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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大,花妈妈要的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屋子里的女子都是主子要保护的人,丁一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人欺辱,高声提醒道。
卓玛神色微动,漂亮的大眼睛朝着替她说话的人的方向看去,发现原来是替她找大夫的人,死寂的心不由慢慢复苏。黑暗中她要抓住仅有那点光明,也许他可以指引自己走出眼前的困境。
“你是管事?”空灵清冷的声音中,带着疑惑的意味开口问道。
“是,卓玛姑娘。”丁一知道她肯定是想打听是谁救了她的性命,但是眼下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收敛神色,语气生硬道。
“行了,啰嗦什么,就算是天仙到了台上一站,还不是跟物件一样被人卖来卖去!”胡老大看不过眼,在一旁讽刺道。
别离居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卓尔刚好在中间充当楚河汉界的功用。百里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若梦看,脸上表情时而迷惑,时而不解,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若梦怎么会跟花楼里的下人扯上什么关系?
少了话多的百里泓的骚扰,若梦觉得耳根子清净不少,不过如果能让他将打量的眼神收回,她应该会更舒心。
“明月当空,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女子看着窗外清冷的白月光,若有所思道。
“我们要下楼吗?”卓尔早就按捺不住,心中不安急切道。
“下什么楼啊?这雅间的地理位置极佳,放眼望去整个花楼的大厅都能尽收眼底。”百里泓摇头晃脑,一派慵懒模样道。
若梦赞同地点了点头,大厅龙蛇混杂做事还不方便,倒不如从高处观察,还能掌控全局:“卓尔,救卓玛的事情我既然担了下来,就一定会做到。”
卓尔不知道姐姐的身份,但是单从她认识百里泓这般人物,他就知道姐姐定是出身高贵,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自己就静观其变。只要能把妹妹就出来,让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时,窗外突然弄出几声响动,起先大家还以为是昼伏夜出的飞蛾之类的虫鸟不小心被风刮撞到造成的,便没有多加理会。但是过了好一会,声响都在继续,就明显不正常了。
“怎么回事?窗外怎么一直都有动静?”杏眸中划过一丝警惕的眼神,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百里泓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面脸无奈道。
“打开窗户看看不就知道了。”卓尔有些弄不明白中原人士,为什么总把简单的事情想得这么复杂,说着便径自走到窗边,利落地打开了窗户。
瞬间,冷风灌进房间内,让若梦不由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紧跟着一把握住宝剑的手,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阎王?”
“彦望?”
两人异口同声地认出来宝剑的主人是彦望,大家眼里都充满了惊诧他怎么回来花楼?他不是怕女人的吗?
彦望在对面茶楼连续喝了三壶茶,思虑再三,还是不放心若梦跟百里泓两个人,想着如果在雅间,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应该也不会造成自己的困扰,所以就壮着胆子来碰碰运气。
上次泓带他来的时候,就听老鸨子说要上别离居,亏得他耳力不错,若梦的声音又极具辨识度,让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别离居的具体方位。
“阎王,你怎么找到了这里的?”他可是记得自己刚把他带门口,还没来得及进来,兄弟就跑得没了人影了,百里泓甚至开始怀疑这臭小子是不是扮猪吃老虎,故意装怕女人。
“泓,若梦,我不放心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歪打正着了。”彦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垂着双眸面红耳赤解释道。
若梦也觉得奇怪,破天荒第一次不跟百里泓唱反调,接过话茬道:“对啊,彦望你有不熟悉翠微居的格局,怎么能够找到我们的?”
琥珀色的瞳孔,直愣愣地盯着大厅的情况,卓尔这会早就没有心思听房间里大人的对话,他只关心妹妹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径自落座在百里泓的身边,将宝剑放在桌上,拿起百里泓眼前的热茶,喝了口暖了暖身体,彦望才整理好思绪,缓缓道:“因为我在屋顶听到你们谈话的声音,循着声音便找到了此处。”
“花楼人声嘈杂,你的耳力未免也太好了吧?”百里泓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不客气地夺过彦望手里的茶杯,替自己满上热茶,“咕咚咕咚”灌入口中,阴阳怪气道。
若梦觉得百里泓神态怪怪的,知道他们两兄弟要好,共用一个茶杯的事情,让她没有做深想,大喇喇道:“是啊,你怎么分得出是我们的声音啊?”
“别人说话的语气不对。”彦望低垂双眸,英气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搪塞道。
语气?那谁的语气就对了?我看是若梦的语气吧!百里泓觉得心里一阵酸溜溜,不耐烦地甩了甩头,眉头紧蹙到一块,他可不想若梦总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兄弟身上,冷声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废话了。”
“霸道!”卓尔适时地蹦出两个字,气得百里泓差点七窍生烟,这臭小子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竟会给他拆台。
威胁地提起拳头,一副再敢多说一个字,就找打的样子。若梦看着百里泓生龙活虎的霸道模样,不由失笑道:“百里泓,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再说他又没说错,你本来就霸道嘛!”
“小爷我就算霸道,那也得看人哪,像是对你我就绝对不会如此。你看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对你不讲理霸道了?”话音刚落,百里泓就后悔了,他怎么嘴快把自己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说漏嘴了。
额……一时间,若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她说什么在现在这种气氛下,都不大合适。踌躇了大半天,说多错多,还是保持沉默比较牢靠。
“美人!美人!……”一楼大厅喧哗声音此起彼伏,将别离居内各自尴尬的男女心绪打断。
百里泓如获大赦般赶紧冲到门口,双手撑住扶栏,朝着舞台方向看去。卓尔也是紧跟着他的步伐,立在百里泓的身旁,面脸紧张的神色。
“臭小子,你妹妹小爷我帮你救定了。你就把心放肚子了吧。”说着,连头都不转一下,故作出一副认真观察楼下状况的样子,其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心里有多发虚。
彦望神情卓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兄弟的背影,他知道泓这一次认真了……
“想什么呢?来了就别再屋子里闷着了,出来一起看热闹吧。”若梦觉得彦望真是够义气,心里明明对青楼排斥,却因为放心不下他们,冒着严寒在冷风凛冽的户外呆了这么久,着实让人感动。
对于百里泓的话,她其实未及多想,只当是小霸王随口胡邹跟她套近乎的话语,完全没有当真。至于,小麦色的肌肤微微泛着红晕,不知道是长时间冷风吹面造成的还是因为害羞的关系,若梦已经不打算去深究。
“嗯,没什么。”阳光般温和的笑容不自觉地挂在嘴角,彦望木讷地答道。
晶亮的星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莞尔道:“我先出去了,你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也出来吧。越是害怕某件事物,就越应该勇于面对,既然来了,那就当是在修行吧。”
语毕,若梦潇洒地转身,大阔步向前出了房间。
她是在关心自己吗?彦望呆立在原地,回味着女子颇具深意的话语,心里不由犯起了淡淡的甜。
“怎么样了?”不在意地撞了一下百里泓的肩膀,随意道。
清亮的女声突然在他耳畔响起,将他神游的思绪拉回,压下怪异的心绪,泰然自若道:“你自己看嘛!”
不是懒得看才问人的嘛,若梦没好气地白了旁边的霸道男人一眼,居高临下将视线投到了舞台上。只见十几名就穿着暴露的女子一字排开,快速地扫视一眼,她并没有发现三个塞外女子的身影。
眉头不由紧蹙,疑惑喃喃:“怎么没看到她们?”
不知何时,彦望已经悄然站在了若梦的左侧,这次没有一步之遥,两人靠近地几乎若梦随便一个稍微大点的动作,就能撞在他的身上。
“她们是谁?”常年习武,耳力自然不错,再加上女子特殊的嗓音和说话的语调早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彦望很容易就听到若梦的自言自语声,下意识问道。
“是啊,卓玛不是一个人吗?哪来的她们之说?”百里泓借机会,直截了当道。其实,卓尔心里的疑惑也不小,首先姐姐为什么会认识妹妹?单单是这一点,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如今,从姐姐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她貌似不止认识卓玛,好像还熟悉翠微居里的其他女子。琥珀色的瞳孔中划过一道精光,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上的状况,消瘦的脸颊上没有表露丝毫焦急难耐的情绪,平静道:“公子还要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