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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看着小姐故意配合的模样,脸蛋羞红,瘪了瘪嘴道:“小姐,你又欺负人!”
什么叫她有欺负人?若梦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可是很认真地配合呀。整个晚上都焦头烂额,也只有面对像家人般的翠儿时,若梦才觉得自己的心情渐渐地轻松了许多。
眼看着再耗下去,该干的活都没法子完成,也不再跟翠儿开玩笑,恢复认真道:“不闹了,快说到底碰上谁了?”
小姐认真的时候,表情就特别严肃有时候都让人觉得挺可怕的,翠儿收敛起娇嗔的模样,神情专注道:“今天回来的路上奴婢碰到诺诺了。”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前段时间一直都忙着兰姨娘的丧事,怎么把那小丫头给抛到脑后了。”敲了敲发酸的腿,若梦径自走到内室,整个身体大喇喇地趴躺在铺着软绵绵被褥的床上,继续道:“然后呢?”
撩开水晶珠帘,翠儿很自然地就跟了进去,若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冲着翠儿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也一起躺下来。
“小姐,奴婢坐在床边就行了。你不是困了吗,我早点说完,你就早点歇息。”虽然上次已经被小姐逼着躺在她的床上过,但是翠儿还是觉得坐在床边会让她更自在些。
知道翠儿还是有些别扭,若梦也不再勉强,顺势在床上打了个滚,慵懒道:“随你吧。”
自从琼花夜宴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了,听说天传国的使臣再过几日就要离开各自回国。不知道诺诺他们什么时候回仙莱岛,想到即将跟他们分离,若梦不由暗自神伤。
“奴婢回府的路上刚好碰到诺诺的父母带着她一起要上丞相府。正巧被奴婢在半道上碰上,得知他们是来找小姐道别的,奴婢告诉他们小姐不在府中,他们就让我转告你明天他们就要带着诺诺离开了。”
猛地从床上爬起,高声道:“明天?这么快?”
对于诺诺的离去,若梦的心里是有所准备的,但是突然告诉她明天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要离开她的生活,她还是感觉很不习惯。阴差阳错地救下诺诺,稀里糊涂地认了义父义母。
从名义上来说,诺诺就是她的小妹妹,明天她就要跟随亲生父母离开天传国,从此两人天各一方,不知道何才有机会重逢?晶亮的星眸突然黯淡了许多,语气中带着淡淡地失落道:“翠儿,他们有说明天什么时候走吗?”
“明日午时城外十里亭。”翠儿回答地干净利落,她知道这个时候小姐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
喃喃重复翠儿的话语,跟诺诺初相见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星眸忽明忽暗,想到诺诺黑乎乎的小手抱着她,依偎在她的怀里软糯糯地叫她“娘亲”,那时候若梦可是哭笑不得。
恍神间,脑海中突然迸出杜仲憨厚的身影,记得当初将诺诺带回相府的时候,那孩子便跟杜仲要好。若梦相信诺诺肯定很想见到杜仲送她,不想看到懂事的小女孩,自己的小妹妹是失望的表情。
强打起精神,吩咐道:“翠儿,明天早点叫我起床,我们一起去冷菊苑找二哥哥。”
“嗯,奴婢知道了。”小姐的心思她懂,诺诺对二少爷和杜仲的依恋,不亚于对小姐的,只是不知为何翠儿想到杜仲的时候,总是会有种酸涩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只顾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若梦,并没有注意到翠儿反常的表情,只是心不在焉道:“翠儿,替我准备笔和纸。”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写字?”一直都知道小姐用不惯毛笔,说话间翠儿已经将炭笔和宣纸替小姐整齐地摆放在桌案上。
胡乱地套上绣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若梦的思绪依旧沉浸在诺诺要离开的忧伤不舍中,并没有听到翠儿的问话,只是随口应道:“嗯。”
以前,每次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吃完东西,把肚子填饱就会恢复往昔的活力。
翠儿见状,也不再多言,径自走到圆桌边,将事先准备好的夜宵端到若梦的眼前,小声道:“小姐,夜深了吃点东西再写东西吧。”
打开炖盅的盖子,一阵悠香扑鼻而来,若梦下意识地低头,只见晶莹剔透的莲子红枣百合粥正安静地躺在眼前,惊诧翠儿的良苦用心,不由感动道:“翠儿,你什么时候做的?”
知道小姐喜欢喝粥,翠儿便特意想厨房讨要了小炉子和煮粥用的各种常备食材,今天回来的路上她特意去了药材铺买了风干的百合,一回来就用小火炖上了。
“趁热吃,小姐吃完了才能有力气写字啊!”扎着两个花苞头的脑袋在若梦的面前轻快地晃动,努力地扯出大笑脸,翠儿希望她能用自己的快乐感染到小姐。
接过翠儿递过来的勺子,轻轻舀起一口粥放入口中,甜糯的感觉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眼睛不自觉地眯起,这一刻若梦觉得她是幸福的。
不一会,一大盅粥就见底了,意犹未尽地吧唧了几下嘴巴,满足道:“吃饱喝足,准备干活啦。”
“小姐,那奴婢不在这里吵你做学问了。奴婢就在隔壁,你要是有事就叫奴婢一声。”说着,翠儿利落地收拾了炖盅,端起食盘准备离去。
翠微居的装修图不知道要画多久,她可不想翠儿跟着她一起熬夜。再说了,明天翠儿还得早起叫她起床,两个人有一个熬夜就可以了,万一错过了送诺诺的时辰那可就糟糕了。
“不用了,你早点睡,明天还得叫我起床呢。我这里的东西很快就能弄完的。”
“好吧,那小姐别太晚了,身体要紧。奴婢看你脸色不大好,千万别着了风寒呢。”
从座位上起身,推着翠儿的后背,求饶道:“知道了,我的小翠儿,管家婆,你家主子身强力壮,打死一头牛都不在话下,你就别在絮叨了。要不然,我可真得得熬通宵了。”
本想再嘱咐小姐几句,只是听她这么一说,翠儿也就闭了嘴,悻悻然地出了房间。
送走翠儿,若梦三步并两步小跑到桌案前,立马开始奋笔疾书,她必须在今晚将翠微居的装修图纸赶出来。
月光如水倾泻在女子淡然认真的面庞上,烛台上的红烛一根接着一根燃尽熄灭,当更鼓声重复敲响不知多少次,若梦手里握着自制的炭笔,早就累得趴在桌案上安然入睡。
冷菊苑漆黑一片的卧房内,林梓霖临窗而立,修长的背影被月光拉得老长。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随意地披在身上,清冷的眸光中悲伤止不住地溢出,距离娘亲离开他的身边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的光景。
打开手掌莹白的月光从骨节分明的指缝间流淌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母亲匆匆离世,他们母子之间亦然没有保留多少共同生活的记忆。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角案上承载着母亲十八年辛酸苦辣的包袱,孤寂的心有种渐渐被填满的感觉。
杜仲夜半起身上茅房,看到少爷的房间里似乎有黑影晃动,不由谨慎地靠近,小声询问道:“少爷,你睡了吗?”
自小伺候在林梓霖的身边,他知道少爷向来浅眠,就算少爷睡着了,听到他的叫唤,肯定会吱声的。憨厚的脸上浮现出紧张的神色,竖耳倾听里头的动静。
其实,杜仲只知道其一,却并不知道林梓霖浅眠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林梓霖的耳力过人,通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他能够听到,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春日夜莺的啼叫声;夏日蛙虫的鸣叫声;秋日寒蝉的悲鸣声;冬日寒鸦的嘶吼声时刻充斥着他的感官,让他时常从睡梦中惊醒。
等了老半天都没有听到少爷的回答,杜仲不由担心想要上前敲门。自从大小姐交给少爷一叠内容不详的纸,这几日他看到少爷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待在药庐里。夫人过世后,少爷的身体就大不如前前,让他由不住地担心。
“少爷?你没事吧?”
缓缓转过身体,林梓霖将所有悲伤的情绪压下,轻咳出声道:“我没事。”
“哦,那杜仲去睡觉了。”转身之际,杜仲还是踌躇了几下,硬着头皮道:“少爷,你也早点歇息,要注意身体。”
说着,便一溜烟地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害怕自己的话会触动的伤心事,可是出于关心却不得不讲,只能是说完了便逃似得离开,仿佛用这样的方式杜仲就能将不安狠狠地甩在身后。
透光院子外的微光,林梓霖将杜仲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由动了动。清冷的月光散落身后,将林梓霖的背影映衬地更显孤独寂寥。在室内伫立良久,他才艰难地迈开沉重的步子,亦步亦趋地踱步进入内室就寝。和衣躺在床上,抬眼便是四方的房梁,林梓霖定睛望着上方,始终不敢闭眼,他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也许就再也无法看到明天初升的太阳了。