上,额头跟冰冷的青石地面,亲密地贴在一起。

    阴暗角落里,若梦肆意地打了个哈欠,冷眼旁观眼前这群家奴上演惶恐不安的戏码,因为站得时间有些久,顺带升了个大懒腰,活动一下筋骨。

    寒逸辰从头至尾,邪魅的眼神总是从若梦身上若有似无地掠过,桃花眼微微眯起,顺手执起酒杯,慵懒道:“丞相府二少爷,天池圣山风墨染的关门弟子,林梓霖,我天下第一庄少庄主寒逸辰敬你。”

    他的舌头是不是出问题了?连话都说不好了吗?怎么跟说绕口令似得,不就是给二哥哥敬个酒,需要在前面加上一大堆狗屁头衔吗?

    自己都还没有好好跟他算昨天没来雨花阁的帐,他倒好,竟然主动送上门来找她茬,想到这里,若梦就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

    嘴巴微微嘟起,对着自己的额前的齐刘海“呼呼”吹着气,借此打发时间。

    原本还算融洽的宴会气氛,被东方流云吼了这么一嗓子,算是彻底地破坏了。

    从忠心护住的角度考虑,莫言并没有什么过错。只不过,在等级制度鲜明的古代,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尤其是在正式场合,就算是再受重用也是不行的。

    从小在王府当差,一生都报效靖安王府的莫言,怎么会不懂得王爷生气的缘由,只是这酒主子真的不能喝。

    “属下有罪,甘愿领罚!”头重重扣在地上,发出“咚”的声音,敲打着若梦心底的那根弦。

    东方流云面容冷毅肃然,冷声道:“去刑房领领罚。”

    “啪”绷紧的弦断了的声音,回响在若梦的脑海里,手心紧紧攥成了拳头,放开,收紧来回反复了十数次,假面具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而覆盖在面具下的真颜早就涨得铁青。

    冷静,冷静,不断地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绝对不能冲动。那是人家的家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犯不着替莫言打抱不平。

    若梦因为气愤而不自觉加重得急促呼吸声,在没有丝竹管弦乐器的充斥如同死寂般沉静的空旷宴会大厅内,显得格外明显,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雨花阁的情形,寒逸辰大致了解过,知道东方流云并没有赴宴,这让他心头稍稍松了口气。深怕若梦一时冲动跳出来替莫言说话,要是因此暴露了身份,他还不得去撞墙。

    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抢白道:“流云,莫言也是好意,你就暂且饶了他的不敬之罪吧。”

    从小生活在大家族中,虽然不喜欢追逐名利,行为处事放浪不羁,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力不足,寒逸辰只是觉得家里那个霸气老爹独揽大权,魄力十足,觉得自己没必要去锦上添花罢了。

    林梓霖不希望妹妹不开心,儒雅清润的嗓音,紧接着道:“属下关心主子,何罪之有?”

    寒逸辰会帮莫言说好话,若梦不觉得奇怪,毕竟他跟东方流云相交多年,跟莫言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总归是有些交情的。

    只是让若梦不解的是向来清冷不理世事的二哥哥,怎么也会主动开口替莫言说话?

    探究的眼神顺着明亮的光线延伸过去,恰好跟林梓霖古井般幽深的眼神交织在一块,若梦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稍安勿躁四个字。

    自己惊叹二哥哥细心的同时,更多地是孤独灵魂深处不可抑制的感动。

    平凡的脸蛋上,挂着一抹最不平凡的笑容,阴暗的角落,因为有了若梦灿烂的微笑,徒增光亮。

    东方流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两个优秀的男子替莫言说话话,冷硬的态度稍有缓和,罚莫言实属无奈之举。作为一个合格的当权者,绝对不可以徇私,做任何事情都得按照规矩办事。

    莫言以下犯上就该罚,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容置喙。年幼丧母,失去庇护东方流云,在宫廷倾轧的权利漩涡中,艰难求生存,就是因为他能够一丝不苟地奉行严于律己,治下严明的方针,才替自己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

    “梓霖兄,本王可以这样叫你吗?”东方流云借机拉近距离道。

    家奴跪了一地,莫言依然一动不动地匍匐在石板上,完全不理会下人的感受的做法,让远远躲在角落的若梦,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寒逸辰知道要流云改变初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多年相交,对他的行为处事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赶忙打圆场道:“大家各就各位吧,本少爷小曲还没听过瘾呢!”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樽,林梓霖一脸淡漠,随意道:“王爷自便。”

    静安王府谁最大?自然是东方流云本人了,不带情绪的话语,听在若梦的耳中,却让她觉得二哥哥对东方流云似乎并不喜。

    不冷不热的回答,让东方流云将想要继续张嘴说的话咽了下去,刚毅的脸庞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暗自观察着宴会的气氛,若梦觉得这三个男人肯定是碰撞不出什么火花的,不由松了口气。

    道不同不相为谋,试问让三个不同身份,不同人生经历,对同一件事情,出发点、角度、看法完全不一样的人,怎么能够融洽地相处,甚至无话不谈。

    央求二哥哥来靖安王府,是出于朋友道义。但是,并不代表若梦会认同东方流云行为处事的方式,酒是敬了,只是没有一个人喝。

    莫言在离东方流云两步之遥的台阶上跪着,虽然眼睛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但是从在场人的话语中,他可以听出所有人不悦的情绪。

    不想令主子难做:“主子,属下现在就去领罚。”

    言罢,立刻起身,不待众人的反应,便匆匆离场,往刑房的方向疾行而去。

    疾风掠过若梦的脸颊,假面具不具备感知力,但是自己呼吸的空气明显泛起一阵冷意,眼中流露出对莫言同情的目光,也更加坚定了她尽早解除婚约的决心。

    迈着小碎步,偷偷挪到林梓霖身边,小声道:“二哥哥,怎么回去吧,好无聊哦。”

    寒逸辰看着若梦撒娇似的样子,围着林梓霖打转,桃花眼中早就燃起了两把熊熊妒火,原本想要会一会林梓霖的初衷,早就被妒火焚烧殆尽。

    带着阴阳怪气的强调,挑衅道:“梓霖兄,这都多大的人啦,还怕回府晚了受罚吗?”

    若梦觉得今天的寒逸辰肯定是吃错药了,怎么竟给自己找麻烦?

    “逸辰兄说笑了,舍妹顽劣,还等着我这个哥哥回去一同用膳,也就不便就留了。”林梓霖潇洒地掸了掸衣袍,作出一副准备起身离去的样子。

    没事乱认什么亲戚,乐无忧是你哪门子的妹妹!寒逸辰强撑着脸上邪魅的笑容,极力掩饰住内心的不安,探究道:“梓霖兄才回来几日,怎么就跟家中妹妹如此要好了?”

    若梦听着寒逸辰泛着酸的语气,心中一阵哀嚎:臭小子,三天不打皮痒了是吧,竟给她拆台。

    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靖安王府是东方流云的地盘,自己也不好太过放肆,倒不是被府上森严的规矩给吓到,若梦主要还是担心自己一出口就会露馅,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好办了。

    虽然,东方流云发现自己就是乐无忧,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总归不能在现在这种场合揭露吧。

    寒逸辰不是最怕自己被东方流云发现吗?怎么看他今天的架势,好像是非得把自己拖下水不可的样子,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呀?

    二哥哥为什么一反常态,无缘无故提起她呢?无数疑惑不解萦绕心头,若梦觉得自己脑袋都炸开,站在一旁老半天,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再想到张嫂的事情,沮丧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胸中憋着的气一下子冲到了喉头,气管不畅通,呼吸受阻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粉拳紧握,拍打着自己干瘪的胸膛上,喉咙中不时发出“咳咳咳”的声音,突然的插曲,引得在场三个各自言语的男子,将关注的目光全部投注到小跟班装扮的若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