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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小妾诬陷谋害子嗣证据确凿的母亲,不就是一个最好的绝地反击的例子。若是母亲当年被禁足后,自怨自艾,消极处世,又何来今日侍郎府风光无限,独领风骚的局面。
这一刻,刘婉婷终于想通,输了不可怕,但是却不能输不起,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既然上天注定让她今日再次碰上林若梦,就是在给自己创造扳回面子的机会。
过去在贵族圈内苦心经营的端庄大方形象早已破灭,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何不趁着夜宴之际,为自己的面貌重新定义。
若梦秀气的眉毛拧成了八字结,暗道:吃个苹果都能引来众人的“注目礼”,无聊神游欣赏风景,也能碰上她人挑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把心一横,豁出去道:“大姐,你哪位啊?我们很熟吗?你哪只眼睛看出我高高再上,不可一世了?”
宴会并未正式开始,但是大部分人已经悉数到场,各自相互熟路攀结着关系。没有人注意到仅次于皇亲国戚平台之下,两为权臣的女儿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刘婉婷虽然知道林若梦个性嚣张跋扈,但是没料到她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下,也会无所顾忌地大声叫嚣。为了不犯同样的错误,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濒临爆发的怒气,脸色沉静,嗤笑回击道:“不好意思,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士别三日,果然不一样了。怎么那日雨花阁输了不服气,今天想来找我麻烦?刘婉婷你这人未免太胡搅蛮缠了些吧。”言罢,若梦不耐地转过头,一副懒得再跟你多说一句的样子。
对于林若梦冷面相对,刘婉婷没有显露出多少情绪,阴鹜的眼神快速地扫过若梦的身上,暗道:蠢货!还想用老招数逼她生气,然后趁着她失去理智之时,伺机钻空子,别说是门,就连窗都没有。
故意将声音提高,试图将宴会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理会若梦叫嚣的话语,假笑道:“若梦,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呢?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又何苦每次见面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得理不饶人呢?”
落座在最底下的人,都是通过各种渠道开后门才有资格参加宴会,因此大部分人都时刻注意着高处平台上人群的一举一动,有人指着刘婉婷玲珑有致的背影,兴奋地喊了起来:“哎,你们看上面是不是有状况。”
一听有热闹看,所有人闻言都抬起头,好奇地向高处张望。
纷纷开口道:“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哟呵,你们瞧瞧那姑娘长得多水灵,还有那身段……”
“就咱哥几个的级别,也就只能弄个地方安生地蹲着,能开开眼界就不错了,少凑那份热闹了。”
一时间,最底部平台处跟炸开锅似得,乱哄哄嘈杂声一片,让人分不清孰是孰非。
冬日昼短夜长,就在同刘婉婷纠缠间,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伴随着内侍高唱:“皇上驾到。”
喧嚣的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出去最高处平台天传国和琉月国使节依然端坐,其他人都匆匆起身跪地,恭敬垂首相迎,齐声山呼:“万岁,万万岁。”
若梦不情愿地混在其中,面色从容,嘴巴若有似无的开合。这一幕,正好落入刘婉婷瞥过来的视线内。
东方傲身穿五爪九龙黄袍,腰间束着一根八宝玉带,充满威仪的脸上,噙着一抹至尊的笑容,迈着沉稳的步伐,落座于纯金打造的龙椅之上。
皇后淳于嫣和骊贵妃紧跟着皇上的脚步,一左一右先后分别落座。
“众位平身。”东方傲用睥睨众生的威严,声势如虹道。
“谢皇上。”若梦假装口形,喉咙里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大喇喇起身坐会自己的席位上。
眼睛不时地向东方傲所在的位置张望,寻找着东方流云的身影。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成群,却始终没有发现靖安王的身影,若梦不由奇怪,暗道:怎么没来?不应该呀,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东方流云怎么可能会缺席?
“今日琼花夜宴举国欢庆,寡人很高兴云启国和琉月国能够共襄盛举。太子,离王寡人代表天传国所有的子民欢迎你们的到来。”言罢,东方傲举起手中的酒樽,郑重其事道。
“皇上客气了。”李暄和殇离不约而同,将酒樽举至眼前,一饮而尽点头道。
性格各有千秋的两位地位尊崇的男子,现在是以使臣的身份出现在天传国,因此必须有客套寒暄的觉悟。一来二去间,原本静默无人敢大声喧哗的大殿内,气氛开始逐渐活跃起来。
其他人眼看着最高平台处,皇上跟别国使臣相谈甚欢,也纷纷放下了心中紧张的情绪,跟周边的人热络地聊了起来。
刘婉婷冷眼打量着自顾自吃喝的林若梦,嫉妒不甘的毒蛇正吞噬着她的灵魂,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的感觉时刻提醒着她不可掉以轻心,等待报仇的机会。从刚才迎接皇上的行为中,她可以很肯定林若梦的大不敬行为。
奈何自己人微言轻,无凭无据不能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否则岂容这女人在眼前肆意嚣张。
深宫高墙不比家里后宅,凡事讲究规矩礼法,刘婉婷就不相信像林若梦这种粗鄙不堪的女子,就不会有出丑的时候。眼神中凌厉的光芒,像刀子一般划过径自埋头吃东西的若梦身上,冷声鄙视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自从上次雨花阁比赛失利,刘婉婷认真分析了自己失败的原因,关键就在于她轻敌,才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但是,仔细回想当晚情形,她可以肯定林若梦对于琴棋书画绝对不擅长,甚至有可能一窍不通。
就算她当日吹埙博得满堂喝彩,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而绿柳当日算计林若梦的计量,委实拙劣不堪,正好中了林若梦的下怀,才让这个狡猾的女子有机可趁,扭转整个局面。
一个人运气再好,总有用尽的一天。名声可以在一朝间毁于一旦,依然可以在一夕间扬名天下。刘婉婷坚信,她就是林若梦好运气的终结者,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就在若梦思索着要用什么借口退席,早点回丞相府看兰姨的时候,刘婉婷心中正在酝酿着一场空前绝后的才艺比拼。
觥筹交错,貌美如花的宫女进进出出,忙碌在各自负责的平台处,美酒佳肴,一轮接一轮的上。期间,徐公公在东方傲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若梦就发现天传国九五至尊的表情,突然凝滞,脸色微变,笑容僵在了嘴角。
从东方傲一出现,若梦就暗自观察着天传国的帝王,试图揣摩他的性格脾气,也好替自己接下来要提出的要求,多争取几成全身而退的胜算。
李暄是云启国的太子,倒是让她心中安心不少,事情万一没有想象中的顺利,自己也不至于无枝可依而丢了性命。
“岂有此理!”东方傲怒吼一声,吓得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噤若寒蝉地匍匐跪地:“皇上息怒。”
皇后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沉静端庄婉转道:“皇上,何事惹得您不开心。”
“寡人适才没看到云儿,叫徐公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我天传国泱泱大国境内,竟然有如此大胆之人,敢在光天化日行凶伤我孩儿,简直罪无可恕!”东方傲的手因为过分激动,重重地拍在龙椅的把手上。
骊贵妃绚丽的妆容将她衬托地唇红齿白,宛如十七八岁的青春少艾一般,岁月像是在她的脸上停滞一般,完全看不出年近四十的年纪。花颜玉润的俏丽容颜上,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胆大调侃道:“皇上,再皱眉头就成小老头了。”
天传国整个后宫都有淳于嫣掌控,连皇后都不敢如此放肆。骊贵妃却在大庭广众,别国使节面前,肆无忌惮地开起来九五之尊的玩笑,从中就可以看出东方傲天对于她的宠爱已经到达了一个无人企及的巅峰。
并没预料中的雷霆之怒,东方傲充满怒容的深邃眼神,在碰上骊贵妃狐狸般魅惑人心的迷离眸光事,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响彻了整个仙瑶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皇上突然爆发出的笑声,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骊贵妃顺势倒在了东方傲的怀里,柔弱无骨的身体紧紧地贴在男子的身上,娇声道:“皇上,根据臣妾所知,靖安王已经将那些刺客全部就地正法一个不留。”
淳于嫣不动声色,面上表情不变,始终挂着招牌式的大方得体笑容,接过话茬道:“妹妹的消息可真灵通,我这个姐姐的确自叹不如啊。”看似夸赞的话语里,却透露着玄机,不等骊贵妃反驳,皇后话锋一转,严肃道:“后宫不得干政,前朝之事,不是我等身份可以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